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芒。

“昨天的海報是誰發的？”

莫如風冷著一張臉，雙手撐在會議桌上，眼神帶著威懾力，掃視了一圈。

胡雅瑟舉了一下手，“是我讓他們發的。”

“是不是你讓他們發的，我清楚，你有下達命令的記錄麼？是他們做出了任何錯事，你都要為他們兜底，是麼？”莫如風語氣冷冽。

抿，不卑不地對上他的視線，喊出的稱呼很是生疏，“莫總，是我下達的命令，我是口頭說的，他們可以作證。”

“這個是我的疏忽，與他們無關，更何況就算是他們自己做的，這個是我手下的人，是我管教無方。”

莫如風勾出一抹譏笑，有著明顯的不悅，“手下的人犯了錯，你要全盤承擔？你們呢？就這樣把自己的老大推到臺面上來？”

“敢做不敢當，這就是我們特研部的特嗎？”莫如風眸中慍怒加深。

最終，一個年紀輕輕的孩站了起來，咬著下，開了口，“對不起，是我做的，跟我們老大沒有關系。”

“米婭，坐下，跟你沒有關系。莫總，這個懲罰我會之后找您認領，咱們沒有必要把太多的事浪費在這，先說正事吧。”

胡雅瑟神淡淡，莫總說得很順口，您用得更是人心，米婭也不敢坐，就這麼站著，大氣不敢出一聲。

莫如風深呼吸一口氣，“你坐下，下面開始正常匯報。”

……

會議結束后，胡雅瑟敲了莫如風的辦公室門。

“你為什麼總要這樣？為什麼總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肩上？雅瑟，你這樣真的不累嗎？”

胡雅瑟神淡漠，聲線依舊恭敬，“莫總，這是我的事，跟您沒關系，您說懲罰吧。”

“你還要喊我莫總是麼？你明知道我會議室里為什麼會生氣，你從前就是這樣，總是替所有人心，唯獨不在意自己。”

“所以你總是心里力很大，雅瑟，算我求你了，別總這樣好麼？”莫如風其實想要提甜甜。

但這是二人心中的一刺，他不能提更不敢提。

當年甜甜的死跟他們二人或許有關系，但也關系不大……他們并不知道甜甜喜歡莫如風，更不知道當天甜甜的告白準備。

他不是責怪胡雅瑟，但不希胡雅瑟因為別人的緒在影響到自己，畢竟前不久胡雅瑟已經被判斷中度抑郁癥。

胡雅瑟的緒沒有太多波瀾起伏，“這個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安排，跟你沒有關系。”

“明天我能弄出來時間，我陪你去看看，好不好？”

關心則，這會莫如風緒漸漸冷靜了下來，“剛好陪著你去休息一下好麼？你上次不是說想吃火鍋麼？”

搖搖頭，“你沒有做錯，本這個事你就是要在會議上說，否則他們就一丁點分寸都沒有了，這一次的海報做得確實是很不走心。”

“而且也確實是我的失責，米婭那邊的罰我也不會。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莫如風起，大步走到跟前，拉住了胡雅瑟的胳膊，“雅瑟，我很擔心你，我們去醫院看看好麼？”

“你不用擔心我，我最近才覺得我們好像是走得太近了，當初或許我就不該答應接下這個項目。咱們這個項目結束后，就見面吧。”胡雅瑟眼眶微微有些泛紅，開了口。

他手上的力度依舊沒有小，并不愿意松開手，“你前天是又去了甜甜家是麼？是不是阿姨又對你說了什麼？”

胡雅瑟視線一直朝前，不愿意看他，悶著聲音，“什麼都沒有，你想多了，只是我覺得好累，我看到你就總是想起甜甜。”

“是我說多了，我先出去了。”胡雅瑟出了自己的胳膊，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莫如風垂下胳膊，微微低著頭，他很清楚，胡雅瑟目前的狀態很差，隨時有可能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

咚咚咚—

秦婳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畢竟明天就要出去半個月左右，還是不太放心公司，剛過來，就聽見助理說今早的會議上莫如風和胡雅瑟吵了起來。

沒有找到胡雅瑟，就只能先來找莫如風。

“方便聊會？”秦婳見莫如風也沒了往日的神，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煩躁不安。

莫如風嗯了一聲，“什麼事？工作上的還是？”

“你跟雅瑟怎麼了？我聽說你倆早上在會上鬧得不太愉快，方便說說？他們描述的都添油加醋。”

“沒想到秦小姐也是個八卦的人。”莫如風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友善，“沒什麼吵架，只是因為工作上的問題探討了一下而已。”

秦婳一挑眉，“八卦我確實，但我還沒有那麼無聊，我只是擔心雅瑟，剛剛問了的人，說下午好像哭了，你在我的公司欺負我的人，你覺得不應該給我個代嗎？”

“你對我不必有那麼大的惡意，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倆究竟是因為公事還是私事？如果是公事，我有必要手去協調，如若是私事，那我會去問雅瑟。”

莫如風向來紈绔松散的模樣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你不用去問，給時間，雅瑟近來緒不太好。”

“有中度抑郁，你可以當做不知道，我很擔心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我們之間的況阿琛應該跟你說了。這些年一直把我們朋友的死歸結在上，覺得是害死了朋友。”

秦婳微微皺眉，“中度抑郁？什麼時候的事？”

“當年朋友出現意外的時候就有苗頭了，但是這些年一直藏得很好，前陣子媽跟我說的，我才知。”莫如風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真不是個東西。

他和胡雅瑟是聯系了，可是他也一直在關注著胡雅瑟的態，竟然從沒察覺到有抑郁癥，而且還是中度。

秦婳神有幾分凝重，“需要盡快帶看醫生，不可大意，我給批假，項目的事我會移給別人。”

“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