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陸知宴心滿意足地從酒店出來,眉宇間的愁云似有消散。
“陸總,清苑的管家請您盡快回去,他說,打不通您的電話……”回公司的路上,周柏謹慎詢問,“要回去嗎?”
從那個小院離開以后,陸知宴便沒接沐清清的任何一通電話。
管家要他盡快回去的目的,可想而知。
陸知宴不想面對沐清清,多看一眼沐清清,他便會想到這些年來他對沐秋煙的殘忍。
但有些事,他必須和沐清清說清楚,容不得他逃避。
“回去。”陸知宴冷淡道。
夜晚的清苑一向寂靜,不過今日卻極吵,沐清清被意折磨得痛不生,在地上打滾,同時不要命似的抓撓渾上下的皮。
陸念清心疼極了,一雙漆黑的眼睛里鋪滿心疼的碎。
他上前過好幾次,想要阻止媽媽這樣撓自己,結果被抓到好幾下,前陣子被抓過剛結痂的手臂又重新破開。
他好疼。
可他顧不上自己的疼,他更心疼媽媽。
陸念清一遍遍給他的爸爸打電話,那邊一直沒人接。
“念念,別打了,你爸他不要你媽媽、不管你媽媽了,他上別人了!明天過后,他就要把你媽媽送出國,再也不允許回來啊。”陳玉蓮故意哭哭啼啼地在一旁拱火,仿佛遭太大的委屈一般。
陸念清不相信,或許爸爸真的對那個惡毒人了心思,但爸爸說過,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始終是他的媽媽!
“不信!我不信!”他無比堅決地喊,“你騙我!”
陳玉蓮哭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委屈模樣,指著沐清清的臉,撒謊道:“看到了嗎?四個響亮的掌,沐秋煙那個魔鬼打的!你媽媽的臉都爛了!就因為我和你外公在媽媽的房產上舉辦婚禮,就發瘋了!”
“而你的爸爸……”陳玉蓮恨恨道,“他沒懲罰那個歹毒的人,他強行勒令不允許我和你外公舉辦婚禮,當場取消了婚禮!”
陸念清愣在原地。
“哎,”陳玉蓮嘆息一聲,擺擺手,“外婆不該跟你一個孩子說這些,快,你們帶我的寶貝外孫回屋理胳膊上的傷口,這里留我一個人就夠。”
收回視線前,特意和陸念清的保姆對視一眼。
于是,陸念清被強行帶離沐清清的房間,他到底是個孩子,跟膀大腰的保姆比力氣,本比不過。
“放開!放開我!”他瞪大眼睛,瘋狂在保姆懷里掙扎,“我要去守著媽媽!”
“吱嘎——”恰逢這時,樓下響起一道剎車聲。
陸知宴回來了。
“我要去找陸知宴問清楚,放開我!!”陸念清生生咬住保姆的胳膊。
保姆卻把他抱得更了,就是不撒手,說:“小爺啊,咱不能去。陸先生不喜歡清清小姐了,你在他那里便沒地位了啊。別被遷怒,到時候陸先生再煩了您,把您送出國,那可就不好了!”
仿佛印證了保姆的說法,這時,房間對面傳來沐清清痛苦的聲音,“阿宴,你真要送我出國嗎?求求你,不要,我不要出國,念念還在國,我舍不得他啊。”
陸知宴回答:“你可以帶他一起走。”
然后,便是一道關門聲。
門關了,陸念清便聽不到父母的聲音。
但這兩句話,足以令他震驚詫異失神。
原來,都是真的。
外婆說得是真的,保姆說得也是真的。
他的爸爸欺負媽媽,負了媽媽,是個負心漢!而讓他變負心漢的人,便是那個最壞最壞的人,沐秋煙!
陸念清咬牙,稚的臉頰上,那雙清澈的眼睛里竟有一縷殺意閃過……
明天要送他的媽媽出國?
那好,明天、明天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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