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傷痕

    “媽媽，澡巾放到哪裏了？沒看到呢？”

    宋厭在廁所裏，服都了，卻沒有看到澡巾。

    衝外麵輕輕喊了一聲，沒有人回應。

    習慣了夏夏把當明人般不管的生活，正要穿上服出去找。

    可突然，廁所門就被從外麵踢開了！

    “啊……”

    廁所特別小，門框一下子打在宋厭單薄的板上，著倒在瓷磚上，磕得手肘劇痛。

    “媽媽……”

    站不起來，恐懼地看著麵目猙獰的夏夏。

    夏夏沒有扶兒起來，更沒有心疼兒。

    冷哼一聲：

    “澡巾啊？沒了，要不用別的吧。”

    宋厭哪敢反駁什麽，捂著手肘抖地說：

    “好，媽媽……用別的……”

    沒有多想。

    更沒有想到，夏夏竟然拿來了堅的鋼球。

    這個時候，宋厭真的害怕了。

    夏夏一副要吃了的樣子。

    “媽媽……”

    夏夏一把拽起宋厭，用力纖細的手臂！

    “媽媽……疼……啊！媽媽，破皮了……媽媽求你了，都破皮了好疼……”

    宋厭的手臂被鋼球在破皮的地方都一遍一遍刮，痛得滿頭的冷汗，臉煞白煞白的。

    的哭聲也沒能製止夏夏瘋狂的行為。

    夏夏聲音尖利，一邊待一邊罵道：

    “沒出息的東西，吃裏外！隨隨便便給點吃的就跟人家走了！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認那個賤人當媽？是不是特別恨為什麽是我生了你而不是那個賤人？你是我生的，你知道生你時我痛得死去活來嗎？為什麽你要背叛我？為什麽？”

    宋厭痛壞了，也嚇壞了。

    隻能一遍遍說著：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我錯了，媽媽我錯了，饒了我吧……對不起媽媽……”

    ——

    傅程懿很氣惱，但過了那勁，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才能讓宋厭回家呢。

    單純的開始了人生中第一場反思。

    以前貌似對宋厭真的不好。

    李阿姨們還說，小時候一直趕宋厭走，還搶的東西，不讓宋厭吃家裏的零食，也不讓宋厭穿的子。

    宋厭還替擋過一災呢。

    宋厭代替被人從樓上扔下去。

    看畫片，懂得了那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越想，越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呢。

    真的很想讓宋厭跟回家。

    於是，決定跟宋厭道歉。

    宋厭什麽都讓著，要是道歉，宋厭一定會答應的。

    可今天宋厭不僅來晚了，臉還很蒼白，好像生病了。

    下課，來到宋厭邊，抓著的手臂問：

    “宋厭，你怎麽了？”

    宋厭下意識一。

    上沙沙的刺痛直達頭皮。

    “說話啊，宋厭，你怎麽了？宋厭，我跟你道歉，以前的事，對不起。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傅程懿一邊說一邊搖晃宋厭的手臂。

    “好嗎？宋厭？你跟我回家好不好？說話啊……”

    宋厭艱難地看著傅程懿，的臉越來越蒼白，都褪去了。

    “懿兒，我……不能回去啦……”

    得到宋厭再一次的拒絕，傅程懿沒有再生氣，而是非常傷，非常難過。

    從小到大，什麽都有，說要什麽，爸爸爺爺太爺爺還有那麽多數不清的叔叔伯伯都爭著給弄到手。

    可是為什麽，用盡渾解數都要不來宋厭的一句：

    【好，我跟你回家】……呢。

    難過了一整天，老師講什麽都沒有聽進去。

    放學，宋厭一個人默默地收拾書包走了。

    傅程懿追上去，一直跟說話。

    可宋厭很痛。

    現在不手臂，覺得那痛意通過神經傳到了頭皮，甚至的耳朵兒都疼。

    “宋厭，你怎麽突然就走了呢，我們兩個在一起長大，你為什麽要拋下我走了……”

    宋厭痛得出神，忽地被傅程懿猛然拽住！

    “啊……”

    忍不住痛呼出聲。

    傅程懿嚇壞了。

    “怎……怎麽了宋厭？是我拽疼你了嗎？可是你都不理我……”

    傅程懿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怎麽了？”

    這時，傅程訓跟幾個高高的男生走過來。

    他讓他的同學先走，皺眉看著宋厭。

    “你不舒服嗎？”

    宋厭咬著搖頭：

    “沒事，我沒事，我先走了……”

    “哥哥，我剛剛拽了宋厭的手臂，好像拽壞了，不會斷了吧？我們送去醫院吧。”

    傅程訓看著宋厭白到明的臉，低垂的眉眼，發間的冷汗……

    他手，把宋厭的手臂從傅程懿那裏接過來，推開的袖——

    “不……”

    “呀！怎麽……怎麽都爛了……”

    生生沒了皮的紅一片，刺痛傅程訓的眼。

    他語氣從未有過的急促：

    “怎麽弄的？”

    宋厭要扯回手臂，卻無法撼。

    “摔倒了。”

    “胡說。”

    傅程訓擰著眉，越發嚴厲。

    “是不是你媽媽弄的？”

    “不是……”

    正當他們在校門口僵持時，突然一道潑婦般的聲傳來：

    “你們離我兒遠點！兩個賤人生的孩子，宋厭差點被你們害死！都給我滾！”

    一堆零食迎麵砸向傅程訓和傅程懿！

    是程箏昨天拿給宋厭的。

    學校的保安迅速過來驅逐這個瘋子。

    周圍所有的學生、還有開著豪車的學生家長都在看熱鬧，目諷刺和嘲笑。

    夏夏就是借著由頭來鬧傅家的兩個孩子的。

    一直用鄙的話咒罵傅程訓和傅程懿，讓他們兩兄妹離宋厭遠點。

    “走了媽媽，不要這樣，不要罵人家好不好？你不要這樣！”

    一片混，抑、難堪。

    宋厭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氣和最混沌的意識，把瘋癲的夏夏從西裝革履的人群中拉走了。

    傅程懿哭著說：

    “哥哥，那不是經常去我們家罵媽媽的人嗎？怎麽來學校罵我們了？”

    傅程訓抱著妹妹，目一直追逐在宋厭瘦弱的背影上。

    從那天起，所有人都知道宋厭有個神病媽媽。

    班裏，除了傅程懿以外，所有人都疏遠宋厭，生怕那個瘋婆子媽媽來罵他們。

    第二天正上課時，傅程訓敲響了宋厭班裏的門。

    老師以為他是來找他妹妹的。

    沒想到，他卻說，是找宋厭的。

    宋厭隻能在周圍羨慕的目中出去了。

    “哇，傅程訓可是我們小學部的校草呢。”

    “是呀是呀，而且他爸爸是很有錢很有錢很有錢的人……他爺爺也是好大好大好大的……”

    “我爸爸媽媽都不讓我在班裏惹傅程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