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男人目不善,周冷意繚繞,付霜的心猛一哆嗦,用力抓著許暮洲的手,板著臉警告:“你想幹什麽?”
許暮洲抿著,薄薄的線繃得很直,眼裏氤氳著怒意凜然的風暴。
“別鬧!”付霜低聲音喝止,“跟我去見爺爺。”
許暮洲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下滿怒意,放鬆自己,跟著付霜去見付崢嶸。
付崢嶸被簇擁在人群中,圍著他的一部分是跟付家好的,一部分是有生意往來的,還有幾個純粹是吃瓜群眾,拐彎抹角的打聽付霜和許暮洲的事。
瞧見付霜和許暮洲牽手而來,那些人自覺的讓出一條窄窄的小路。
“爺爺,我們來了。”付霜笑的走上前,向一圈年長者微笑問好,“各位叔伯大爺好。”
大家也都笑嘻嘻的回應,有個吃瓜群眾問道:“霜霜,帶男朋友來見老爺子啊?”
“是啊。”付霜落落大方的笑,把許暮洲帶到付崢嶸麵前,“爺爺,您看,我的眼好吧?阿洲可是很厲害的商業奇才呢,長得又帥,您一定會喜歡的,對吧?”
付崢嶸一看見許暮洲,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付霜一開口,他就沉下臉,不悅地打量許暮洲。
付霜心口一突,怕老爺子當眾發難,給許暮洲難堪。
這家夥是個神病,經不起刺激,老爺子要是真故意難為他,他很有可能當場暴走。
許暮洲微微頷首,謙遜有禮的應道:“我對霜霜是真心的,請您老人家全。”
付崢嶸看了半天,才冷淡的說:“我們家霜霜,可不是什麽人都配得上的。想娶我的寶貝孫,沒點真本事可不行。”
付霜雖然張,但一直繃著,沒輕易話。
爺爺憋著一口氣,不讓他痛痛快快的出了,他會一直抵許暮洲。
付崢嶸對付霜的反應還算滿意,招招手把到邊,埋怨道:“你這孩子,還說陪爺爺出來玩呢,自己卻跑得沒影兒了,倒我的等你。以後你哪兒也不準去,就老實跟著爺爺。”
“嗯,都聽您老人家的。”付霜乖巧的點頭。
付恒之問道:“不?我陪你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表哥,我吃過了。”
“那我帶你去轉轉,這幾位叔伯家的姐姐妹妹也來了,我帶你去認認臉,個朋友。”
沒等付霜答應下來,付恒之就把拉走了。
許暮洲剛要跟過去,付崢嶸清咳一聲,他便頓住腳步,但目一直追著付霜。
有幾個打扮的鮮亮麗的孩子正在聊天,看見付霜走過來,有捂笑的,有抿笑的,或好奇或譏諷,各目都有。
付恒之說是帶去朋友,但離那些孩子還有一段距離就停下了,嚴肅的警告:“霜霜,你的名字已經改好,新的份證正在辦理,以後就不要跟姓顧的來往了。”
“哦,我知道了,那我哥呢?”
付恒之眉頭一皺,不悅道:“你這是故意抬杠呢?”
付霜撇撇,不放心的看了眼許暮洲那邊。
表哥把支開,爺爺留下許暮洲,不知道又要搞什麽事。
但願許暮洲能夠機靈點,淡定點,可千萬別當眾捅婁子。
付恒之雖然不是付崢嶸的親孫子,沒有繼承權,但付家人丁凋零,年輕一輩就隻有他能夠輔佐付霜,在付氏集團的地位還是高的。
有兩個年輕孩子認識付恒之,見他帶著付霜走過來,主打招呼。
付恒之笑著點頭:“陸小姐、阮小姐,各位好,這是我妹妹付霜,難得出來玩,沒什麽朋友,我怕無聊,想拜托你們帶一起玩。”
陸冉冉家跟付氏有合作,付恒之開了口,就笑盈盈的從人群中走出來,主示好。
“付小姐好,我是陸冉冉,我也是源城人哦。”
阮氏是付氏的供貨商之一,阮語也上前打了招呼。
付恒之把付霜送進這群大小姐中,關照幾句就走了。
他一走,那些二十來歲的八卦小靈們就圍上來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化十萬個為什麽。
“霜霜,你跟許暮洲真的在往啊?”
“我聽說許暮洲是神病耶,真的假的啊?”
“他未婚妻都不願意嫁給他,你怎麽會願意呢?”
“不過那個許暮洲真的好帥啊!哎,對了,他臉上那些傷是怎麽回事?該不會真的犯病跟人打架了吧?”
“……”
付霜額頭青筋直跳,要不是重活一世,什麽都經曆過了,按照前世的暴脾氣,早就當場發作了。
維持著淡定的微笑,了下被風吹的鬢發,一本正經的忽悠:“真的,許暮洲神病是厲害的,昨天你們不是看見了麽,他都被嫌棄什麽樣兒了。”
陸冉冉快快舌的問:“那你不嫌棄嗎?”
付霜:“……”
這年頭的小姑娘,都這麽耿直了嗎?
阮語輕輕拐了陸冉冉一下,陸冉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啊”了一聲,連忙道歉:“對不起啊,霜霜,我說話不過腦子,你別往心裏去。”
其他幾個跟付氏沒有生意來往的,哄堂大笑。
陸冉冉漲紅臉,小小聲的囁嚅著道歉,阮語打圓場砌臺階,尷尬的扯開話題。
付霜雖然有點鬱悶,但還不至於跟閑雜人等計較這些。
話題岔開,聊到服包包化妝品之類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付霜。
付霜隻能苦笑。
今早顧清姿說,就是黑夜裏的螢火蟲,走到哪兒都引人注目,還真是沒說錯。
“那個,你們不啊?要不咱們去那邊吃點東西?”
陸冉冉連忙附和:“好啊,好啊!”
阮語說:“我也有點了,一起去吧。”
其他幾個雖然跟付氏沒什麽關係,但付霜是八卦中心,跟著說不定有好戲看。
抱著這樣的想法,幾個孩子說說笑笑的往自助區走去。
付霜拿起一塊蛋糕,剛一直起腰,“砰”一聲,跟一條水紅倩影撞了個滿懷。
一杯紅酒,一塊蛋糕,不偏不倚拍在兩人中間。
猩紅的,白的油,噠噠黏膩膩,順著口往下一滾,水紅禮服就不能看了。
付霜那件薄荷綠的棒球衫,手臂上也髒了一大塊。
定神一看,差點當場氣笑。
居然是季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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