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難,可以知,心里糾扯的瘋狂,也足以窺得寸許。
宋卿時素來沉穩冷靜。
能他分寸的,只有逢夕一人。
陳京儀深深嘆了口氣,別開眼,不忍再看。
天之驕子俯首,竟是這般令人心碎的場景。
包廂里其他人,有的醉,有的刻意不看這邊,將那一塊角落留給他安靜片刻。
他們沒有事先商量,只是很默契地達一致。
翌日,宋卿時去柳秋秋住的地方找。
柳秋秋打開門看見是他時,結結實實愣了下,“你找我?”
這人什麼時候閑著沒事來家里找過?
宋卿時頷首,“我能進去嗎?”
柳秋秋更加費解,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抓了把頭發,率先往里走:“進唄。”
剛宿醉醒來,還有點迷蒙,他就來了。
柳秋秋試圖回憶下昨晚——是搞壞了他的什麼東西嗎?所以他上門來索賠?
那恐怕還得是很貴重的東西吧?不然哪里值得這人紆尊降貴地親自跑一趟。便宜點的東西他才懶得計較。
沒想到的是,宋卿時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朝后面一招手,柳秋秋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魚貫而。他們帶了很多的包包和服,全都陳列在家的客廳里。
柳秋秋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一個哈欠打到一半愣是卡在中途。
——不是。
他不是來索賠的嗎?怎麼還變圣誕老人了?
“宋卿時,你干嘛?”
掃了一眼他帶來的東西。果然不愧是宋卿時帶來的,那些包可不好買,價值也不菲。
有兩個是一直想要,但是還沒搞到手的。沒想到還能有自給上門的一天。
宋卿時一黑黑,黑襯衫的領口微敞,有點冷意。他起眼看一眼,示意坐。
“別,你先說。你不說我不敢坐。”柳秋秋這人吧,識時務,該厲害就厲害,該慫就慫。
“不是什麼大事,坐。”
不知道怎麼搞的,這明明是家,還搞得反客為主了。柳秋秋心一橫,懶得客氣了,往沙發上一窩,拿了個抱枕抱著,破罐子破摔地問他:“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宋卿時頓了下,很是謙遜地開口:“想問你個事兒。”
柳秋秋瞇了瞇眼:“什麼事兒?”
他斟酌著字詞:“逢夕給你的那封信里說的‘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柳秋秋瞬間炸跳起來:“你看我信!”
宋卿時輕咳一聲,“你喝多了,我幫你收起來,不小心瞥見。”
冷笑一聲:“你猜我信不信?”
合著昨晚怪不得那麼主地跟喝酒呢,怪不得喝得那麼痛快呢,原來是在這給埋下的陷阱。遲鈍地頓悟后,氣到頭昏,好氣又好笑,宋卿時啊宋卿時,從前那個君子呢?怎麼連這種事都干了?以前的宋卿時,哪里是個會去看人家信的人。
可真是一牽扯到逢夕的事上,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柳秋秋已經看,但并不準備回答,只抱著手乜他:“這是我們之間的,不能告訴你。”
宋卿時掃了眼客廳里擺放的東西,“這些都是謝禮。我只想知道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覺告訴他,會是很重要的事。
他不知道的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事,并不容許他錯過。
他擰眉,再度擺出誠意地請求,“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可以一并提。”
剛才在看見這些東西的事后,柳秋秋確實心了下。但是在得知換條件以后,默默地收起那份心。
狠著心說:“我都不想要,你帶回去吧,我不會說的。”
宋卿時定定看著:“很重要,對嗎?”
如果不重要,的不會這麼嚴。
柳秋秋連一點風聲都捂得死,只是快速搖頭:“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宋卿時擰起眉。
知道會不順,但沒想到會這麼不順。
可的態度越堅,他對那晚的好奇就越濃。
他挲了下指腹,低眸看著,面歸于平靜。
既然今天撬不出來,那他也不在這里空耗時間。宋卿時起離開。
但是這件事并不意味著結束。
柳秋秋有種預,這個狗男人一定不會輕易放棄。
——果然,次日下午就被爸喊去了公司。
“祖宗哎,你最近跟宋卿時又吵什麼架了?”柳父把文件丟面前,“你看看,你看看,直接阻了我們兩條路啊。你們鬧的什麼別扭啊?你得罪他了?”
柳秋秋黑了臉,心里大致也猜出他都做了些什麼,抄起文件來看。
一邊看,柳秋秋一邊在心里罵罵咧咧:好你個宋卿時,的不行來的是吧?擱這兒給玩威利呢?
柳秋秋被柳父趕了出去,勒令趕把事兒給解決了。
小孩子家玩鬧,哪能鬧到明面上來,影響大事?
柳秋秋有苦難言。
什麼小孩子啊?他宋卿時哪里是小孩子了?早十年前他就不像個小孩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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