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手段,哪里是小孩子做得出來的嘛!
柳秋秋要被氣死,昨天還義正嚴詞地守住陣地,這才過了一天,的陣地就要守不住了?!別太荒謬!
氣勢洶洶地追去一個電話:“宋卿時,我勸你別太離譜,你什麼意思?!”
宋卿時早就在等這一通電話,他也做好準備等這一問。
“柳秋秋,告訴我吧,我真的必須知道。我跟也不可能就這樣結束。”他等了須臾,見仍無反應,他低嘆一聲:“就當做是,一個無力的懇求。”
柳秋秋蹙眉。剛才滿腔的火氣開始慢慢泄掉,逐漸脹滿了另一種很奇怪的覺。
這個人真的是……很知道該怎麼拿人。
他要是一直著來,還不一定會服。偏偏兼施,什麼招數都用盡了。
看得出來他的執念,也看得出來,他今天恐怕是非知道不可了。
沉默良久,在心反復煎熬地糾結做著決定。他也不急,耐心等著。
直到半晌過后,終于出聲。
宋卿時聽完以后,這回沉默的反而變了他。
“所以,那一晚……”
柳秋秋訕訕,“對,是故意灌醉你的。但是后來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應該沒什麼吧,就那膽子……”
越說越心虛,畢竟說到底,那天還是算計的他。
嗐,恩恩怨怨糾糾葛葛,剛才一會威風一會心虛的,都是常事、都是常事。
他那邊又是一頓,方道:“嗯,我知道了,先掛了。”
他需要冷靜一下。
如他所料,信中所提的那一晚果然不正常,也果然是藏著他不知道的事。
宋卿時去家里翻來監控。
能看見走出房間,輕手輕腳地了眼四周后,擰開他房間的門把,悄悄進去。
作小心翼翼,真如做賊一般。
做賊麼。
那做的又是什麼賊?會是采花賊麼?
他忍不住扯。膽子明明那麼小,卻又總想挑戰膽子的極限,去干壞事。不過是進一下他的房間,怎麼就心虛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進去做什麼大事。
可是那一晚,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次日醒來,他很確定,什麼事都沒有過,他也不曾在意,只道是宿醉一晚,連來過都不知道。
別看擺足了心虛,可是哪有做什麼大事?
如果不是柳秋秋說,如果不是他來查監控,他恐怕這輩子都只會不知。
他現在也試圖去憶起那一晚,看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沒做大事,那小事呢?
可惜實在毫無思路,也沒有任何記憶。
而他唯一能找到的監控也只有這些,和他的房間里面都沒有監控。
所以那一晚,進他房間以后都做了什麼?
總該不會,只是給他蓋了下被子?
從進去到出來,前后一共是十九分鐘多點,差一點就二十分鐘。
蓋被子,總用不上二十分鐘的。
宋卿時了眉骨。
這個答案,只有知曉。可惜,他現在不僅見不到,就算見到了,恐怕也是不會和他說。
又不是柳秋秋,不管怎麼都只會咬牙關,不說就是不說。偏偏他又不可能狠下心去什麼。
但不管是什麼答案,側面都在印證一個事實。
宋卿時眸深下去,淡淡合上眼,往椅背靠去。
所以,逢夕,你是喜歡他的。
那一晚上,不論做了什麼,都滿載著你的心意。你推著小車每走一步,代表你心意的星星都會往下落上一顆。直到數日之后,被他拾起。
被濃霧遮擋住的許多真相好似在慢慢揭開。
霧開始散,一切開始明了。
而真正的事實在擺出來的時候,只看人們愿不愿意面對與接。
他去酒柜里拿出瓶酒,自斟自飲。
的喜歡是不是因為,太久得不到回應,所以漸漸化為灰燼飛散。
他倏然想起他那日對沈家人說的那句話——
“找不到你們的證據,但是每一個細節都在證明你們很沈清悠。”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
因為突然覺得,這句話也可以套用在他們之間的事上。
“找不到他的證據,但是每一個細節都在證明他要和章筠在一起。”
只用了一瞬的功夫,他的心臟就已經被攥。
——是這樣嗎?
這句話下面還有一句:“作為父母,你們很失職。”
那麼,是不是,“作為喜歡的人,他也很失職”?
一杯烈酒下肚,起灼燒意,澆了一遍心口。
他擰眉。
好像終于在這一日,讀懂了所有的事。
事的真相被揭開,那一日他聲聲斥責在沈家人上的話,原封不地打回他的上。
他控訴他們對的傷害,殊不知,他也是劊子手之一。
喜歡他,但是得不到他的回應,所以選擇收手,離開。
沈家的傷害是一重,他的傷害是第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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