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那就是小聞尚書的夫人?好年輕啊!”一位年輕姑娘婷婷嫋嫋走過來,親昵地挨著長樂侯夫人,一雙目卻盯在餘枝上。
這姑娘便是自養在長樂侯夫人邊的外甥,閨名喚作楚玥。
長樂侯夫人收回目,臉上的笑容也淡了,“隻是看著年輕罷了,的長子跟你年紀相仿。”
“呀,一點都看不出來。”楚玥的眼裏閃過羨慕,自持貌,今兒見了這位,才知天外有天。剛才姨母與們寒暄的時候,是愣是沒敢過來。
“皮囊罷了,姑娘家最重要的還是賢惠和持家。”到了長樂侯夫人這個年紀,並不特別看重容貌。至挑兒媳婦不會挑這樣的,有時候姿容太盛,不見得就是好事。若是沒有足夠的權勢護佑,那才是天大的禍事呢。
“不早了,玥姐兒你也上去吧,容姐兒們不都早上去了嗎?”長樂侯夫人看向外甥。
“我等姨母一起。”楚玥撒。
長樂侯夫人笑著睨了一眼,“你呀,姑娘家家的就該跟小姐妹一塊玩,你黏著我這個老太婆幹什麽?”
長樂侯夫人膝下隻有二子,沒有兒,對這個一手養大的外甥,是當閨看待的。
楚玥笑嘻嘻,“姨母一點不老,我就喜歡跟姨母在一起。”
“你呀!”長樂侯夫人上嗔著,心裏卻十分高興外甥的心,“走吧,姨母跟你一起上去。”留下邊的心腹媽媽在這繼續迎客。
畫舫真大,目測得有幾十米長。畫舫上廊亭圓柱,都雕刻得非常。站在上麵穩穩的,跟在陸地上沒什麽差別。
靖安侯夫人顯然不是頭一回登上畫舫了,帶著餘枝一一參觀著,累了,兩人便坐在船舷邊的長椅上歇腳。
餘枝側著子趴在船舷上往下看,河水清澈,碧波漾,清風徐來,要是手指能夠到河水就更好了。
“快看,有魚。”餘枝突然道。
“哪兒呢?”靖安侯夫人頭來看。
“那兒呢。”餘枝指著遊過來的魚群,略顧忌,得有十來條。
“還真是呢。”賞慣了錦鯉,乍看到這種普通的魚頗覺得有幾分野趣,“咦,瞧著個頭還不小呢。”靖安侯夫人興致,“若是能撈上來就好了。”
“沒有漁網。”餘枝眼睛閃了一下,對橘子吩咐,“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橘子,去找筷子,再找細繩,嗯,再拿一把刀來。”
“讓秋去吧,比較。”靖安侯夫人雖不知要做什麽,但好奇的。
橘子趕道:“奴婢和秋姐姐一起去吧。”
片刻之後,兩人回來了。不僅拿來了餘枝要的筷子、細繩和刀,橘子還拿來了一個盆。
靖安侯夫人就笑了,打趣餘枝,“看今兒你能把這盆裝滿嗎?”
“那張姐姐就看好了,我抓魚很有一手的。”餘枝一邊說,一邊利索地用刀在筷子一端刻出一道痕,用細繩係住。不刻,怕細繩係不牢。另一端簡單削幾下,削尖。
“你是要叉魚?”靖安侯夫人看出來了,“能叉到嗎?”看看那筷子,表示懷疑。
“試試唄。”餘枝把細繩繞在自己手上,右手拿著筷子,眼睛盯著水裏。突然了,筷子如匕首一般向水裏,手中細繩迅速一提,一條一拃長的魚被提了上來,在半空甩著尾,掙紮著。
“還真叉到了!”靖安侯夫人又驚又喜,秋和橘子拍著手歡呼,“好大的魚!”
餘枝得意,“我早說了我抓魚有一手的。”一邊把魚甩到盆裏,橘子上前從魚上取下筷子,又用帕子把筷子幹淨,遞給餘枝。
“繼續。”餘枝繼續抓魚,很快又叉上來一條,比剛才那一條還大一些。
靖安侯夫人看看盆裏的魚,又看看餘枝,忍不住道:“餘妹妹還有這一手,真人不相啊!”
餘枝朝眨眨眼睛,自帶三分狡黠,“張姐姐,那什麽,我家花花……您懂的。”
靖安侯夫人一怔,想到花花那小丫頭一個人把四個小子給打了,撲哧就笑了。上下打量著餘枝,“我說呢,原來花花是隨了娘了。不過,我就喜歡餘妹妹這個爽利勁兒。”家是武將,可不講究什麽嫻雅貞靜,年輕的時候也是能比劃幾下子的。
“要不說咱們投緣呢。”餘枝俏皮地接話,上說著,手上也沒閑著,不大一會就叉上來五六條魚了。
這邊的靜引起了不人注意,紛紛圍過來,看到餘枝叉魚,們驚訝極了。
先是驚訝餘枝的貌,更驚訝這樣滴滴的人居然能從河裏叉上魚來,用的還是筷子!
靖安侯夫人跟們介紹,餘枝落落大方跟們打招呼。這些人知道餘枝的份時,看向的眼神都著怪異,這便是小聞尚書的夫人?跟們想象地一點都不一樣。
也有從前見過餘枝的夫人,神也是恍惚,這個餘氏,容貌跟八年前沒多變化呀!自己都變黃臉婆了,人家還如一般,人比人,氣死人,到哪說理去?
有人忍不住問:“小聞夫人居然還會叉魚?”
餘枝笑笑,謙虛道:“沒什麽難的,眼疾,手快,力氣大點罷了。”頓了一下,又道:“大家都知道的,我爹沒遇到太子殿下之前,我們一家是住在鄉下的,鄉下人家,日日要做農活,抓個魚不算什麽的。”
神坦,說起自己的出一點都不避諱,眉宇間也不見一的窘迫或自卑。
這樣坦然,反倒贏得了眾人的好,隻是……小聞夫人的話,們怎麽不懂呢?
這樣段纖細窈窕的人,力氣大?那細腰盈盈一握,力氣大在哪裏的?這樣“回眸一笑百生,六宮黛無”般的容貌,自稱是村姑?
哈,欺負們沒見過村姑嗎?
叉到十來條的時候,餘枝停止了,對橘子道:“送廚房去吧,送得早,中午還能添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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