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就一個人牽著兩匹馬,帶著阿二阿三兩隻猴子再進上宅的時候,上勇迎到了他的跟前,抱拳就是一禮。 江就還沒及還禮,阿二阿三兩隻還記得上勇的猴子,就跑到了上勇的腳下,一通喚,隻是不敢上前跟上勇親近。 上勇看看這兩隻猴子,笑了笑,問江就說:“大王呢?” “死了,”江說:“老死的,平寧把它葬在了海裏。” “這樣,”上勇點一下頭,說:“他又哭了一場?” 江就這會兒覺得上勇應該是不樂意兒子哭的,想著安錦繡護著兒子的架式,為了這一家三口的太平著想,江大俠說:“平寧哪能不對就哭呢?” 上勇說:“他一定哭。” 江就不明白了,這位這麽了解自己的兒子,為啥還要問他呢? 上勇說:“江大俠進屋吧,平寧他娘已經去做飯了,你等一下。” 江說看看廚房那裏冒了炊煙的煙囪,說:“你們,你們沒事了?” 上勇說:“我們有什麽事?” 江就打哈哈,說:“沒事就好,哈哈哈,沒事就好。男人嘛,當人的天,可也得讓著人一些,這樣家宅才能安寧。” 上勇沒聽說江就娶妻,這人能懂什麽家宅之事?皺一下眉頭,但還是跟江就客氣道:“多謝江大俠指教。” 江就囧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幹啥要說這話,練武的比常人神經要敏,更何況江就這種高手中的高手,上勇多年征戰,上的煞氣駭人,這讓江就麵對上勇時,力巨大。 “這是?”上勇指一指馬上綁著的木箱,說:“這是江老先生的行李?我替你拿下來。” 江就忙搖頭,把上平安和安元誌的禮一起放到了上勇的跟前,說:“這是平寧他舅舅和哥哥送的,我給你們帶來了。” 上勇看一眼木箱子和放木箱上的包裹,遲疑了一下,問江就道:“他們還好嗎?” 江就說:“好的,我跟平寧去軍營的時候,他們剛打了一場勝仗。” 上勇彎腰,沉的兩樣東西,上大將軍一隻手就拿了,跟江就說:“我們去堂屋。” 江就點頭,這夫妻倆看著都不好惹,他還是客隨主便吧。 上平寧跟安錦繡待在廚房裏,看著安錦繡做飯,不時就發出兩聲歎,嗷嗷娘親好厲害,……,嗷嗷這菜看起來很好吃,反正安錦繡做什麽,在平寧爺的眼裏,那都是好的。 安錦繡不是個吃捧的人,不過自己兒子的誇講,是聽得喜上眉梢,把一整塊豬後放砧板上了,問兒子道:“平寧要吃多?” 上平寧很豪爽,說:“娘做多,我吃多。” 安錦繡幹脆全做,上勇能吃,估計這兒子也能吃,另外還有一位大俠呢。 上勇陪江就在堂屋裏說了快一個時辰的話,然後跟江就說:“我去廚房看一下,您在這兒等一下。” 江就忙就點頭,這家裏沒下人,就上勇和安錦繡兩個人過日子,衛國公這是要幫媳婦的忙了。江就沒覺得上勇這樣做掉價,反而對上勇心生好,江大俠一直都認為,男人嘛,在外麵威風,在家裏疼老婆,上勇兩條都占了,這位還真是個好男人。
上勇顧不上江就的欣賞,走到廚房,看到廚房桌上一桌子的菜,頓時就驚了,這大碗大碗的菜,他們四個人得吃到哪天去? 後有一桌子的菜了,安錦繡還站灶臺旁邊忙活著呢,大鍋裏冒著熱氣,油鍋也在嗞嗞的響著,完全又是兩個大菜要出鍋的架式。 上平寧坐在安錦繡旁的小凳上,吃得一油星,不停跟安錦繡說:“娘,好吃,我從來沒吃這麽好吃的燒。” 上勇第一次發現,這個小兒子還有當諂之臣的本事,安錦繡燒菜再好,能比得過原先國公府裏的大廚嗎?這小子完全就是在睜眼說瞎話啊。 安錦繡卻高興,笑道:“好吃就多吃點。” “嗯!”上平寧笑瞇著眼,說:“以後我天天能吃娘你做得飯了,真好!” 安錦繡被兒子捧得直笑。 上勇咳了一聲。 安錦繡聽見自家將軍聲音了,才轉看向了上勇,說:“相公,平寧喜歡我做的菜。” 上勇說:“你怎麽燒這麽多?” 上平寧得意道:“都是給我吃的啊。” 兒子跟媳婦親近,這是好事,可上大將軍心裏就是有點別扭,好像突然之間,他在安錦繡這兒不值錢了。 “平寧,幫你爹爹端菜,”安錦繡這會兒還真顧不上自家將軍,心裏全是兒子了,跟上平寧說:“小心燙啊。” 上平寧獻寶似的把自己手上的繭子給安錦繡看,說:“娘你看,我不怕燙。” 