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在門口，拿起傘，回頭最后看了一眼影憧憧的舞臺，聲沸騰。

只能憾地撐開傘，回到外面的大雨中。

世界不再在水流中顛倒逆轉，而是直接順著天空墜落。

雨下大了，傘的作用有限，到實驗室時上已經淋了不。

初春的雨水浸在上冰涼，等一晚上忙完，回到宿舍，已經有了點著涼的跡象，連忙換下服洗個熱水澡。

這會兒坐下來，才看到朋友幾個小時前就如約給發的視頻。

手里拿著冒藥片，還沒吃下去，先一步點開了朋友發來的視頻。

臺上的燈亮起的那一秒，尖聲剎那從手機里傳出來，在安靜的宿舍里嚇得手一抖，藥片差點沒拿穩。

視線卻再也沒法從畫面上挪開。

他是在后臺和朋友排練過嗎，他站在主唱的位置，手里抱著把吉他，臺上的樂隊也還在，琴聲和鼓點從他的后傳來。

一聲又一聲。

他低頭撥著琴弦，低垂的廓，燈落在他的鼻梁上。

明明鏡頭很遠，可是眼前卻仿佛很清晰地，能看到他長的眼睫，鼻梁上那粒小痣，人心魄。

還有曾經某個夜晚，回頭看到他的那一刻。

他拎著書包，邊是陸陸續續放學的人來人往。

那天的路邊書店放著音樂，是首聽過的英文歌，聽得懂翻譯，所以，那首歌的歌詞和那個夜晚一樣，永遠都記得。

此時正從他的琴弦中撥出來，聲調變得輕孤獨。

他的視線，著前方，燈落在他的睫上，他分明是最亮的那顆星。

為什麼，線會暗淡。

第46章 .

“你是我謝的天堂

我的痛苦得到安放

你在黑暗中捉住我

謝謝你的出現

你是我唯一愿意去相信的天堂

也是我唯一要放棄的天堂”

朋友發給的視頻, 已經不知道看了多遍。

很多年前，在學校旁邊的書店聽到的那首英文歌，到這會兒才算是完整地聽完。

一遍又一遍地播放, 一遍又一遍地看。

在漸漸夏后某個周末，給朋友發信息, 問他：“陸辭這段時間有去你那里嗎？”

朋友倒是很快就回：“來過幾次, 怎麼了？”

躊躇著怎麼回, 幾番猶豫措辭，還沒發過去。

朋友先一步問道：“想約他啊？”

順著話回：“嗯，想見見。”

朋友很好說話：“這好辦, 我給你牽線。”

提醒道：“你別暴了我，別說是我想約他。”

“你就放心吧，這事兒我得很。我攢個局, 大家出來玩，你在, 他也在。不過到時候怎麼跟他認識就靠你自己了, 我得提前給你提個醒，他這人難搞得很, 到時候了壁可別太難過。”

“好, 我不難過。”

朋友還當是不了解陸辭的脾才這麼無所謂, 跟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例子, 之前哪個學院的神多麼攻勢火熱, 陸辭多麼不為所。

這些事，有些聽說過，有些沒有, 但是都不難現象到他的表和語氣。

手機放著朋友發過來的語音，朋友喋喋不休的話不斷從手機里傳來, 又是心疼系花，又是嘆陸辭冷淡。

聽著，卻忽然想起來幾年以前。

那是離他最近的一個夜晚，南城的冬天是寧靜的冷，沒有呼嘯的風，樹椏間靜靜抖落著燈，早春的玉蘭花在夜中瑩瑩綻放。

燈落在他的面孔上。

他很輕地說。

——可是溫雪寧，我什麼都不是。沒有我的父母，我一無所有，一無是。

高考前，高中的最后一個傍晚，從他的課桌里倒出來很多人的告白，他的神從頭到尾都很淡漠，仿佛在看與自己無關的東西。

他去丟掉的時候。

他的朋友說，問過陸辭為什麼，有人喜歡還不開心。陸辭回答說，們喜歡的不是我。

他分明是最亮的那顆星，為什麼線會暗淡。

為什麼要說結束也沒什麼不好。

什麼是走向盡頭，走向虛無，走向自由。

雨下了很久，在玻璃窗外漸漸擰一條條水流，濘地在玻璃上，蔓延下墜。

“真的不好約。”顧映干脆把手機擺到面前，攤攤手，很無奈地說：“我問過他兩次了，他都說有事來不了。”

一個月過去了，朋友答應幫陸辭出來的事，一直沒有著落。

問他，他說真的幫了忙。

正好到了周末，也過來玩，朋友見到了，特冤枉地跟說著這件事。

拿過顧映丟給的手機，聊天框上已經劃到了和陸辭的聊天記錄，點開顧映約陸辭出來玩的那條語音。

顧映的聲音放出來——

“周六老地方啊，有空來給兄弟捧捧場，人都是你認識的，上回一起狼人殺的那幾個。”

語音放完，顧映攤攤手：“我說吧，我真幫忙了，他兩次都說有事。”

兩次的聊天記錄都翻了下來。

一邊聽著朋友在耳邊的喋喋不休，一邊看著這簡短幾句的聊天記錄。

嘗試著用朋友的微信給他打字，打完卻遲遲沒有點下發送。

顧映看著，以為是怕他介意，“沒事兒，你要發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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