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出去之後站在電梯面前沒有急著進去，等了大約五分鐘，才嗤笑一聲，然後按了下行鍵。

電梯很快打開，走進去關門，知道電梯門關上，傅寒川也沒有追出來，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著什麼，明明心裡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是嗎？

早在下午他選擇讓秦風告訴自己這些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在和溫歌之間，傅寒川的選擇。

而且他不是說了嗎，永遠不會再讓傷了，所以他選擇傷害那個人，不是顯而易見嗎？還在幻想什麼呢。

儘管心很狼狽，但江煙還是在經過大廳的時候用偽裝支撐起了自己最後一點尊嚴，不知道今天自己從這裡走出去之後背後的那些人會怎麼說，嘲諷，也許也會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回到家已經十二點了，徐媽懷裡抱著傅因因坐在沙發上等，客廳里只開了一盞燈，燈不有些暗，這本來也不是照明的燈，用來裝飾的而已，但徐媽總是在他們晚歸的時候將這盞燈打開，給帶來了最後的一溫暖。

「徐媽。」江煙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聲音也低了。

徐媽睜開眼睛，看到後沒有人，笑了笑說：「回來啦？」

「嗯。」江煙從懷裡接過傅因因，「您怎麼還不去睡，晚的了。」

「你們一個都沒回來，我怎麼能放心得下。」徐媽拍拍的手，「是去找爺了吧？」

「嗯。」江煙低下頭，鬢角的髮落下來遮住了的眼睛。

「那爺沒跟你一起回來？公司今天加班到這麼晚嗎？」

江煙抬起頭，笑笑說：「他忙的，今天不回來了，我帶因因上樓睡，您快去休息吧。」

「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注意自己的，什麼班呀還要通宵達旦的，這要是鬧病了，可多不劃算呦......」徐媽一路念叨著往房間走。

江煙站在那裡半天沒，小聲地對懷裡的傅因因說，「可不是嗎，現在不就有一個人生病了。」

......

江煙以為自己不會很快睡著，沒想到剛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只是睡得並不好，一整晚都在做夢。

第二天被鬧鐘吵醒的時候還有點懵，坐在床中間醒了一會兒才算反應過來。

晃悠悠地洗漱好下樓，才發現餐桌上只有一副餐，「他還沒回來嗎？」

徐媽從廚房裡端出一小屜包子，「爺一大早打電話來了，說他直接去公司，就不回來了，不過等下會讓秦助理來送您去醫院。」

徐媽放下手裡的活奇怪的問，「爺怎麼說直接去公司？昨天不是就在公司加班嗎？」

江煙笑笑，沒想到徐媽一下子就關注到重點了，低下頭咬了一口包子，然後含糊地說：「不知道，大概後來出去了吧。」

徐媽沒有再問，江煙也沒再說什麼，既然傅寒川不願意讓徐媽知道，那也沒什麼好多的，畢竟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多，也覺得尷尬的。

男朋友徹夜未歸照顧前友，這麼狗的橋段居然也會出現在江煙上。

江煙踏進醫院的時候，大家還是像往常一樣打招呼，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也沒有議論什麼八卦，這讓送了口氣，看來昨天秦特助的的做法是正確的，要是昨天他們把人送來了這裡，今天故意要被流言蜚語給淹沒了，說不定已經為了大家聊天群里的談資。

起碼這一點上，秦特助做的還是很好的，給保留了最後的一臉面。

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風的牆，醫院和醫院之間也是有互通消息的渠道的，當天沒被傳出來只能說那邊的效率不夠快，但是畢竟距離也就幾站路的距離，坐趟公車都能直達，所以速度再慢，第三天第四天的時候消息也傳到了市一院。

幾乎樂於傳播和聆聽八卦的人都知道，傅氏集團的總裁在某一天下午神張地抱著一個人進了中心醫院的大門，然後親自照顧了一晚上都沒有出來，這份簡直天地，如果不是他後還有一個未婚妻的話，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但事實就是，傅寒川有未婚妻，而且未婚妻還是市一院的醫生，這就更讓人不得不往深想了，明明朋友就在市一院，不管是就診還是住院都要方便的多，可為什麼偏偏把人送去了別家醫院，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江煙覺得這兩天同事看的眼神里都帶著一些憐憫，想過去告訴他們真沒必要，但是自己想想其實也覺得自己可憐的。

特別是......在聽說人是從酒店抱出來的之後。

江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有勇氣站在廁所的隔間里聽外面的人談論這件事的，從他們裡說出來的話彷彿真的就像是自己親眼所見一樣。

從酒店抱出來，急急忙忙，滿頭大汗，生上還穿的是睡，這個人跟江醫生長得特別像......每一個片語合排列在一起都能讓人有無限的想象力和畫面。

小馨來找江煙的時候安，「江煙姐，你別聽他們瞎說，就算人真的是姐夫送去的，那其他的說法也太離譜了，這怎麼可能有人信啊。」

江煙聽見自己在心裡說，「不，我信。」

但是只是笑笑，「好了，去工作吧，他們要穿傳就讓他們去傳，你這麼生氣做什麼，去工作吧，啊。」

小馨拉著江煙的手不肯走，「江煙姐，他們話都說那麼難聽了，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啊，我都快氣死了！」

江煙上說的是，「可是生氣解決不了問題啊，我越生氣，他們就會越覺得事是真的。」

「可是......」小馨皺著臉跺腳，是真的氣的不行。

江煙好不容易把人哄出去讓好好工作別想這些，進來之後自己卻沉默了，原來也能這麼虛偽，明明心裡就生氣，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都想衝出去質問他們懂什麼，但是這些統統都忍住了，甚至現在還能笑著安小馨不要在意。

可是怎麼能不在意呢，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江煙，你真是，虛偽又醜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