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張弛就驚奇的發現,總裁今天很不對勁,辦公的時候傻笑,開會的時候發呆,不停地看手機,好像魂都被收進手機裏了。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十點鍾,許暮洲迫不及待的給付霜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滿腔熱頓時如同被潑了一桶冰水,“刺啦”一聲,連個火苗子都沒晃一下,就了一堆黑灰,一把青煙。
許暮洲垂頭喪氣,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
怎麽就忘了呢,媳婦兒手機關機了哇,這個點兒,恐怕還沒醒來呢。
自從收到付霜的醉酒表白,許暮洲就一直於狀態,但他向來沉默寡言,不跟任何人來往,連個發泄緒的途徑都沒有。
沒多大會兒,許暮洲的手機響了。
他頓時跟打了似的,什麽沉穩冷靜,什麽明老練,通通飛到了九霄雲外,接電話時,那都快咧到耳後了。
然而,一聽到聽筒裏傳來的聲音,他立刻如同被針紮了的氣球,“呲——”的一下,就徹底泄氣了。
電話是赫顯打來的,聯係不上付霜,這才找到他頭上。
許暮洲一個字都沒吭,直接把電話掛了,手機一扔,鬱悶的辦公。
而此時此刻,付霜也沒能消停。
今天上午九點鍾,得去殯儀館領顧清姿和陳浩然的骨灰。
醒來時,頭痛裂,腦仁子直晃,仿佛一碗被攪和來攪和去的豆腐花。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隻能懶洋洋的爬起來,拖著虛的子,一步三搖晃的出發。
很快到了殯儀館,辦好簡單的手續,就有工作人員帶去領骨灰。
剛剛火化完,工作人員問要什麽規格的骨灰盒。
付霜想了想,說:“兩裝進一個骨灰盒裏就好。”
工作人員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
付霜笑笑,自言自語的嘀咕:“你們倆這也算是同生共死了,黃泉路上,做個伴吧,來世投個好胎,別再做惡事了。”
工作人員一臉恍然,早就聽說這是一樁殺案,既然如此,讓死者合葬,那也是再好不過了。
原本是需要付霜親自去收斂骨灰的,但心裏有些膈應,自己沒手,給工作人員封了個紅包,請他代勞。
骨灰盒被放在付霜的後備箱裏,怔了會兒,開著車子緩緩駛出殯儀館。
不知道該去哪兒,更不知道該如何置骨灰盒。
付霜開著車,漫無目的的沿著二環兜了一圈,最後一拍腦門子,下定了決心。
打開手機,見有好幾個未接電話,也沒看是誰的,直接撥通了赫顯的電話。
赫顯正揪心扯肺呢,被許暮洲掛斷電話,憋了一肚子氣,接到付霜的電話,開口就吼:“我說姓付的,你死哪兒去了?怎麽電話也不接,玩失蹤啊!”
“赫小子,皮了啊,這樣跟我說話。”
赫顯頓時慫了,但還有些不服氣,哼哼了聲:“霜姐,你幹嘛去了?”
“我這就找你去,你在哪兒?”
“酒店啊,還能在哪兒?”赫顯忍不住抱怨,“你這都多天沒上班了,害得我也跟著無所事事,我在深城又沒有別的朋友,無聊死了。”
“無聊啥呀,馬上就有活兒幹了。”付霜回頭瞄了一眼後備箱,笑得賊兮兮的。
赫顯一聽,頓時來勁了,還以為又要去打秋風,忙問道:“什麽活啊?這回坑誰,想好了沒?咱們還沒對張家下手呢,要不這次就找姓張的去?”
付霜心裏暗笑,上含糊的應道:“急什麽,一會兒你不就知道了?”
掛斷電話,立即驅車往酒店趕,到酒店樓下一看,赫顯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脖子的跟豆芽菜似的,那一個眼穿。
“哎呦我的親姐,親祖宗,你可算是來了!我等你等得花兒都謝了!”赫顯誇張的大,娃娃臉上布滿興之。
付霜衝後麵努了努:“給你帶了好東西過來,在後備箱呢,打開看看。”
“什麽好東西啊?可算你有點良心,知道給我送禮了。”赫顯拳掌,興的打開後備箱。
付霜兩眼死死地盯著他的臉,果不其然,幾秒鍾的死寂之後,赫顯的臉奇異的轉青黑。
“付!霜!”赫顯砰的一聲甩上後備箱,抖著手指著付霜,抓狂的大,“你你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送我一個骨灰盒,你這是咒我英年早逝啊?”
“你這個年紀,還夠不上英年早逝,頂了天也就是年夭折。”付霜嘻嘻取笑,拍拍他的肩膀安,“好啦,別生氣呀,那是顧清姿跟陳浩然的骨灰。”
“啊?你把他倆的骨灰弄過來幹嘛?”赫顯氣急敗壞,“你也不嫌晦氣!”
“有什麽好晦氣的?”付霜滿不在乎,“沒人給他倆收,我去做了,那是我的功德。”
“功德個屁!你腦子是不是有坑啊,被顧清姿刺激傻了吧?”赫顯沒好氣的衝猛翻白眼。
付霜也不跟他多煩,開門見山道:“赫顯,你幫我個忙,派人把這骨灰盒丟到海裏去。”
“丟海裏?”赫顯眼睛瞪得溜圓,一臉不可思議,“我看你就是腦子壞掉了,一個破骨灰盒,還丟海裏,隨便找個爛泥塘一丟不就行了?或者幹脆就地挖個坑,隨便一埋完事。”
付霜咧了咧,不勝疲憊:“我都開口求你了,你好意思拒絕?”
赫顯皺了皺眉,不說話了。
“丟遠點,離我越遠越好,這輩子我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牽扯了。”
付霜的語氣有些頹喪,歎氣聲拖得長長的。
赫顯盯著的眼睛,莫名有種渾發冷的覺。
不是森恐怖,而是同的那種冷,好像很冷,連帶著他都被寒意侵襲了。
赫顯悶悶的應了一聲,張了張,想問什麽,但最後什麽都沒說。
算了,既然開口了,那他自然是要為做到的。
赫顯看了眼骨灰盒,沒好氣的踹了一腳。
顧清姿啊顧清姿,活著的時候是個禍害,死了還得折騰他一把,真特麽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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