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葉催墨有些為難,雖然今日是有驚無險,也實在意外,可若他們姐弟沒有剛好經過,蘇喬指不定會出什麽事。
這一次是幸運,那下一次呢,萬一下一次蘇喬再遇見了這種事,沒能逃,他豈不就了歹人的幫兇。
退一萬步來講,即便這次是萬中無一的意外,以後再不會出現的意外。可世上沒有不風的牆,萬一讓秦長淮知曉了此事,知道自己也跟著瞞——怎麽可能會放過他。
“側妃方才說,與婢走失了?”葉簾宜出聲,打斷了葉催墨的話。
“是。”蘇喬點點頭,“還煩請侯爺替我去尋一尋,街上人多,我一時也找尋不到。”
“這事嫂夫人不必擔心,我自會周全,隻是到底還是該跟秦大哥說一聲的。”葉催墨忍不住勸道,葉簾宜卻無奈地開口:“墨兒,跟我出來一下。”
說罷,起向外走去。
葉催墨不明就裏,卻也跟了上去。
姐弟二人也不知在屋外說了些什麽,最後葉簾宜隻一人回來,笑道:“墨兒去找側妃的婢了,請側妃不必擔心。”
蘇喬知已經說服了葉催墨,不心生了幾分激:“多謝葉大小姐。”
葉簾宜含笑道:“側妃不必客氣.......”正說著,忽聽外麵一陣喧鬧,有小廝急急地跑進來在葉簾宜耳邊說了什麽,葉簾宜的臉一變:“家中忽的有些事,民不得不前去理一下,側妃稍坐片刻。”
說罷,快步走了出去。
蘇喬神如常,其實聽見了那小廝的話:“大爺來了。”
是葉家長子,葉催墨的庶兄,葉安庭來了。
葉安庭於數日前蘇醒,人雖醒了,卻也廢了,下半輩子不得不在椅上度過。
聽說他醒來後難以接此事,越發的暴躁,輒毆打折磨底下的人,又被葉催墨好生訓斥了一番,便日裏呆在屋中,甚出門。
今兒卻出來了,多半是聽說自己來了,刻意趕來報複。
蘇喬倒是不怕,問心無愧,況且葉家也不敢讓他傷了自己。
自己坐上葉家大小姐的轎子,是多人見到的。
若隨後出了什麽差錯,即便蘇喬不追究,秦長淮也定然不會就此作罷。
因此倒不覺什麽,隻裝作聽不見屋外的吵鬧,安心休息。
手臂雖然接回來了,卻還有些作痛,加上之前撞上轎子,又被護衛拿住,多多的,還是了點傷。
這會兒都開始疼了起來,還是別的好。
屋外卻是炸開了鍋。
葉安庭執意要找蘇喬算賬,葉簾宜哄也哄不好,勸也勸不住,待要虎起臉來,又被葉安庭反以譏。
他是風月場所混跡慣了的,結識的三教九流,什麽話沒聽過沒說過。刺耳的挑上兩句,便葉簾宜委屈得哭了起來。
葉催墨領著找回來的青溪一進院子,便見自家大哥滿汙言穢語,姐姐卻站在一旁哭得傷心,便知葉安康的混勁又犯了,當即心頭火起,大步上前對著椅就是狠狠一踹。
椅被踹得反倒,葉安康見了是他,反而不敢發脾氣了,隻是對邊的小廝喝道:“瞎了眼了,還不扶我起來?”
小廝們不敢不聽,扶椅的扶椅,扶葉安康的扶葉安康,葉催墨喝罵道:“上次便與大哥說了,不得拿邊的丫頭小子出氣。大哥這次倒好,把氣發在姐姐上了。父母既然沒了,一家子兄弟姐妹便更該團結,大哥若再如此,當弟弟的,可就不留半分麵了!”
葉安康終究不敢與自家這個弟弟紅眼,也不看他也不答他的話,不經意見瞥見了他後的青溪,心中的念頭又蠢蠢,便清了清嗓子:“罷了,不與你們計較,你,推我回去。”
青溪識得這是之前府想要欺辱四小姐的歹人,本就心中厭惡,隻是聽見他是葉催墨的長兄,故而不敢言語,隻是站在一旁,卻無端端被點了名,下意識地口而出:“憑什麽?”
葉安康到底是長子,從未被下麵的人頂撞過,聽見這麽一問,當即便怒了:“你買的好丫頭,敢這麽跟主子說話?”
“是我寧軍王府的丫頭,在寄北侯府,又哪來的主子?”蘇喬的聲音忽的傳來。
在屋中聽見青溪的聲音,怕說錯話得罪了人,便走了出來。
“你這賤婦,竟敢出來?”一見著蘇喬,葉安康的火氣便升了起來。
若非因為,自己這會兒溫香玉在懷,或是在外飲酒作樂,好不自在。
又怎會為一個殘廢,隻能呆在屋中,過著不見的日子。
之前有葉簾宜攔著,他不好衝進去,蘇喬竟不知在裏麵好好躲著,竟還敢出來挑釁他?
他如何能忍?
青溪見了蘇喬,倒是小跑著過去,擔憂道:“主子沒事吧?”
蘇喬衝搖了搖頭,看向了葉安康:“葉大公子說話可得當心,我再如何,也是聖上親封的側妃,大公子這般無禮犯上,可知已犯了律法?”
“呸!就你.......”
“大哥!”生怕葉安康再說出什麽惱人的話,葉催墨連忙喝道。
雖平日裏葉安康的一些也讓他惱怒不齒,可畢竟是親兄弟,葉催墨也不忍他年紀輕輕便丟了命——惹惱了秦長淮,他是什麽都不顧的。
葉安康看了葉催墨一眼,勉強把即將口的話吞進肚子裏:“罷了,念及你是個婦道人家,便不與你計較,把這小丫頭送給我,咱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蘇喬冷笑一聲:“癡人說夢。”
“你......!”
“你們都愣著做什麽,還不送大爺回去歇著!”為了防止事態過大,葉催墨搶先斷了葉安康的話,小廝們忙著推葉安康出去,葉安康怒極惱極,張口就要罵。便有葉催墨的心腹,大著膽子堵了他的,把那些難以耳的話語堵在葉安康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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