安錦繡放下了鍋鏟,抓著兒子的手細看,不是習武之人,不知道上平寧手上的這點繭子本就是沒用心練武的表現,心疼道:“手上怎麽有這麽繭子了?” 上勇搖了搖頭,他方才也看過小兒子手上的繭子了,隻是那會兒顧著跟這小子話說當年,沒來及說到小胖子練武的事,那點繭子完全夠上勇再揍這兒子一頓的了。 上平寧跟安錦繡說:“娘,等我以後學了絕世神功,我來保護娘。” 安錦繡笑,說:“絕世神功?” “我師父是劍聖,”上平寧又顯擺江就的名號,說:“我以後要做刀聖。” 上勇實在是聽不下去,可媳婦在那兒高興,他也不好這時候就上去潑冷水去,隻能是自己一個人拿個托盤,把菜一趟趟地往堂屋的大桌上端。等上大將軍把一桌的飯菜都搬運完了,他兒子還在那兒跟他媳婦暢想江湖呢。 安錦繡掩而笑,跟又進廚房的上勇說:“相公,我們平寧很厲害哦。” 上勇看著狂點頭的兒子,想了半天說了一句:“還有菜要做嗎?”兒子什麽的,以後再收拾吧,這會兒先把兒子的師父喂飽了再說。 安錦繡說:“還有兩個菜,一個湯,相公了?” 上勇還沒說話,上平寧就說:“娘,我了。” “那平寧去吃飯,”安錦繡馬上就說:“陪你師父去吧。” “不用,”上平寧說:“我跟娘一起過去。”
“傻瓜,”安錦繡笑道:“娘怎麽能陪你師父吃飯呢?” “這樣啊,”上平寧眉頭皺了皺,說:“那我在這裏陪娘吃飯,讓我爹陪我師父去。” 上勇說了句:“那是我師父嗎?” “可娘沒人陪啊,”上平寧理直氣壯地回了自己的老子一句,發現他娘親才是家裏當家作主的人後,小胖子膽兒了不是一點半點。 “不可以沒有禮數,”安錦繡這時手指在兒子的鼻尖上又點了點,教兒子道:“對師父要尊重。” “哦,”雖然覺得自己的那個師父吃飯本不用人陪,但上平寧還是乖乖聽話了。 “把這酒給你師父拿去,”安錦繡拿了一壇酒放到了上平寧的手上。 上平寧抱著酒壇子往廚房外走。 上勇在兒子從自己邊走過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看安錦繡轉看鍋了,抬手就是一掌拍在了小胖子的腦袋上。 上平寧張就要喊。 “你娘總有看不到你的時候,”上勇狠狠地對兒子說了一句。 上平寧扭頭看看自己麵對著灶臺站著的娘親,苦著臉。 “再不老實,你看我怎麽收拾你!”上大將軍又是一句威脅的話說出口,順帶瞪兒子一眼。 上平寧哼了一聲,抱著酒壇子跑了。 上勇舒心了一點,那麽多人他都收拾過,他還收拾不了一個腦瓜子不靈的小胖子? “平寧走了?”安錦繡問。 上勇走到了媳婦的旁,頭往大鍋裏看看,說:“去堂屋了。你這是要把家裏的存貨都燒了嗎?太多了。” 安錦繡說:“平寧樣樣都想吃。” 上勇沒好氣道:“他的肚子能有多大?這小子人來瘋的,你不能寵著他。” 安錦繡看著就是臉一沉。 上勇忙又道:“我是怕你累著。”跟安錦繡過了這幾年,再一點哄人的工夫沒練出來,那上大將軍就於見江東父老了。 安錦繡這才抿一笑,說:“平寧說他還得回元誌那裏去。” 上勇的心馬上就提起來了,他回來這幾年,安錦繡一次也沒提過安元誌,怎麽這個時候提起這兄弟來了? 安錦繡說:“相公想讓平寧跟著元誌嗎?” 上勇很有謀略地道:“你是怎麽想的?” 安錦繡說:“你是一家之主,這得相公你拿主意啊。” 上勇看安錦繡神平平淡淡的,也看不出這媳婦的心思來,就說:“平寧的武藝還不到能上沙場的時候,我想元誌也不是想讓平寧去幫他打天下的。” 安錦繡鏟了兩下鍋底,沒吱聲。 上勇說:“你還生元誌的氣呢?” 安錦繡一撇,說:“我又不跟他過日子,我生的哪門子氣?相公一會兒問問平寧的意思吧。” 上勇說:“你沒問出來?” “被他打一岔,我沒往下問了,”安錦繡蹙了一下眉頭,跟這小兒子說話是開心,不過好像也費神的。
蘇九月嫁過去之後才知道自己嫁了個傻瓜男人,以為自己被坑慘了。可誰知她纔剛過門,老吳家像是被老天眷顧了。喜事接連不斷,日子越來越紅火。上山挖野菜撿到靈芝,下河摸魚撿到太歲。就連她的傻相公居然也不傻了,還考了功名回家?!蘇九月有些慌張,不傻了的傻相公會不會嫌棄她?愁眉苦臉一整天,下朝的吳錫元卻嚇得連炕都不敢上。“娘子,我冇跟小媳婦說話!也冇喝酒!張大人要介紹她女兒給我,以後再也不跟他來往了!”
