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遠回答說：“他沒來，半路的時候有急事，便讓我們兩個代替他過來……看看你。”

曾經對沐秋煙撒過慌，怪罪過沐秋煙，甚至道德綁架過，崇遠都不敢直視沐秋煙的眼睛，說起話來完全沒有曾經的氣勢。

沐秋煙沒注意到崇遠的異樣，直到崇遠沙啞地向道歉，“嫂子……曾經的事，對不起。”

傅追野曾代替崇遠向沐秋煙道過歉，沐秋煙說過不怪崇遠，便真的不怪。

在看來，崇遠和蘇北庭差不多，都是好人，指責的原因無怪乎，他們為更親近的朋友打抱不平。

恰好他們更親近的朋友，是在意的人，所以，沐秋煙不會放在心上。

眼瞅崇遠和凌織眼的樣子，沐秋煙寬宥道，“沒關系，都過去了，你們別放在心上。”

沐秋煙的寬恕，并不能讓崇遠心里的愧疚削減多。

就像在海邊跪下那樣，崇遠屈膝跪在沐秋煙面前。

崇遠這樣的舉嚇到沐秋煙了，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沐秋煙偏頭，“織織，把你老公扶起來。”

卻沒想到，凌織搖頭，個頭小小的，看起來纖細，卻非常堅定，“秋煙姐姐……不，嫂子，這是崇遠欠你的，做錯事的人，沒道理輕飄飄一聲道歉便得到原諒。”

“嫂子，”崇遠沙啞真誠道，“我犯下的錯誤太多，當初野哥叮囑我，不準我去京市見你，不準我打擾你，更不準我用他的事煩擾你，我失信了，這是我第一大錯。“.七

“第二，我不該道德綁架，一定要讓你來蘭城看野哥，我忽略了，你的閨也是一條人命。”

“第三，我更不該，在你匆忙趕來蘭城后，騙你……野哥死亡，讓你背負一條人命。”

“我……還不該指責你、怪你忘記野哥，我應該弄清楚的，你本不是故意忘記，是野哥催眠了你……”

崇遠還在陸陸續續說著，沐秋煙聽到這里，腦子里倏然一白。

耳嗡嗡一陣，抓住崇遠的胳膊，難得強勢道，“你說什麼？”

“什麼催眠？”

崇遠這才意識到，他可能是……又闖禍了。

這件事……野哥還沒說。

“嫂子，我……我沒……”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便想要搪塞過去，“我沒說什麼催眠吧？”

“我不聾。”

沐秋煙這三個字很輕，的力氣猶如被一瞬空，使不出勁兒來。甚至覺頭重腳輕，有些站不穩。

從沒想過，的失憶和傅追野有關系，腦子里糟糟一片混。

沐秋煙翻來覆去地想，反反復復進行思考，記得，失憶的診療病例上分明是寫著，失憶是由于頭部到撞擊。

對此，沐秋煙有印象，記得，的確在那場車禍里撞到頭。

想啊想啊，想到車禍后的一幕幕。

記憶里，和傅追野的最后一句話是，“眼皮沉嗎？放松，閉上眼吧，我就在你邊，什麼都不要怕。”

的確是催眠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