顧瓷這麼信誓旦旦,陸知淵和保鏢團隊也是統一口徑,就很離譜,可調查員又說不出為什麼顧瓷抱著顧子遇跳樓能完好無損的理由來。
陳良東說,「不要本末倒置,他們是害者,不是兇手,你們要調查是陸世傑綁架顧子遇,被殺人未遂事件。」
「是,主任!」調查員做好筆錄后離開。
陳良東說,「子遇,好好養傷,這事會給你一個代。」
「他死了嗎?」
「活著。」陳良東說,「撿回一條命,證據確鑿,陸世傑數罪併罰,我們會依法判決。」
顧瓷本想讓陸世傑,活著罪,看陳良東的意思,多半是要死刑,這一世他早點下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了,不能慢慢地折磨他。
陳良東心疼顧子遇遭無妄之災,大人的恩怨和孩子無關,陸世傑沒死,也是好事,他不希子遇背負一條人命。
「他這條爛命,不值得你背負。」
不管顧子遇再怎麼早慧,孤僻,冷漠,在陳良東眼裡,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若背負一條人命,總是負擔。
陳良東日理萬機,不能在醫院久留,他離開后,顧子遇說,「媽媽,你快點回去睡覺吧,你眼裡都是。」
顧瓷不想回家睡覺,就在隔壁陪護病房睡一覺。
黎江本要送營養餐來的,蔣家那邊聽到消息后,全家出,中午就全聚在病房裡,顧瓷睡得沉,沒有知覺,蔣君臨把門關,避免驚擾到顧瓷。
林春麗和老太天看到子遇的刀口,又心疼,又憤怒,老太太忍不住罵陸世傑喪盡天良,「一定要關他二十年。」
「二十年都便宜他了。」老太爺也很憤怒,他們年紀大了,更心疼小輩,聽醫生說傷著肝臟,更是難。
顧子遇對旁人的善意,不善理,就很聽話地喂什麼,吃什麼,還安他們說一點都不疼,更惹到長輩們心疼。
多懂事的孩子,都被刺一刀,還安他們。
顧子遇是真習慣疼痛,除了剛醒來覺得難,慢慢又習慣了。
「小瓷有傷著嗎?」蔣君臨問。
顧子遇說,「手臂有點傷。」
蔣君臨一聽不礙事,也就放心,他轉看向窗外,若有所思,陸世傑這敗類,他從不放在眼底,沒想到他是一條瘋狗,臨死要拉墊背的。
陳如實當他是棄子,陸世傑走投無路,狗急跳牆,沒去找陸知淵同歸於盡,反而找上顧瓷和子遇,蔣君臨冷笑,真能作死!
燦爛,碧空如洗,蔣君臨暗忖。
「他不會有機會,再看這片藍天了。」
顧瓷睡醒來,已是下午,後知後覺一件事,陸知淵沒來醫院,了蹙眉,問黎江,「你家三呢?」
「三在飆車。」黎江頭疼裂,也不知道為什麼,三今天飆了一天的車,他提醒過陸世傑傷了顧子遇和顧瓷,他置若罔聞。
以三對顧瓷小姐的在意,這絕對不正常。
顧瓷心中也有不好的預,蔣明華和林春麗在醫院照顧子遇,顧瓷見他狀態穩定,就去找陸知淵,顧子遇看著的背影,忍不住想到昨晚跳樓時。
媽媽說,陸知淵,救我。
下一秒,爸爸就來了。
媽媽早就知道爸爸的,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顧瓷回到環球時,陸知淵仍在飆車,他就有一個習慣,心不好,他喜歡飆車,心激,他也喜歡飆車。
黎江說,「顧瓷小姐,他都飆車五個小時。」
醒來后,一直在飆車!
「我知道了。」
教練都讓停了,他沒停,也不是什麼正式的訓練,教練也很無奈,顧瓷站在跑道邊緣,陸知淵看到了。
跑車呼嘯而過,當沒看見。
顧瓷招了招手,他又從邊咆哮而過,顧瓷一不做二不休,站在跑道中央,陸知淵遠遠就看到,踩到剎車,車速太快,若是臨時踩剎車,會傷著。
高強度神集中的飆車,他出了一汗,摘掉頭盔后,頭髮幾乎是石頭了,陸知淵坐在車裡看著顧瓷緩緩靠近。
頭髮上的汗,滴在眼睛里,微鹹的汗讓他的眼睛有一些生理的紅,陸知淵下車,負氣往前走,顧瓷追上來,剛握住他的手腕就被摔開了。
「啊……」顧瓷被揮開,摔在跑道上。
陸知淵錯愕,慌忙去扶,顧瓷的手心在跑道上得一片紅,委屈地看著陸知淵,「你……家暴?」
他見沒什麼事,又冷著臉要走,被顧瓷抓住,「為什麼生氣了?」
他別開了目,不看顧瓷,繃,又僵。
「三哥……」
「你早就知道我雙重人格,是不是?」陸知淵定定地看著他,眼底有痛,「我藏了十幾年的,你什麼時候知道了?」
顧瓷心中一涼,「我……」
「我最討厭謊言!」陸知淵抑著脾氣,「顧瓷,別騙我,求你了。」
「在拉維斯賽車時,確認了。」顧瓷不再騙他,也沒再迴避。
「所以,你喜歡的人,是他!」陸知淵死死地看著,「你每一次出事,他像一個蓋世英雄,出現在你的世界里,你當然會喜歡。在海城時,你明知道是他,不是我,你向全世界宣告,你喜歡他,顧瓷,在你眼裡,我是一個傻子,還是一個替?」
「三哥……」
「別這麼我!」陸知淵大吼,再一次摔開的手,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瓷看到他眼底的紅,心如刀割。
陸知淵傲慢地說,「我陸知淵,不是一個可憐蟲,永遠也不會當誰的替!」
他轉,大步離開,深秋的風吹在顧瓷臉上,一片冰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知淵,決然離去,顧瓷咬牙,站起來,追到他面前,攔住了他。
「陸知淵,你是一個替嗎?」顧瓷雙眸熠熠生輝,「你那麼驕傲,是天之驕子,誰會把你當替,我……在我心裡,你們是一個人。」
「一個人!」陸知淵大笑,「顧瓷,我和他怎麼會是一個人,我和他是一人雙魂,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註定相殺。如果只能留一個人,你選誰去死?」
顧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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