表姑娘有身孕了,一時間傳遍整個侯府。 本是喜事,卻愁壞了老夫人。 表姑娘容溫還未嫁人,這孩子的父親會是誰? 幾日後,有人來認下她腹中的孩子,又把老夫人給愁壞了。 因着認下這孩子的不止一人。 侯府三公子顧言鬆前腳剛認下,侯府二公子顧觀南也來認。 老夫人看着容溫,第一次對她發了脾氣:“你來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容溫:…… 她不過是前些日子家宴時醉了酒,驗身的嬤嬤說她還是清白之身。 兩位表兄在這認什麼? “祖母,大夫說他診錯了,我並未懷有身孕。” 老夫人衝她冷哼了聲:“你表兄都認下了,你還狡辯什麼?” 容溫:…… 她順着祖母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二表兄顧觀南,他位高權重,矜貴獨絕,極有威信,口中的話從未有人懷疑過真假。 而這樣一個人手中握着的卻是她醉酒那日穿過的小衣,她有嘴也說不清了。 在顧觀南的凜冽注視下,容溫咬了咬牙,回老夫人:“祖母,我腹中懷着的是二表兄的孩子。” 老夫人神色舒緩了些,笑道:“我就說嘛,大夫怎會診斷錯。” 容溫:…… 接下來的幾日她一直躲着顧觀南,直到一日顧觀南找到她,神色認真道:“表妹一直躲着我,如何能懷有身孕?”
六公主容今瑤生得仙姿玉貌、甜美嬌憨,人人都說她性子乖順。可她卻自幼被母拋棄,亦不得父皇寵愛,甚至即將被送去和親。 得知自己成爲棄子,容今瑤不甘坐以待斃,於是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死對頭身上——少年將軍,楚懿。 他鮮衣怒馬,意氣風發,一雙深情眼俊美得不可思議,只可惜看向她時,銳利如鷹隼,恨不得將她扒乾淨纔好。 容今瑤心想,若不是父皇恰好要給楚懿賜婚,她纔不會謀劃這樁婚事! 以防楚懿退婚,容今瑤忍去他陰魂不散的試探,假裝傾慕於他,使盡渾身解數勾引。 撒嬌、親吻、摟抱……肆無忌憚地挑戰楚懿底線。 某日,在楚懿又一次試探時。容今瑤咬了咬牙,心一橫,“啵”地親上了他的脣角。 少女杏眼含春:“這回相信我對你的真心了嗎?” 楚懿一哂,將她毫不留情地推開,淡淡拋下三個字—— “很一般。” * 起初,在查到賜婚背後也有容今瑤的推波助瀾時,楚懿便想要一層一層撕開她的僞裝,深窺這隻小白兔的真面目。 只是不知爲何容今瑤對他的態度陡然逆轉,不僅主動親他,還故意喊他哥哥,婚後更是柔情軟意。 久而久之,楚懿覺得和死對頭成婚也沒有想象中差。 直到那日泛舟湖上,容今瑤醉眼朦朧地告知楚懿,這門親事實際是她躲避和親的蓄謀已久。 靜默之下,雙目相對。 一向心機腹黑、凡事穩操勝券的小將軍霎時冷了臉。 河邊的風吹皺了水面,船艙內浪暖桃香。 第二日醒來,容今瑤意外發現脖頸上……多了一道鮮紅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