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赫氏唯一正苗紅的大爺,將來是要繼承赫氏集團的。我哥再怎麽出類拔萃,都是給我打工的。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的江山,還是得由自己來守,要不萬一哪天底下人不願意安安心心當臣子,想要我的位置,那我就傻眼了。”
付霜沒想到赫顯還有這麽大的雄心壯誌,有些被嚇到了,呆呆地看向許暮洲。
許暮洲雖然不大跟人來往,但圈子裏的事,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豪門大戶,嫡子跟私生子爭財產最常見不過,赫顯為正宮娘娘生的太子爺,被一個私生子得死死的,他想翻,原本就是人之常。
許暮洲凝視著赫顯,赫顯也知道,付霜沒那個頭腦,而許暮洲可不是好忽悠的,必須過得了他那一關,後麵的事才有商量的餘地。
年不躲不避,勇敢的直視令人聞風喪膽的神病總裁。
半晌,許暮洲才給付霜添了杯果,淡淡道:“玩玩可以,別太自作主張,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問。”
赫顯知道許暮洲這是答應他跟付霜結盟了,立即站起給許暮洲倒了杯果,然後給自己倒了杯酒。
“許總,我敬您一杯,我年紀小不懂事,以後可指著您多多提點。”
許暮洲淡淡點頭,喝了杯果。
赫顯眉開眼笑:“那霜姐,許總,明兒個我就去許氏集團報道了。”
付霜:“……”
就這麽被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回家的路上,都沒想明白,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稀裏糊塗就收了個小弟,還是個出了名的敗家子,既不說人話,也不幹人事的那種。
“哎,許暮洲,你居然真的放心讓我跟赫顯玩?”
男人不以為然,雲淡風輕道:“我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你……他……那小子就是個壞胚子,你看他對清姿幹出的混賬事!”
付霜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前世許暮洲把看的死死的,本不準離開他的視線。
這輩子雖說兩人關係改善了很多,但也不至於放心到任由跟群嗨門男主攪和在一起吧?
許暮洲角微彎,出一抹譏笑。
“那小子壞,但不傻。”
付霜忽然想到,赫顯說什麽能玩,什麽不能玩,他心裏有數。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
到綠楊水岸大門口時,付霜赫然發現,沈素芳的車正在門口停著。
的腦瓜子瞬間嗡嗡作響,莫名的有種不祥的預。
今天早上,沈決明應該已經離開深城飛往洲,沈素芳這時候來,不可能是為了他們回老宅睡覺的吧?
許暮洲眉頭一擰,冷然笑了。
沈決明還真是夠厲害的,一開始隻字不提付霜,等沈素芳過來鬧完一通,再把鍋甩在付霜頭上。
嗬,這一計,夠狠!
許暮洲停下車,叮囑付霜:“別下來。”
付霜吞吞口水,“嗯”了一聲。
沈素芳明顯是來者不善,可不想往槍口上撞。
許暮洲一下車,沈素芳就立即下來了,幾個大步走到他麵前,冷冰冰的質問:“是付霜想讓決明回洲?”
“沈決明說的?”許暮洲反問。
沈素芳氣得直抖,推開許暮洲,就往副駕駛的方向走去。
許暮洲一把拉住沈素芳的手腕,冷冷道:“公司姓許,許氏的事務,任何外人不得手!”
言下之意,付霜不是許氏的人,沒資格手許氏的事務。
至於沈素芳,對不起,也沒資格。
沈素芳一愣,回過神來之後,指著自己的鼻子怒吼:“你的意思是,我是外人?你親媽居然是外人?”
“你一心向著外人,你說呢?”
沈素芳氣得直跺腳:“好哇!決明為公司賣命八年,到頭來就落得一個外人!你為了付霜那個小蹄子,居然要把你嫡親的表哥發落到洲去!許暮洲,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媽要是對我不滿意,可以發董事會撤掉我,我沒意見。”許暮洲依然麵無表,毫不沈素芳怒氣的影響。
沈素芳的手抖個不停,差點就控製不住自己,又要許暮洲。
許暮洲眼神冰冷,漠然道:“霜霜是我的命,想我死,你就盡管!”
沈素芳被那冰冷嚴肅的語氣激得不住打了個哆嗦,瞪大眼睛、半張著,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暮洲。
再怎麽氣不過兒子把侄兒打發到國外去,都不可能拿兒子的命開玩笑。
沈素芳恨恨地瞪了副駕駛一眼,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車裏的人影,但心裏的嫉恨,止不住的瘋狂滋長。
當然希兒子能夠得到真,從此一生順遂、無病無災。
可是那個人,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如果安安心心跟他在一起,興許不會出什麽問題。
一旦作妖鬧騰,恐怕第一個吃不消的就是他。
“阿洲……”
沈素芳剛拉住許暮洲的手臂,就被他冷漠的拂開了。
“很晚了,我們要休息了。”
許暮洲頭也不回的上車,落鎖,驅車離去。
沈素芳呆呆地看著黑的法拉利絕塵而去,咬著,眼眶漉漉的。
抬起臉,深吸一口氣,死命的忍著。
這些年來,兒子病得越來越重,喜怒無常,冷漠無,對家裏人也拒之於千裏之外。
隻有把滿腔母都寄托在從小養長大的侄兒侄上,尤其是侄兒。
甚至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將來由侄兒為養老送終。
如今兒子對侄兒如此排斥,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好半天,沈素芳才失魂落魄的離開綠楊水岸。
許暮洲臉不好,付霜小心翼翼的問:“伯母說什麽了?”
“沒什麽,不用管。”
付霜:“……”
是有多冷漠無,連親媽都不在乎。
付霜沉默了很久,才猶豫著說:“阿洲,你的病,還在治療嗎?”
“治了那麽多年,越治越重。”許暮洲苦笑著搖頭,無可奈何。
以前他可以不在乎,破罐子破摔,哪天真的扛不住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可是現在,他迫切的希能夠痊愈,至,也要能夠維持在不影響正常生活的狀態。
然而,這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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