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喬喬比劃了一下韓崢額上長長的傷痕，點頭道，“琉璃塔中有邪，傷勢很難愈合，要留疤——不過那只是皮傷而已，真正要命的是經脈骨骼……”

龍靈蘭豎起手掌：“停，別說了。”

“？”

龍靈蘭恍惚了一會兒，擺擺手，憂郁地拖著腳步往赤云臺方向走。

“哎——”孟安晴喚，“不去蓮藥臺了嗎？”

龍靈蘭背著，疲憊地擺擺手。

“為什麼啊？”蔣七八一頭霧水，“剛剛不是還尋死覓活來著？”

“你不是很很他嗎？”孟安晴問。

龍靈蘭站定，默了默，轉過一張滿是滄桑的臉：“我只是很單純地著韓師兄的臉，臉都沒了，我還他作甚——我的人，他已經沒有了。啊，永失吾，吾心甚苦！別管我，我要靜靜。”

喬喬：“……”

蔣七八：“……”

孟安晴：“……”

是真的得很單純了。

*

喬喬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仰頭向籠罩庭院的絢爛赤云，笑著笑著便流下了眼淚。

整個赤云臺，就數這一棵赤霞株生得最好。

走上前去，抬起雙臂擁住樹干，將臉頰上去，在灰褐、微糙的樹皮上輕輕地磨蹭。

“簌……簌……啪嚓。”

一細細的枯枝從花團中落下，打在的頭上。

喬喬怔然抬頭，很詭異地從這棵樹上到了幾分嫌棄。

“……”

不就是熏個臭藥包，至于麼。

掉燙金大紅，隨手將它攤在樹上，然后進主屋左側邊的沐浴房。

木塞塞上出水口，往水口上方的銀槽中放銀錠。

“鐺。”

銀錠落下，出水口開啟，有氣無力地淌出微燙的水，注半人高的大木桶。

漫至一半，停了。

喬喬：“？？？”

“暗改加價，不要臉！”

算算日子，青州該派人來送銀子了。

等等。

忽然想起一件事。大約便是下次送銀子時，大哥青親自跑了一趟京都。

他說他那位筆友提起，昆山院有個學生似乎狀態不大好，聽著描述，青總覺得有點像是自家妹妹，于是便過來看看。

那時喬喬神思恍惚，也沒多問，只簡單地告訴大哥與韓崢在一起了。再后來，似乎大哥便不再在信中頻繁提及那個不知姓名的朋友。

回憶著往事，忍不住激得把臉埋進了水里。

，很快就可以看到大哥了！

*

半個時辰之后，喬喬換上一最簡易的白袍，趕到了清涼臺。

破釜與沉舟蹲在門外閑聊。

“聽說司空大儒帶來的那位弟子，生得空谷幽蘭一般，才學也是極好，尤其厲害的是，還通治國策。據說是無師自通，連大儒都贊不絕口。”沉舟眨著眼睛，嘆息，“最佩服這些學問人！”

破釜著頭皮笑：“嗐，缺什麼眼饞什麼唄！你要是個酸溜溜的文人，必定又要羨慕橫刀立馬的武俠！”

喬喬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偏頭向這二人。

破釜呲牙笑道：“這位宮，是要和咱殿下相看的吧，保不齊便是未來君……”

沉舟狠狠一胳膊肘拐了過去，撞得破釜眼冒淚花，“”

喬喬怔了片刻，垂下眼睛，低低“哦”了一聲。

正待踏清涼臺，忽見山道那邊急急掠來一個穿蓮藥臺服飾的執事，遠遠便喊：“小姐留步！”

喬喬站定：“執事尋我有事”

來人氣吁吁：“韓公子說，要見你最后一面！”

“……”

韓崢的……言

第25章 你我愿

蓮藥臺的執事面有些焦急。

他道：“小姐請速隨我來吧,方才韓公子昏迷時，便一直急切喃喃你的名字——他自都那樣了，還惦記著你是否無恙。醒來時更是拒絕進護心池,堅持要見你最后一面。”

喬喬還未說話，沉舟便上前打斷。

“稍等。”一板一拍地說道,“殿下有命,小姐若要見韓世子,必須知會殿下。”

說罷，返掠進清涼臺。

喬喬抱歉地看著執事：“勞煩稍等片刻。”

執事眼角微，神帶上些古怪。

“韓師兄他當真不行了嗎？”喬喬問。

執事嘆息：“只待咽下最后一口氣了。你們也真是的,發現西梁邪人怎麼不趕報，偏要以犯險！你還算運氣好，撿回一條命，韓公子可就……真是天妒英才。”

喬喬點頭應是。

說話間,沉舟大步從殿下掠出，到了面前拱手道：“我會跟隨小姐去蓮藥臺,殿下待,小姐不得靠近韓世子一尺之，不得有任何肢接,不得竊竊私語。”

喬喬老實點頭：“是。”

知道殿下肯定得盯著,不會給斬草除的機會。

執事眼筋直跳,面更加古怪：“……”

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

蓮藥臺種植的都是可藥的花草樹木，稍微靠近一些便能聞到陣陣沁人心脾的藥香。

屋舍多建圓頂,以不會進風雨的草廬為主,屋后有許多用木板圍起的八卦形狀熱藥池,散發出裊裊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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