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煙醒來的時候果然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了，印象還停留在給傅寒川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江煙掀開被子下床，不知道他最後回來了沒有。

簡單洗漱好下樓的時候，江煙發現自己剛才還在想的人現在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前早餐。

「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江煙走過去拿起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

男人抬眸盯著看，江煙自己的臉，奇怪地問：「怎，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男人悠悠地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昨晚不知道是哪個懶蟲抱著我不放手，粘人的，結果一睡醒就翻臉不認人了。「

江煙歪頭，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的不會是我吧？」

男人又嘆了一口氣，「哎......算了。」

江煙：「......真的是我啊？」又咬了一口包子，小聲嘀咕道：「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

一頓早餐吃的莫名其妙，等到要出門換鞋的時候，江煙突然看到傅寒川昨晚掛在玄關的服下擺沾上了什麼東西，跑過去起他的服下擺仔細看，然後了一聲男人，「你服上怎麼臟呀，你昨天打架去了？」

奇怪地看向走過來的男人，男人的目在及那一片臟污的時候想起來，昨晚在拉溫歌的時候，後背好像不小心撞在了推車的橫欄上，應該是那個時候蹭上的吧。

他不聲地將目轉回來，「不太清楚，可能是不小心弄髒了。」

江煙嘟著說：「以後小心一點呀，你想想你那麼多員工要是看到了，多尷尬呀，這麼大一片，你沒看到就算了，秦風怎麼也沒看到......」

這個小曲很快就過去了，江煙急著上班，換好鞋子就出去在門口等傅寒川開車過來。

開車的時候傅寒川通過後視鏡看到了後座上有一個小小的鏡子，他想手拿，但是江煙已經準備上來了，男人將手回來，從裡面幫打開車門。

好在江煙平時都是坐在副駕駛的，後面的座位正好是視野盲區，所以並沒有看到。

男人一路上時不時就通過後視鏡看一眼後面，江煙忙著翻看醫院群里的消息，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把江煙送到醫院之後，傅寒川才拿到了後座上的鏡子，這個鏡子的外殼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外面的一層清漆都已經被蹭掉了不，他將殼子打開，雙眼看到裡面的時候，瞳孔瞬間驟。

上面的蓋子部，有一塊圓形的玻璃，裡面鑲嵌的正是十七歲那年，他們在歐洲遊學時候，在他們相互表明心意的那條河上親手給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孩閉著雙眼側對，滿臉都是小孩的幸福和天真，這張照片，是他親手給拍的。

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看到這張照片，卻在這個時候不小心撿到，這是不是說明......這麼多年以來，溫歌都一直把它收藏，不然外殼上的油漆怎麼會掉塊，不然這張照片怎麼會泛黃。

傅寒川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是突然很心疼那個孩，十七歲的溫歌明明那麼明，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把蓋子蓋好，然後將鏡子收進了服里。

在公司一整天，傅寒川的狀態都有些不太對，不僅是他自己這樣覺得，就連秦風都覺到了。

例行會議一結束，秦風就自作主張地說了散會，平時還要留下來單獨做彙報的人都被他趕了回去。

沒看到總裁都這樣了還來，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呢！

把人都清出去之後，會議室里就剩下了秦風和傅寒川兩個人。

秦風走過去把會議室的門關好，轉的時候看到傅寒川又陷了沉思，好吧，總裁看起來心事滿滿的樣子，不過他的存在不就是為總裁排憂解難的嗎？秦風自告勇地走過去，然後微微俯，「總裁，您有什麼煩心事嗎？王氏那個案子，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秦風其實直覺應該是上出了問題，畢竟他還沒見過總裁有因為工作上的事為難這樣，但是這話他不能說啊，他只能借著工作的名義，就看總裁願不願意說了，畢竟就是他有心幫忙，那也要看人家接不接嘛不是。

傅寒川遲遲沒有回應，秦風也不確定總裁聽見了還是怎麼樣，只能想著自己先出去，把這裡的空間留給他一個人安靜一下。

走到門口的時候，秦風的手剛扶上門把，就聽到後傅寒川的聲音，「你說......」

「嗯？」秦風轉過來，一臉驚喜，總裁這是願意跟他說了？對吧，兩個人的力量總是比一個人大，同理有什麼問題兩個人思考肯定要比一個人強啊。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總裁終於肯跟他分心事了，秦風心裡一陣，有種苦盡甘來的覺。

「總裁，您剛才說什麼？」見男人又不說話了，他就又問了一次。

傅寒川眉心蹙，半低著頭仔細思考，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輕叩，緩緩地，仔細聽似乎還有什麼節奏在裡面。

剛才那一句就像是一時衝，現在冷靜下來了，傅寒川又不打算說了，「沒事，你先出去吧。」

秦風：「......」被潑了一盆冷水。

剛剛不是要說的嗎，怎麼又不說了，他都做好聆聽的準備了。

秦風憾地走出去，關上門，然後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趴在桌子上咬手帕，嗚嗚嗚，好桑心～

傅寒川在會議室坐了很久，他將手到服里，到那塊鏡子，拿出來慢慢打開，裡面那張小小的照片又映在他的眼底，這件事，終究是他的錯......

如果那天他沒有去小洋房裡，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事，如果他那天能早一些到，是不是就能在出事前把從裡面帶出來。

之前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裡就有說不出的難，好不容易過了幾年，這件事好像也被慢慢忘卻的時候，溫歌回來了。

回來的每一秒似乎都在提醒他，他必須要為當年那件事贖罪。

傅寒川把鏡子合起來握在手心，外殼上的壑在他的手上留下的痕跡，他的腦袋才慢慢從回憶中離......

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裡握著那塊鏡子，徑直往電梯出走去。

路過秦風辦公室的時候，他從裡面的窗戶上清楚地看到總裁往電梯的方向，蹭的一下從桌子上爬起來追了出去。

「總裁，您要去哪。」秦風追上去，「需要幫您備車嗎？」

「不用。」傅寒川進了電梯，「不用跟上來，你就在公司。」

「啊這......」

他看著電梯慢慢下去，抓了抓腦袋，「......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