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宴同樣意識到,他曾用下賤這種詞語辱過沐秋煙。
現在他才明白,沐秋煙不賤,是認錯了人,真正下賤的人,是他陸知宴。
滿心滿眼是他時,他不屑一顧,而對方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時,他卻上趕著想要把人永遠錮于懷。
“是,”陸知宴制心口的酸脹痛,“我下賤。”
他承認。
所以,他可以再多抱一會兒嗎?
沐秋煙笑出聲,真被陸知宴賤到了。
“既然你這麼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又賤又惡心,麻煩松開我,我嫌臟。”
昨天晚上,陸知宴被傅追野算計,他將一場虛假的纏綿當真,當時他覺得他的心痛,堪比沐秋煙跳海時。
他現在才知道,傅追野的算計不算什麼,真正能讓他痛不生的,只有沐秋煙。
輕飄飄幾個字,便讓他滋生被人挖掉心臟的疼痛。
“我不想和你糾纏,最后說一遍,麻煩,放手。”沐秋煙字字清晰,的聲音冷冷涼涼,活像摻了冰,半點沒有面對傅追野時的縱容和溫和。7K妏敩
陸知宴沒放手,他在加重手里的力道。
下一秒,他覺到手背上產生劇烈疼痛,尖銳的利刺他的皮,扎他的,并不斷深。
陸知宴清晰知到,沐秋煙用一把水果刀毫不留地捅進他的手背。
他微僵,發,痛意傳到神經末梢,手上再使不出力氣,自然而然便松開了沐秋煙。
沐秋煙擺陸知宴的束縛,將刀子出,冷漠向前走。
不覺得自己殘忍,不過是將刀子扎進去再出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罷了,能趕得上錘子砸爛手骨疼嗎?
再者,誰會對擾自己的仇人心呢?
陸知宴的手極疼,嫣紅的珠順著傷口往下流,淌到指尖,凝聚珠,滴落在腳下的水洼里。
他沒看手上的傷口,也沒顧忌手上的疼痛,他更沒生氣,他反倒覺得愉悅。
他怎麼能不開心呢?
所有痛意都是真實的,既然疼痛真實,那麼,沐秋煙便是真實的,真的還活著!
陸知宴瘋魔地扯勾笑,他的結滾了滾,推出一句帶著笑意的話,“秋秋,你知道嗎?自你跳海后,我夢到過你無數次,每一次,你都是一個虛影,但現在,你活生生地賜予我疼痛。”
他握住傷的手,用力刺激傷口,在陣痛中,他著的溫熱和粘稠,變.態道,“原來,你賜予我的痛苦,是甜的。”
沐秋煙后背發涼,陡然意識到,陸知宴現在就是個瘋子。
正常人需要和瘋子拉開距離。
誰知道瘋病會不會傳染?
大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可低估了瘋子的瘋狂程度。
沐秋煙沒想到,陸知宴用消聲.木倉,將手中盛裝解酒藥的袋子提繩,打斷了。
各種藥全部灑在地上,醒酒藥的瓶子是玻璃的,砸下去后,碎碎渣。
沐秋煙愣怔幾秒,閉眼吐出一口濁氣,沒扭頭回,亦沒什麼強烈的反應,蹲下,手去撿地下其他藥。
就在馬上要到藥盒時,質高級的黑皮鞋提前幾秒踩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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