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斯舟微微笑著，“我有一個想救的人。”

第56章 .

李斯舟在下次來的時候, 真的帶了幾本書給，不過當時不在，是師兄后來轉給。

在微信上給他道謝, “我會盡快看完還給你。”

但是李斯舟說不用還了，“這幾本書送給你了, 它們對你來說更有用。”

跟李斯舟算不上多麼,也就不方便探究太多。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他覺得這些書對自己更有用, 但還是只道了謝收下，沒有追問更多。

陸辭回到歐洲后，他們的聯系又只剩下了手機。

比起從前他回避著沒什麼流的對話, 他現在不再刻意掩藏，想說的話都會告訴。

抵達工作的城市后，會告訴這里的天氣和溫度, 這里吃的東西，收工后會跟說一句要回家了。

海面上搖晃而過的船, 月亮下慢慢拉過的馬車, 他也會拍下來發給。

但是要到第二天才看見。

隔著幾個小時的時差，晝夜替, 連面對面都沒法抵達深的真心, 在車遙路遠的橫亙下, 更像站在玻璃的墻外, 他不到外面的火焰, 也無法傳遞的溫。

即使面對面的站在彼此面前，也沒法真正擁抱他被困在里面的靈魂。

可是，即使無法知到的溫度, 但這里已經是離他最近的距離，是他唯一可以接出現在玻璃邊緣的人。

他習慣了站在玻璃旁邊, 等待著出現。

也習慣了靠著玻璃和聊天。

哪怕什麼都覺不到，可是想看到，聽說很多很多的話。

有時候忙到深夜，他那邊才剛到傍晚，他們的時間在這個黃昏的邊界才有了重合。

給他打著視頻電話，看著他在那邊做飯吃飯，收拾家里，在這邊熬夜看著文獻寫論文。

他要換服或者要洗澡，會把鏡頭挪開或者拿東西擋住。

會故意調戲他，“為什麼要擋住，給我看一下不行嗎？”

他忙著拿浴巾換洗服，聲音也是遠遠地傳來，“不行。”

“看一下怎麼了，看一下又不會吃什麼虧。”

“不給。”

“求求你了。”

“……不給。”

“求你了陸辭，我就看一下，一秒鐘就行，半秒鐘也行——你不要掛我電話！”聽著耳機里他的聲音走近，鏡頭晃，立即老實：“好吧，今天我就勉強不看了，你下次再給我。”

他：“……”

鏡頭拿開了，但是他還穿著服，而且穿得規規矩矩，一點機會都沒有。

他手里拿著服，表有些無奈：“你那里已經一點了，你還是早點睡吧，明天不是要早起嗎。”

他在歐洲的生活節奏相比起國要慢許多，他的工作也相對自由，要接什麼樣的拍攝可以自己決定，做的也是自己喜歡的事。

但是從早到晚做牛做馬，實驗做不出來，論文寫不出來，每天忙到禿頭。

有時候忙起來，深夜回到宿舍倒床就睡，連回他信息都顧不上，回他已經是第二天的事。

不對等的時差和沒有集的生活，連好好地聊次天都沒法進行，但他好像也無所謂，因為他本來就打算一個人孤獨地生活，無非是多挪出來一點時間給，總之他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

總算忙過這一陣后，導師又安排暑假一起出差，還有幾個會議也安排去，本來期待能和他一起過的生日，也只能這樣錯過了。

會議結束，出來才發現天灰蒙蒙地在下雨了。

沒有帶傘，但是雨縹緲，淋一會兒也無所謂，低頭先給陸辭發信息抱怨著。

不過他應該在忙吧，拍攝的時候沒什麼時間頻頻看手機，也習慣了信息發過去要很久才能回，所以發完就放下了手機。

這時候聽到后的聲音，是剛才會議上見過的大佬的聲音，說著：“虎父無犬子，不愧是李院士的兒子。”

有些怔的回頭，看到從樓梯下來的李斯舟，邊是幾位會議上見過的大佬。

走得更近了，能聽得到他們在跟李斯舟說的話，每一句全都是關于李院士，李斯舟全程禮貌客氣地應聲。

最后，李斯舟禮貌微笑著目送他們離開，而后轉過頭看向。

立即笑著禮貌打個招呼，他已經走到了面前，問道：“要回學校嗎？我順便送你一起吧。”

沒拒絕，“麻煩你了。”

雨在慢慢地下，朝著停車場走，他笑著問：“剛剛看到我，在想什麼？”

突然有點心里發，這也被他發現了嗎。回頭看到他的時候，有一刻的愣神，但是那時候他明明是在跟旁邊幾位教授說話。

他似乎看穿了的想法似的，笑著解釋：“你看我的眼神跟別人不一樣，所以很明顯。”

他這樣說，讓更有些茫然了，“有什麼不一樣？”

“別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對我父親的崇敬，像在看我父親的影子，無論我多麼努力，做出多就，在同齡人中遙遙領先，但都只能是站在我父親的環下面，我也是我父親的就之一。做得好了，是我為他的兒子應該的，做得不好，哪怕只是九十八分，沒有那麼完，也會面臨鋪天蓋地的可惜和指責，我必須要做到我父親那麼完才行。”

他復述著剛才那幾位大佬的話，仍然是很輕地笑著：“虎父無犬子，不愧是李院士的兒子——就是這樣的話，我從小聽到大，我沒有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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