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那日夜里過分了些,裴璉今夜過來,并無那個打算。
只想著明日便要離宮,于于禮,他也要來一趟瑤殿。
沒想到小傻子主湊了過來。
“明日一早便要出發。”
長指了的腰,他頭顱低下,在的耳畔:“孤會克制些。”
像是安,又是像是保證,明婳也放松下來,怯應了聲:“嗯。”
這個晚上,明婳深刻悟到了一個道理——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明明說著會克制,是,次數是克制了,可時長加倍。
轉過天的清晨,明婳迷迷糊糊中覺到熱。
一睜開眼,旁竟然還躺著人。
這還是婚后,第一次早上起來,他在邊。
明婳有些恍惚,灰蒙蒙晨里,年輕男人那雙漆黑眸子看來。
“醒了?”他問,嗓音著幾分剛醒來的沉啞。
“你…你怎麼沒起?”明婳驚訝。
“今日送你們出宮,沒有朝會。”
他啞聲說著,看著晨起時迷糊憨的小模樣,大掌沿著衾被往下,握著的腳踝,抬起。
“現下還早。”
他頭顱低下,親著的后頸,再次欺了進去。
于是這個早晨,明婳又悟到了一個道理——
在床下再冰冷規矩的男人,到了床上會變另一幅模樣。
一個時辰后,窗外天明亮。
明婳照鏡子時都不敢看自己的臉,那眼波流轉間的水,簡直不正經極了。
而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著一襲蒼青云紋蟒袍,金冠玉帶,宛若青竹,端坐在外間看書。
聽到從殿出來的靜,年輕男人擱下書冊,淡淡投來一眼。
及若膩的紅潤臉蛋,還有那略顯別扭的走路姿勢,他下頜微繃。
傾,他大步上前,牽住的手:“走吧,莫讓長輩們久等。”
第030章 【30】
【30】
驪山距離長安不算遠, 但出宮儀仗人數眾多,浩浩湯湯一堆人,也得趁早出發, 免得正午日頭毒辣, 耽誤行程。
裴璉一直送明婳到了承天門, 臨上轎輦時,明婳還問了句:“殿下,你真的不去嗎。”
都到這個時候了, 這話問的太傻,裴璉道:“不去。”
明婳也知道問了句傻話, 但就是……有些不舍。
“那你記得給我寫信哦。”明婳烏眸清亮, 目肯定:“我會給你寫信的!”
裴璉眸輕, 了的手:“上車吧。”
左右還有許多宮人看著,明婳也不再耽誤, 彎腰鉆進馬車。
眼見寶藍車簾落下, 裴璉也翻上馬,在馬車旁隨行。
禮樂響起,長長的儀仗井然有序地朝朱雀門而去。
儀仗之中最為奢華的轎里, 永熙帝掀起簾子往外看了眼。
待回坐正,他搖頭嘆道:“也不知那小子是怎麼想的, 他不陪媳婦去驪山也就罷了, 也不知說些甜言語將人哄著留下來, 婚不到一月, 夫妻就分離兩地, 像什麼話?”
皇后斜靠在迎枕, 慢條斯理地剝著冰湃過的荔枝:“你以為璉兒像你那般油腔調,沒個正經?”
永熙帝湊過去:“在外頭朕還是很正經的, 但對自己的妻子如何能像對外人那般?”
“坐過去些,天氣熱呢,還膩在一塊兒。”皇后抬手推他。
永熙帝不肯讓,皇后無奈,將一枚剝好的荔枝塞他里:“要我說都怪你,好端端賜婚作甚!”
永熙帝吃著皇后送來的荔枝,這才心滿意足地坐正,只是對這話表示不贊同:“我若不賜婚,你哪有這麼好的兒媳?聽說你前幾日送了好些合香,還留用了午膳,可見你對朕挑的這個媳婦還是很滿意的。”
皇后道:“我滿意有什麼用,又不是我和過一輩子,還得要璉兒喜歡。”
“這麼個如花似玉的人給他做新婦,他還不喜歡?難道他想娶仙不。”
永熙帝哼道,見皇后擰著眉頭,又緩了語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不必心,況且我看璉兒也不是毫無意,你沒瞧見他方才一路牽著明婳,還親自送上了馬車?”
皇后眉眼這才稍舒,又想到昨夜太子是在瑤殿過夜。
只是不知他是真心實意想去陪新婦,還是故意做樣子,免得被人非議……
不多時,儀仗隊伍到達朱雀門。
裴璉送到此,便不再往前送,剛要往前頭與長輩們告別時,后傳來一聲輕喚:“殿下!”
他驅馬的作稍頓,側過臉,便見車簾后出半張姣的小臉。
那雙烏眸清凌凌來,“你沒有別的話要和我說嗎?”
裴璉想了想,騎馬靠近,朝車窗彎腰,低聲道:“玩歸玩,別惹禍。”
明婳道:“才不會惹禍,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裴璉:“那就好。”
又深深看了一眼,便騎著馬往前了。
著馬背上那道高大影漸行漸遠,明婳角輕撇,放下車簾。
一回頭,正剝著蓮蓬的采月輕笑:“主子若是真的這麼舍不得殿下,不然不去驪山了?”
“去,作何不去!”明婳哼道,“驪山行宮可比待在這個悶葫蘆邊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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