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煙清晰覺到有人輕輕攏住的手,那雙手很大很寬,掌心干燥溫熱。
自從雙手遭嚴重損毀后,沐秋煙的手一直冰涼。那雙手攏住的手,令覺到一縷熱意,但不覺得溫暖,反而覺得心里發。
令沐秋煙更加頭皮發麻的是,正在握住手的人,開始用輕手上的傷疤痂。
沐秋煙一怔。
就在發愣的幾秒,細的吻順著的手背、一路吻到手指,再吻上的指腹。
能進這間室的人,八只有陸知宴。
所以,是陸知宴在吻?
沐秋煙瞬間從剛睡醒的朦朧狀態中清醒,一種被毒蛇的森冷沿著的胳膊,開始四散蔓延。
立馬手。
但沒走。
沐秋煙偏頭。
就見陸知宴坐在一把矮椅上,西包裹的長憋屈地屈起,雙手攏住的左手,彎腰低頭吻上手部的皮。
他低著頭,看不到表,沐秋煙依稀看到他的肩膀在發抖。
給沐秋煙的覺便是,陸知宴十分心疼手上的傷。
不理解,既然當初狠過心,再后悔再心疼有用嗎?
這個畫面對沐秋煙而言,過于離譜,就像是毒蛇咬了農夫以后,再折返回來舐農夫的傷口。
沐秋煙的手是陸知宴毀掉的,相較之下,左手傷勢較輕,只是損傷了經脈,養到現在,日常生活勉強能用。
但右手,碎骨折,傷筋骨一百天,沐秋煙平時不小心一下就會疼。
而如今,將雙手傷到這種地步的人,竟然反過來親吻的手、的傷疤。
沐秋煙本不會覺得含脈脈,溫款款,只會覺得冷,覺得手在疼,每一條經脈、每一骨、每一皮,都在疼。
陸知宴的吻,對現在的沐秋煙而言,是毒,劇毒無比。
也顧不上用力掙扎會弄疼手,狠狠出手,坐起,頭也不回地去了衛生間。
打開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水沖刷的手。
沐秋煙要洗凈被陸知宴過的地方。
陸知宴聽到衛生間嘩嘩的水流聲,立即起跟上沐秋煙。來到衛生間,沐秋煙的厭惡和嫌棄,如數展在他面前。
在得知沐秋煙便是六年前的白月前,陸知宴看到沐秋煙排斥他、厭惡他的場景,他都免不了心翻騰,酸楚不已,心尖的位置一陣刺痛……更別說,如今陸知宴已經知道,六年前的白月是沐秋煙。
所以,看到面前這一幕,陸知宴更加心痛。
陸知宴下心口的疼,上前一步,骨節分明的手掌攥住沐秋煙纖細的手腕,強行拉扯沐秋煙的手,遠離水流:“水太涼了,對你的手不好。”
沐秋煙諷刺地凝視他,“陸知宴,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唯獨你沒有。斷骨斷筋的痛我都生生挨下來了,你覺得……僅僅是水涼了些,我會在意嗎?”
自問自答,“我不在意,只要我能洗凈手,洗掉你的,再疼都無所謂。”
陸知宴正在經萬箭穿心的疼,“秋秋,我只是心疼你而已,我沒有惡意,我回來以后洗過手,也從沒親吻過別人,我不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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