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怎麽都不相信，那麽溫的大爺會給派了個喂狗的差事，“不，不是的，大爺肯定是說笑的，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大胖已經好了，眼可見地發黑發亮，就像枯木逢春一樣重新煥發了生機。

    它蹲坐在樹底下，高大威猛，嚇得葉瑟瑟發抖，不敢上前。

    “我要見大爺，讓開，我要見大爺。”不甘心地葉吵著要見聞西洲，可聞西洲早就代下去，哪裏還能見到聞西洲？

    別說見人了，連主屋都靠近不了。吵鬧了半天，沒見到聞西洲，倒把路生給鬧過來了。

    路生上下打量著葉，冷笑了兩聲，“吵吵什麽，不知道爺在看書嗎？誤了爺地科考，打殺了你都賠不起。”

    葉瑟了一下，“奴婢，奴婢隻是想見爺。”

    路生的臉沉下去了，“你是哪個牌麵上的？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我說你這丫鬟真沒規矩，給你分派好了差事，你不做，怎麽，還想挑揀瘦？”

    葉臉一白，“不，不是，那，那狗……”明明是伺候爺的，不是來喂狗的呀！

    “怎麽的，看不起，瞧不上？什麽狗不狗的，那是狗爺！這院子裏，爺老大，狗爺老二，小爺我才排第三。爺讓你照顧狗爺，那是重你。”路生翻著白眼，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餘枝：錯了，狗爺老大，你家爺老二。畢竟狗爺是大胖，你家爺才是二胖。

    葉深打擊，往後退了兩步。路生斜一眼，繼續道：“怕狗？早說啊！你這不是耽誤事嗎？等著。”轉往書房那邊走。

    葉麵上一喜，目滿含期待地追隨著路生，抬腳想要跟上去，又忌憚著樹底下的大狗。

    路生很快就回來了，先迎上那雙期盼的眼睛，他嗤笑一聲，道：“會做針線活吧？”

    莫不是爺要製衫？葉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那以後你就負責做些荷包、帕子、扇套之類的活計吧。一個月……”路生想了想，“做二十個荷包，二十張帕子，十個扇套。”先這樣定著，回頭看一個月到底能做多，再重新給定數。

    又代：“平時就在屋裏做貨，不要出來，否則被狗爺咬了，不要怪別人。”

    葉看了一眼大狗，臉又是一白，卻忍不住分辯，“奴婢是來服侍爺的。”

    “哎呦，好大的野心！連小爺的差事都敢搶！你去服侍爺，小爺幹什麽？你這丫鬟人不大，心倒大的。”路生抱著膀子點著，明明比人家小，偏還說別人小，也是有意思，“爺有我伺候著呢，你就不用惦記了。也就爺心好，允許你更換差事，別不知足，回房做針線去吧。”

    見仍不願，又威脅了一句，“我們院子可不留不聽話的丫鬟，回頭就給你送侯夫人那去。”

    葉可不想被退回去，隻能一步三回頭地回房了。看著磨磨蹭蹭的背影，路生冷笑：什麽個玩意，也敢往爺跟前湊？有他小路爺在，休想得逞。

    聞九霄一連歇了三天才病愈，他不在的這幾天，不人明裏暗裏往戶部頭探腦：今天小聞尚書來了嗎？

    不好意思，今天小聞尚書沒有來。

    連閣的幾位閣老都跟著一起暗吃瓜，呈現出一種特別詭異的狀態。

    聞九霄在府裏也沒閑著，他在餘枝的指點下，忙著繪製表格統計數據呢。他戶部時日尚淺，也隻淺了個皮，要想真正掌住戶部，曆年的賦稅呀，支出呀，戶籍呀，田地呀什麽的，不說要做到爛於心，也得心中有數吧。

    當初他大理寺的時候，他翻閱了所有的案宗。戶部雖然更加繁瑣，但聞九霄有信心呀！別看他就帶了卓正揚一個心腹，但餘小枝私底下借給他一整個團隊呢，全都是盤賬做賬的好手。

    餘枝這個時候就格外想念的電腦，鼠標一拉，總和求出來了。鼠標點幾下，想看哪年的報表就看哪年的報表，方便又迅速。手繪的表格還得一個個往上麵填數據，太麻煩了。

    “快發俸祿了吧？”餘枝突然抬起頭。

    聞九霄一怔，雖不明白的意思，但仍實誠地點點頭。

    餘枝就笑了，“不是說有些人給你添堵嗎？這個月的俸祿就先不發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小聞尚書再能幹，也不能點石金是吧？”笑得特別不懷好意。

    聞九霄也笑了，他喜歡餘小枝的餿主意，不管能不能用，但餘小枝是為了給他出氣。

    “戶部發俸祿的銀子還是有的。”才收了那麽多罰銀，大臣都盯著呢。

    “你不會花出去嗎？偌大個國家，哪哪不都得要銀子？軍餉撥了嗎？賑災銀撥了嗎？農桑乃國之本，是不是得偏重些？還有河堤水利，不都得修嗎？”

    聞九霄默了一會，“不夠。”國庫那點銀子就不夠，且缺口極大。

    “咱們現在說的是發俸祿的事，你撿頂急的事先把國庫的銀子花出去，沒銀子不就發不了俸祿了嗎？”餘枝道，隨後又補充，“哦，都不發也不行，那些清貧的小還得過日子。這樣吧，那些指著俸祿過日子的窮先發。說辭都是現的：一是他們生活貧困，二是他們俸祿，戶部能負擔得了。”

    看向聞九霄，“至於其他人，反正他們又不指俸祿過日子，等一等怎麽了？國庫沒銀子，為臣子，為國為君分憂解難不是應該的嗎？又不是不發給他們了，戶部給打欠條，等……”

    說到這，餘枝猛地想起一件事，“不是說有不大臣從戶部借銀子嗎？”

    “是有這事。”聞九霄點頭，“時間最久的都有二十年了。”

    “這些債不好討吧？”餘枝問。

    聞九霄繼續點頭，這些債加起來有好幾十萬兩呢，他也曾打過討債的主意，後來想想還是放棄了。借債的大臣太多了，普通臣子有，皇族宗室有，勳貴世家也有，其中不乏位高權重的，不好討要啊！

    “討什麽呀，別費那個勁了，就從他們俸祿裏扣。清貧的就每個月扣一部分，不缺銀子的就全扣完，什麽時候扣夠他們借的債什麽時候為止。銀子在誰的口袋裏，誰當家作主，是吧？”餘枝朝聞九霄眼睛。

    借錢的是大爺，明明手裏有銀子就是不還你，你能拿他怎麽辦？

    可我管著發俸祿呀，你不還，我就扣，銀子在我手裏，我說了算。

    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聞九霄眼睛一亮，作得好，戶部借出去的債全都能回來。

    “夫人真乃為夫的賢助也。”聞九霄大喜。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們驚愕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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