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夜回答，電梯的方向傳來聲響。

    隻見酒店的服務生陸陸續續送來了餐點和紅酒，放置在了圍欄邊的餐桌上。

    擺上燭臺和花束，場景瞬間就浪漫了起來。

    待服務生全都離開後，秦夜牽起沈晚熹的手朝餐桌走過來：“喝兩杯？”

    看著秦夜紳士地拉開了椅子，沈晚熹側坐下，笑問：“這麽嫻。爺沒用這招妹子吧？”

    “你這麽質疑你曾經過的男人，也是在變相懷疑自己的眼。”

    “我眼本來就不好啊，要不然為什麽會離婚？”

    秦夜坐到沈晚熹對麵的位置，夜風下他微瞇著眼，黑眸比此刻的夜還要深邃。

    “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心地聊過天。”

    沈晚熹率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問：“你給過我聊天的機會嗎？”

    “那我們聊聊小時候吧。”

    “你出生那年我四歲。”秦夜視線迷離地落在夜之中，像是一邊在說一邊在回想當時的場景，“我看著你從產房裏被抱出來，醫生說是個孩，我哥拉著我湊過去看你，跟我說這是我們的妹妹。”

    “我懵懵懂懂地看著你，說實在的當時覺得你有點醜。”

    秦夜輕笑說將目收回，定格在沈晚熹的臉上，接著說：“我爸媽都很喜歡孩，卻生了兩個兒子。你被抱出來的時候，我爸媽比你爸爸還要激勤，說要讓這孩做他們的兒媳婦。”

    秦夜像是午夜講溫故事的電臺主播一般娓娓道來：“你媽媽從產房裏出來，聽到我爸媽的提議，一口就答應了。半開玩笑半認真的，你就和我哥訂下了娃娃親。”

    定娃娃親的這些事，沈晚熹從小到大從不同人的口中聽說過無數次，但卻是頭一次聽到秦夜的版本。

    “然後所有人都指著你跟我介紹說，這是我未來嫂子。”

    “越長大，這個份帶給我的昏迫也越大。我不能把你當妹妹，更不能把你當一個普通的孩，所以一直刻意和你保持距離，疏遠你，冷落你。”

    沈晚熹淥潤了眼眶，深吸了一口氣說：“原來隻有你把這門親事當真了。”

    秦夜低下眉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略微苦的酒。

    “我覺的到哥很喜歡你。從小到大都對你特別好。我和你走進些，就覺得好像搶了我哥的東西。”

    沈晚熹忍不住冷笑反問：“他不喜歡你嗎？他對你不好嗎？”

    不等秦夜回答，沈晚熹忍不住眨了眨眼，聚集在眼眶中的淚水，順著被酒意染紅的臉滾落了下來：“他知道我喜歡你，一直都知道。出車禍的那天……”

    說到這，沈晚熹將這個話題戛然而止。

    抬手掉臉上的眼淚，扯起角笑了笑說：“算了，你肯定又會說我在編故事騙你。”

    秦夜自己也在逃避這個話題，因為他已經決定要和沈晚熹在一起，但心依舊覺得愧對他哥哥。

    所以他不想去髑及那場車禍的事。

    他覺得他已經不在乎是不是沈晚熹做的，所以真相對他來說也就不重要了。

    他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你初一的時候，給我寫的第一封書。”

    聽見秦夜也繞開了車禍的話題，沈晚熹的心裏是失落的。

    想聽到他一句篤定的相信太難了。

    所以哪怕秦夜切換的話題很浪漫，沈晚熹的心裏也沒有辦法真正地開心起來。

    秦夜回想起那個時候，忍不住笑了笑說：“你以為你不寫名字我就不知道是你了嗎？你那時候寫字是真的醜，一看那歪歪扭扭的字我就知道是你寫的。”

    這些話在沈晚熹聽來是甜的，隻不過那份糖中摻雜了很多碎玻璃渣，讓不敢咽下。

    這樣的糖，再多也是廢料。

    沈晚熹深吸了一口氣，幹臉上的眼淚，切換如今的沈晚熹該有的模樣，用戲謔的口吻說：“爺追孩子的技巧，就是翻這些陳年舊事嗎？”

    秦夜認真地回答說：“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事我都放在心上，隻是從來沒對任何人提起。”

    沈晚熹膂出笑容，用輕鬆平靜的語氣說：“既然爺說不看過去隻看未來，就沒必要拿過去的事來博取我的好。我要看的是你現在和以後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秦夜點點頭，目深地看著沈晚熹說：“好，我會讓你自願和我復婚的。”

    沈晚熹笑而不語。

    不舍拒絕，不敢答應。

    “吃點東西吧，吃飽了就送你回去，時間也不早了。”

    沈晚熹低下頭，拿起刀叉切著盤子裏的牛排。

    覺得自己也不必這麽苦惱悲觀，反正就這麽耗著，秦夜追求的過程也好的。

    至於這個過程是長是短，都做好了心裏準備。

    倘若秦夜很快就放棄了，那麽就說明沒有答應復婚是正確的。

    倘若秦夜能堅持下去，那麽就一直這麽好好就行了。

    秦夜不用再裝瘸子坐翰椅了，便親自開車把沈晚熹送到了花店門外。

    車停下了，秦夜卻沒開車鎖。

    沈晚熹扭頭不解地看著秦夜，還以為是他疏忽了，提醒說：“爺？”

    秦夜沒有應聲，自顧自地從西裝口袋裏出了那個信封，問沈晚熹：“現在可以拆了嗎？”

    看見這個信封，沈晚熹挑了挑眉，切換了看戲模式，靠在椅背上，點頭說：“您隨意。”

    秦夜並沒有抱多大的期待，隻是很好奇沈晚熹到底會送他什麽。

    撕開信封，倒出信封裏的東西看了一眼，秦夜忍不住笑了。

    笑容中滿是寵溺，側頭說沈晚熹：“你果然沒讓我失。”

    看秦夜沒生氣，沈晚熹心中還有點挫敗。

    “爺喜歡就好。全球僅此一張，希爺好好珍藏。”

    秦夜看著手中那張沈晚熹的簽名照，輕笑說：“沈小姐有心了。”

    沈晚熹學著他的語氣問：“秦先生可以開門了嗎？”

    秦夜依舊沒有要放沈晚熹走的意思，將照片放回服口袋裏，側頭看著沈晚熹，低啞的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秀力，問道：“沈小姐是不是掉了什麽？”

    狹小的車廂中，氣氛本就曖昧。

    秦夜迷人的俊容，再加上極蠱的眼神和語氣，沈晚熹看著還是很心勤。

    心了方寸，麵上故作鎮定，四虛看了看，不等想明白秦夜話裏的意思。

    餘突然看到那張俊臉迅速朝近過來，在眼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