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紀淮周牽許織夏走出隊伍的背影,隔壁陸璽都羨慕壞了:“今寶,還有我呢?”
他著嗓子著急呼喚。
結果因不守紀律被教罰跑了兩千米。
一人傳十,十人傳百,那天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二班的頂級帥哥周玦,有個很可的妹妹。
軍訓后幾天。
那日清晨,去田徑場集合前,半禿頂的班主任先到講臺,拍拍手示意噤聲,知會道:“咱們班轉進兩位新同學,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眾人的目隨著話音向門口。
兩個年相繼邁進教室。
一個港式中分隨,花襯衫,領松垮,進門就攜著上揚的微笑,逛自己家一般慵懶大膽。
另一個純白襯衫循規蹈矩,紐扣扣到結下,鼻梁上一副薄薄的銀眼鏡,舉手投足皆斯文。
鮮洋氣和清雋高貴,風馬牛不相及的畫風,但也有唯一的共同點。
外形都很中看。
教室里“哇”的起哄聲時起時伏。
陸璽反應最激烈,一個躍從座位跳起,震驚和興摻半:“老喬?”
同時,講臺上的陳家宿胳膊高高揮到頭頂,沖著陸璽同桌的紀淮周,一腔地道的港粵愉快開嗓。
“Morning!我好掛住你啊,二哥!”
紀淮周人懶散地靠著椅背,陳家宿憑空出現的剎那,他就深深蹙起了眉。
一個聒噪又張揚的不夠,又來一個。
紀淮周險些都了做回壞種的念頭,當時就閉上了眼,把心底的緒下去。
大概他天生就不是與人為善的命。
滬城首富喬家長孫喬翊,杭市首富陸家獨孫陸璽,港澳神的公子哥陳家宿。
以及長了張最高級上流的臉,盡管家不比其他,氣質卻讓人強烈覺他才是巔峰王者的周玦。
尤其后來,紀淮周在棠里鎮院子里砌花池的照片被私下瘋傳。
黑背心,黑膠手套,面耳骨夾,半扎狼尾發,材有料……幾乎所有生都為此尖過。
于是意料之中,紀淮周了行舟高中部萬人迷的存在。
行舟學子出了校門都在吹捧自家配置,說他們行舟有自己的F4。
宿舍樓每層廊道的盡頭,都安裝有電話機。
紀淮周把手機留給了許織夏,軍訓住校那幾天,他每晚八點回到宿舍,都會準時過去,給自己的號碼打一通電話。
通話時,他眼底總會不自覺融起笑意。
若非知曉他有個六歲的親妹妹,都要以為他是在哄朋友。
每回紀淮周講電話,陸璽都要狗皮膏藥似的在旁邊,求著他開揚聲,現在又多了個陳家宿,還有被陸璽一道拖過來的喬翊。
這四位所謂的行舟F4員,就這麼聚在廊道盡頭。
“哥哥……”
電話機里飄出小糯米團子的聲音。
紀淮周明知卻還是慣例問一句:“晚飯吃過了麼?”
“吃過的。”小孩子講話慢,拖著稚氣的尾調,鼻音悶悶的:“哥哥,我想你回來……”
紀淮周略翹,都想象出了在那邊可憐的眼神。
“哥哥明晚就回。”
陳家宿倚著墻,盯著電話機,仿佛都能看見小孩兒的聲音,匪夷所思嘆羨:“這就是你的小baby?”
“小今寶超乖的!”陸璽莫名一驕傲,胳膊肘撞撞喬翊,眉弄眼。
有個妹妹可能是全天下男生的夢想。
-
軍訓結束后,行舟正式開學。
許織夏也要開始跟著紀淮周每天早起去學校了,上小學一年級。
開學第一天,犯難的不是人生首度邁進校園生活的許織夏,而是不會編辮子的紀淮周。
清澈的晨曦灑過青瓦,斑。
院子檐廊下,他們前后坐了兩張小凳子。
許織夏咬著吸管,一嘬一嘬地在喝牛,頭發被后那人攏在指間,一疊三辮。
眼看著編到發尾了,扎上發圈,紀淮周一松手,辮子也跟著不知是第幾次又松散了開。
紀淮周終于沉不住,用力嘆出一口氣,看著眼前這一頭濃的長發,陷深思。
兒時獨自被扔進俱樂部特訓MMA他都沒這麼絕過。
“一定要辮子麼?”
紀淮周顯而易見地頭疼:“哥哥直接給你綁上去不?”
許織夏扭過臉,茫然張張,慢半拍反應過來,烏黑的眼睛里約惆悵,但又依順點點頭:“好……”
“嗯?”
“聽哥哥的話。”
怎麼就這麼乖呢?
紀淮周了下,反倒不得勁了。
行舟中學和附小的教學樓在校區的一東一西,紀淮周先送許織夏到了一年二班的教室門口。
進了校園一路都是各年齡段的學生,教室里更是烏泱泱的人頭。
許織夏在兒院總是孤單一個人,幾乎沒和同齡孩子打過道,盡管在棠里鎮的這個暑假,沒那麼孤僻了,但一時間免不了怕生。
許織夏著他手指不放,小聲畏怯:“哥哥,我想回家……”
紀淮周被惹笑:“不陪哥哥上學了?”
許織夏嚨里出小孩子哼嗚的聲,腦袋蹭進他臂彎。
“小漂亮!”
這時,窗戶里忽然探出一顆小孩兒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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