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慌張地捧起的臉,“怎麽哭了?哪裏疼啊?他們是不是對你手了?”
“沒有,沒有……”舒心過迷蒙的水霧看向眼前焦灼的江然。
哭,是因為覺得江然就是個笨蛋,明明認識這麽多年,卻什麽也不說,隻在背後默默地看著。
哭,還因為覺得自己也是個笨蛋,這麽多年,他究竟是懷著怎麽樣的心在認識著,這個答案,還不夠明顯嗎?
以為的初見,他毫不猶豫地出麵為擺平追尾事件。
以為的第二次見麵,一場烏龍相親他就敢提出結婚的請求。
他的偏,他的順位第一,他的無限包容……
還有他的吃醋,他的不安,他的卑微……
太多太多,以及華路58號的求婚,這一切都是他給的答案。
揭開這一層麵紗,去深想他背後的機,他這麽明顯的意為什麽早點沒有看出來。
舒心有太多的話想和江然說,可是眼淚就跟斷了線似的,不住地往下淌,頭也被梗住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副模樣,看得江然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他抱起將放到車後座上,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隨後“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將他們與車外的世界隔絕了開來。
江然珍重地將擁懷中,舒心覺到他手下的力道時而輕時而重,可以看出他此時有多麽的克製。
他大概是不敢抱得太過用力吧,怕弄疼了,也不敢抱得太輕了,怕下一秒又找不見了。
克製又失控。
舒心實在心疼這般的江然,拉拉他的袖,咽嗚地說:“我們回家吧。”
回家,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
“好。”江然低下頭,在額上輕地印下一吻,聲說:“我帶你回家。”
說完,他下車,繞到駕駛室前。
陳佳念剛才看著兩人都上了車後座,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也不敢,此時見他要走,才傻乎乎地問了一句:“姐夫,我坐哪?”
江然朝後回了一眼,“你坐後麵那輛警車,他們會負責把你送回家的。”說完,便毫不留地上了車,揚長而去。
舒心坐在車上,發泄一般地哭了一通後,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了一張紙巾去麵上的淚痕,待紙巾放下後,卻看到紙巾上暈染著一道紅的水痕。
嚇得趕了自己的臉,也沒有傷啊,這是哪來的?
舒心看向坐在前麵開車的江然,想起他剛才捧過自己的臉,他傷了?
子向前撲,焦急地問他:“江然,你是不是傷了?”
江然剛才就注意到了掌心在流,為了不讓擔心,他笑笑,“沒事,小傷。”
舒心眼睛落到方向盤上,他的傷口此刻就黏在上麵,方向盤在他的手下轉還留下了幾道粘膩的暗紅。
遠車燈照過來,看得格外明顯。
心疼得不行,“你傷在手上了是嗎?你別開車了,還是我來開吧。”
“不用,說好是我帶你回家的。”江然嗓音微微泛著啞。
車子一路往前開,舒心知道他是在自責,自責自己沒保護好,害經了這些。
他越是沉默,舒心便越是難。
發生這種事怎麽能怪他呢。
要怪也應該怪那個罪魁禍首,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讓魏雲馳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舒心側頭靠在駕駛座的椅靠上,離江然很近,輕聲說:“江然,我很好,你來得很及時,我沒有到任何傷害。”
“謝謝你,及時來救我了。”
“心心……”江然有些容,他過後視鏡回看。
舒心閉眸靠在他的椅靠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是靠在他的肩上。
閉著眼睛,話語還在繼續:“江然,你不要自責,如果你連這個都要自責的話,那我才更應該自責吧,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的聲音始終都很輕,卻每一聲都重重地敲在他的心頭。
江然笑了,倒是他想岔了,不如的通,他頓了頓,“你說得對,是他們的錯。”
舒心這才滿意地出一個笑來。
睜開眼睛,和後視鏡裏那雙深邃的眼眸對視了一眼,又悄然閉了回去。
“江然,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但是……你在開車,我怕打擾到你,我可不可以先睡一覺,到家再和你說,我有點累。”
想要說的每一句話大概都會驚得江然急剎車,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覺得還可以再忍忍。
反正江然都忍了這麽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江然隻當是想說一些劫後餘生的慨,沒想太多,失笑說:“好,我們回家再說。”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後,舒心放心地讓自己沉了夢鄉。
隻不過高估了自己的神力,驚嚇了一晚上,又打足著神與綁匪來回周旋,這一睡,當晚就沒能再清醒過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舒心醒來時,睜眼著上方悉的天花板,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回頭看床的另一邊,是空的。
又下床拉開了臥室的窗簾,窗外依舊是好看的延清江景。
隻是這天,湛藍的天空,漂浮的白雲,還有那藏在雲層之後的旭日,分明已是第二日的白天了。
昨晚坐在車上的時候,明明對江然說了回家有話要與他說,他到家後怎麽不醒啊?
舒心都沒顧上穿拖鞋,打著赤腳就開門走了出去。
這個公寓很大,走了不路才在書房裏尋到了正在忙公務的江然。
才推開門,江然便轉看了過來,看到,視線先一步落在了暴在外的腳趾上,他朝點了點,“怎麽沒穿鞋?”
舒心沒有理會他的話,又上前了一步,執拗地說:“我有話想和你說。”
江然對自是縱容,隻是……
他又看了一眼潔的腳,起打算去幫拿拖鞋,“好,但要先把鞋穿上,了寒等會兒要冒了。”
看他走到前,舒心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啟:“江然。”
江然此時終於發覺了的不對勁,他沒在提鞋的事,而是一把將抱起放到了椅子上,然後低頭對上的視線,很認真的。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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