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刪掉了打好的字,把手機還給顧映。
顧映拿回手機,“怎麼了,不是想認識認識?”
搖頭,“我認識。”
“啊?”顧映只驚訝了一下,立即就反應了過來,頓時不覺得奇怪了,習以為常地說:“很客氣很好說話但是不怎麼搭理你是吧,正常,不然他跟誰都能聊起來,不就中央空調了。”
窗外的大雨還在下。
模糊的玻璃窗上,一道道雨痕,已經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顧映在面前揮了揮手,“想什麼呢?”
的目回來一點。
語氣很隨意似的問道:“你覺得,怎麼追他才能追到他?”
聽到的話,顧映的表沒有一點意外,似乎是見慣了陸辭邊連續不斷的桃花,邊的朋友趨之若鶩似的都難逃一劫,所以也毫不意外的淪陷。
在他眼里,跟別人一樣。
顧映也很坦誠地告訴:“追不到。”
聽著這個篤定的答案,忽然笑了一下,一點也不覺到意外。
顧映以為是不明白,怕鐵了心要撞南墻,勸道:“我認識他這兩年,見得太多了,說實話,我都要懷疑他取向了。但是怎麼說呢,我覺得他不是取向的問題,他這個人,面上看上去格特別好,很的一個人,人也好說話,誰找他幫忙他都是特別盡力,而且商也高,能照顧到每個人的緒,他人特好,所以我這樣說他,可能有點沒良心,但我真的覺得——”
顧映停頓了一下,“他很冷。”
“唉,也不能說是冷,就是那種,很厭世的覺。”話說出來了,反而不知道怎麼說下去,顧映說得自己都有點不準頭緒,“你別覺得我是在說他壞話啊,這個只是我自己的直覺,我個人直覺,我就是覺得,他面上這些開朗其實都是他的一個面你知道嗎,但實際上他可能一點都不想跟別人打道,心里很嫌別人煩,一個人待在小黑屋里能坐好幾天的那種人。我有時候都在想,他是不是人格有問題,但是又覺得,人家過得好好的,只是不談,說不定只是因為忙著學業不想談,我這樣突然說莫名其妙的。”
“看不出來,你還有人格方面的研究?”笑著說。
“談不上,我就是看多了人世故,看人方面直覺比較準。”
“那你看看我,我至今談不了一次是為什麼?”
“你——”
顧映朝看過來。
眨了下眼睛,可真誠了。
顧映嘁的一聲笑了,“你跟他一樣,心理防備高得離譜,不過你家境不太好,可能是從小就安全不夠,造你的自我防很強,警惕、敏、懷疑,伴隨著自我否定,被告白的第一個反應是對方怎麼可能喜歡我,對吧?所以呢,要打你的,必須是一顆非常純粹的心,并且給你實質的表達,你最需要什麼,對方就給你什麼,而且是明明白白放在你手里,誰也不會拿走的那種安全。”
“你看人真的好準。”
“那當然了,我剛學會走路說話就跟著我爸媽做生意了,人見多了。”顧映翹起了二郎,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
東拉西扯說了很多。
顧映又回到正題,有些認真問:“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打算追他?”
搖了搖頭。
顧映正要松一口氣。
聽到繼續說:“我不知道。”
顧映不明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我不知道。”
再次說。
向窗外的大雨。
霧蒙蒙的玻璃窗上,很像多年前的早晨,聽著他走進教室的腳步聲,在安靜中窺玻璃窗上的霧。
“其實我認識他很多年了,以前高中的時候我們就是同學,再早一點,初中也是同學,對我來說,已經經歷過兩次告別,每個畢業的夏天都可能是離別,但是不管未來的路怎麼走,總覺得這個世界并不大,總會再見面。”
“而這一次,我有一種覺,以后,我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顧映大跌眼鏡,事超出了他的預知,“你、你不是大學才認識的他?”
微微笑著,“嗯,很久了。”
雨水在外面的世界放大,鋪天蓋地的墜落。
“我的天。”顧映的腦子一片空白,隨后全都串起來想明白了,“那天真心話,你說的喜歡的人……”
再次看向時,目帶著幾分難以置信:“沒想到,我這回真看錯了,我是一點兒沒看出來啊。”
他重申道:“溫雪寧,你,至今談不了一次的原因,在這兒,這兒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只是笑笑:“不至于吧,我也沒有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也在好好生活,也在嘗試跟別人流,只是至今沒有一個人讓我有心的覺。”
“不是的,溫雪寧,不是的。”
顧映很認真地說:“警惕,敏,懷疑,這是你和陸辭的相同點,你和他一樣有著很高的心理防,尋常人很難走進你們這種人的心。但是你和他最大的不同,這也是我個人認為的,在你的上,最大的閃點。”
“你是一個很拼命的人,很頑固、很執著的一個人。”
“你知道嗎,我每次聽到你的長經歷都很佩服你,有著那樣的父母家人,能咬著牙一路考上重點高中,再考上top大學,你這經歷寫勵志人上新聞都不在話下。從高考,再到大學后你這一連串的拿獎保研,你這本不是普通的心了,你認準的東西是要一頭撞到死的。過剛易折,太強的固執是你的優點,也許也是你的缺點。他已經在你心里了,除非將來有一個比他更有意義的人出現取代他,否則你不會忘記他的,永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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