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峰十月份死了,付霜怎麽可能在十一月結婚?
雖說他倆沒什麽,付霜也已經跟顧正峰斷絕關係,改姓付,但為著顧立東,以顧正峰之的名義辦喪事,無異於當眾承認和顧正峰的關係。
父親骨未寒,兒高調嫁人,那不是找著自毀名聲,被人脊梁骨麽?
這婚,一時半會的算是結不了。
別說結婚,就算是訂婚,今年也沒辦法正兒八經的訂。
許暮洲頭疼的按著太,半點看文件的心都沒了。
——
距離放學還有五分鍾,付霜準時到達兒園門口。
戴著墨鏡,站在樹蔭下等候。
不一會兒,放學鈴響,老師們帶領著排好隊的孩子們,陸陸續續的走出校門。
付霜一眼就瞧見小宇兒,那孩子長得又高又胖,站在班級隊伍的最後一個,十分顯眼。
小家夥出了校門,往花壇邊一站,麵朝著校門,兩眼一眨不眨的逡巡著。
付霜忽然有些憾,小時候,顧立東可沒這樣等過。
沒多大會兒,小月兒也出來了,跟老師打過招呼之後,牽著小宇兒的手,栽著小腦袋,落寞的慢吞吞的往外走。
付霜推了推眼鏡,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哥哥,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我們了?這都多天了,他們也不來接我們了。”
小月兒糯糯的音帶著哭腔,說的付霜心裏一酸,差點失控。
“不會的!”小宇兒梗著脖子,堅定無比,“媽媽說過,永遠都不會不要我們的!”
“那為什麽不來接我們?我都好久沒有看到媽媽了!”小月兒撇著,一副隨時會哭出來的模樣。
“媽媽要讀書,媽媽很忙的。”小宇兒囁嚅著,聲音發虛,很沒底氣。
付霜很容易就聽出他的脆弱,心裏更加不是滋味了。
小月兒反駁:“可是禮拜天媽媽都沒回來,明明禮拜天學校不上課的!還有爸爸,媽媽不回來,爸爸也不理我們了!”
小家夥話音未落,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著小宇兒委屈的不行。
“我不想回那個家,我討厭和後媽,那個爸爸也不管我們,他們一點兒也不好!我不喜歡他們!”
小宇兒心裏也很難,被小月兒說的眼圈泛紅,但他是哥哥,隻能強忍著痛苦安妹妹。
他咬著,狠狠用力,小小的牙齒陷進裏,掐出幾個發白的印子。
“妹妹別哭,爸爸媽媽一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才會暫時沒有來接我們。等他們忙完了,一定會來接我們的。”
小男娃的聲音哆嗦的厲害,哭腔濃重,卻一直死命克製著。
那副倔強的小模樣,令付霜心裏跟刀割似的,疼的無以複加。
再也忍不住了,蹲下子了聲“小宇兒”“小月兒”,衝著倆孩子張開懷抱。
倆孩子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腦袋四轉了轉,仿佛出現幻聽似的。
“哥哥,我好像聽見媽媽我們了。”
小宇兒一臉不敢相信,前麵側麵沒看見付霜,小心翼翼的慢作回頭往後看。
一看見付霜,他的眼淚就繃不住了,撒丫子跑了過去,邊跑邊哭喊著媽媽。
小月兒跟著衝過去,兩個孩子一頭紮進付霜懷裏,強大的衝擊力撞得付霜蹲不住,一屁.坐在了地上。
“嘶——”水泥地麵實,付霜這一摔,尾椎骨生疼生疼的,傷口也被牽扯到,疼的差點冒冷汗。
“媽媽,你怎麽了?”小宇兒發現付霜臉發白,連忙捧著的臉詢問,“媽媽,你瘦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家夥的眼淚滴在付霜臉上,溫溫的,大鼻涕一一,那模樣格外搞笑。
付霜又想哭又想笑,眨了眨眼睛,勉強把淚意下去,故作輕鬆道:“是啊,媽媽生病了,一直在醫院裏住著,爸爸要照顧媽媽,走不開,就沒來接你們。”
“媽媽,你生什麽病了?你現在好了嗎?”
“媽媽,你痛不痛?我和哥哥是不是撞痛你了?你快起來!”
兩個孩子都急了,用力拉付霜,想把從地上拉起來。
付霜一把抱住兩個孩子,帶著淚笑了:“媽媽現在已經好多了,不怎麽痛了。小宇兒,小月兒,爸爸媽媽沒有來接你們,你們有沒有怪爸爸媽媽?”
小宇兒委屈的直撇,憋著兩泡眼淚,想哭又怕付霜擔心。
小月兒耿直的搖頭:“我們不怪爸爸媽媽,我們就是怕爸爸媽媽不要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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