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小貓釣魚

    就算顧忌著卓正揚是縣太爺的心腹，張昌盛也有些惱火了，使勁掙開他的手，“卓先生，您到底有什麽事？”

    “你小聲點。”卓正揚恨不得能捂住他的，他朝船頭看了一眼，拽著張昌盛又往邊上走了兩步，“你過來，你過來！我跟你說。”

    兩人的拉扯自然引起了不人的注意，不過一個是卓先生，一個是張巡檢，這倆要是鬧起來大概也隻有縣太爺能勸了。不過，瞧著也不像是鬧起來的樣子，他們還是別往跟前湊了。唯一過來的是跟過來做工勤工作的宋義安。

    “張巡檢，你剛才是要去找餘先生對吧？”卓正揚問。

    張昌盛覺得莫名其妙，“對。怎麽了？”

    “還怎麽了？你知道是誰嗎，你往跟前湊？你知道跟大人什麽關係？”

    張昌盛更是莫名其妙了，“知道，餘先生呀！咱們大人的朋友兼幕僚。”

    卓正揚……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音，“那是咱們大人的夫人。”你個棒槌，現在知道老子是救你狗命了吧。

    “什麽？餘先生怎麽會……”張昌盛驚訝得嗷地一嗓子，嚇得卓正揚眼疾手快捂住他的，“你嚷嚷個什麽？擔心大人聽不見？”

    張昌盛說不出話，隻能嗚嗚著用眼神示意。

    “先說好，我放開你不能再嚷嚷了。”卓正揚還是不放心。

    張昌盛不住點頭，卓正揚這才放開手，張昌盛迫不及待地問：“餘先生是男人呀，怎麽會是夫人呢？”

    雖然夫人也很厲害，可餘先生怎麽可能是人？一點都看不出來，聲音也不像的。

    張昌盛是見過餘枝的，就海賊攻打縣衙那天晚上。

    不過，他來得有些晚，剛好錯過了餘枝大殺四方的英姿。是縣太爺的家眷，張昌盛哪敢多看？又是晚上，他匆忙瞥了一眼，隻知道是個人，就沒看清楚。再加上當時他上有嫌疑，更是不敢抬頭了。

    在張昌盛心裏，夫人是位極有手段的宅當家婦人，厲害是真厲害，可要說就是餘先生，張昌盛是不信的。這兩人怎麽可能是一個人呢？

    卓正揚看出他的不信，道：“事實就是夫人扮男裝，扮作餘先生跟在大人邊。別說你了，當初我也不信。”

    “餘先生……真，真是人？”太震驚了，張昌盛張了好幾次才發出聲音。

    卓正揚點頭，“千真萬確。”

    張昌盛……

    這樣的事，卓先生沒有理由騙他。餘先生，夫人……居然是一個人！張昌盛覺得自己要瘋了。

    同樣陷自我懷疑的還有宋義安。

    宋義安在縣衙當差，見夫人的次數自然比張昌盛多，餘先生和夫人相貌有些相似也是能看出來的。

    宋義安就以為，餘先生是夫人的兄弟。兩人都姓餘，相貌又相似，餘先生也常往後宅去，一點都不避嫌，除了親兄妹還能是什麽關係？

    大人待餘先生那麽親近，自己的大舅兄，能不親近嗎？大人待夫人也極好，後宅幹幹淨淨，別說姨娘了，就是通房都沒有。大舅兄在一旁看著，大人敢對夫人不好嗎？

    沒想到真相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家哪是跟大舅兄親近，人家是跟自家夫人親近。

    餘先生就是夫人，夫人就是餘先生，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宋義安覺得自己的認知都被震碎了，他詭異地想，大人的懼，哦不，是重。大人待夫人一往深跟那什麽“大舅兄”沒有一點關係，也是，夫人厲害餘先生這樣，換他，他也懼……一往深。

    一往深算個屁，他都能把夫人供起來，一天三炷香地供著。

    張昌盛和宋義安這對難兄難弟知道了這麽一個大，簡直都要懷疑人生了。往餘先生邊湊是不能湊了，卻忍不住暗地打量。

    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怎麽說呢？就算知道了真相，可他們還是沒辦法把餘先生和夫人當一個人。在餘先生上沒有一的氣，就算兩人眉眼相似，哪怕是人，也不會把男裝的餘先生和裝的夫人認是同一個人，頂多覺得他們是一家子兄妹。

    兩人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算啦，算啦，這顯然不是他們這等愚人能懂的事。看著縣太爺和餘先生幾乎同進同出，還有意割開餘先生和其他人，張昌盛後怕得直冒冷汗。

    差一點，隻差一點他就幹了蠢事。幸虧……卓先生，救命恩人哪！

    張昌盛決定，回去就給卓先生送禮。不，禮太輕，不足以表達他心的激。卓先生缺什麽呢？咦，有了，卓先生尚未婚配，他可以讓他家夫人幫他說上一房媳婦。

    嗯，卓先生人品出眾，他要好好幫著挑一挑。

    這一趟，俘虜，大船，還有資，雖然沒細看，但七船的資呀，就這麽到手了！

    大家都高興得要瘋了，就算他們不人上都有傷，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們的心，回程是一路唱著漁歌回來的。

    難怪海賊這麽喜歡搶掠了，這資來得也太容易了。

    之前山雲縣的攤子還沒鋪開，抓到海賊基本上都直接殺了，現在不殺了，現在有活給他們幹了。當然了，得先審。分開審，反複審，每一個人的口供還會相互比對，誰沒說實話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對於不說實話的頑固分子，用刑是肯定的，派的活也都是最重最累的。

    俘虜的海賊越多，他們得到的信息越多，聞九霄不僅對羅浮島上了如指掌，其他島上的海賊也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餘枝把海賊的口供當話本子看，開始還正常的，後麵的畫風就變了，什麽“大當家最為好，一個人就獨占十二個人，其中最寵的卻是個半老徐娘……”什麽誰給誰戴了綠帽子，誰又勾搭上了誰……不有這些風流韻事，還有東家長西家短，哎呦喂，簡直彩極了。

    餘枝看得津津有味，邊看邊笑，然後道：“三爺，我想過了，先別剿匪了，這樣小貓釣魚也好。”

    一釣一串，這才一個月就釣來了十二艘大船，至於俘虜的海賊，好幾百了。當然，這裏頭也有運氣的加持。

    羅浮島上的海賊近四千人，兵還是太，強攻勢必造大批傷亡。山雲縣的人口那麽，死不起，也傷不起。

    聞九霄被的話逗笑了，“行，先釣著吧。”

    人和船丟了，海賊還不知道。想想就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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