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抬眸向他，只見他那雙清冷幽黑的長眸中清晰地浮起一不解——兩個人如此契合，就像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一樣。

喬喬眨了眨眼睛：“那自然是您啊！”

公良瑾：“……就方才？”

“就方才！”喬喬斬釘截鐵，順勢大拍馬屁，“您講的道法字字璣珠，一聽便令人茅塞頓開，醍醐灌頂——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聽完您講道，還不能記住這些簡單的知識吧？”

韓崢：“……”

眾學子：“……”

“哦，不！”臺下忽有一人捂心痛呼，“怎麼會有這樣的天才，我張星平不服！天道不公，天道不公！有朝一日刀在手，屠遍世間天賦狗！”

是秋試第二名的張師兄。

喬喬有些不好意思，沖著臺下抱手謙遜：“沒有沒有，哪里哪里，都是大公子教得好！”

回眸一看，只見大公子微微瞇著狹長的眸，若有所思的樣子。

片刻，他垂眸輕笑，道：“該我回答你的問題了。今日所授，你已一字不錯盡數掌握，我信。”

喬喬得意地彎起眉眼，倘若有尾的話，公良瑾毫不懷疑能當場開屏。

“嗯嗯！”重重點頭，向立在一旁黑臉的韓崢，“所以韓師兄日后請不要以己度人。你不學習，那是你自己的事，可不要隨便拉旁人下水，我，可有興趣了，學得極好，與你完全不一樣！”

韓崢生生氣樂了，膛一鼓一鼓，額角迸出道道青筋。

他咬著牙，強笑道：“終日與你相伴，倒真沒看出你如此好學。”

喬喬能覺到，他要表達的重點就是“終日”。心中其實有些不解，今日韓崢種種舉，就像是刻意要在皇殿下面前彰顯他與關系不同。可是，和殿下完全沒有任何集啊？

這算什麼？他把殿下當作假想敵？打空氣呢？

“唔。”思緒轉，臉上懶洋洋地笑，“如今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要有事沒事跑來赤云臺，耽誤我讀書。”

韓崢：“你……”

“好了。”公良瑾微笑道，“諸位可還有問題？沒有便散了。”

喬喬踏著山道返回赤云臺時，只覺神清氣爽，通舒暢。

韓崢追上來。

“師妹這是何意？”他的眸分明已沉得滴水，角是要掛起僵的笑容。

喬喬眨了下眼睛：“勤好學，有什麼問題嗎？”

“你不該在皇面前出風頭。”他眸閃，“諸侯該遠離皇室，自覺避嫌。”

喬喬一怔，笑了：“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是韓師兄你自己先湊上講壇的麼？怎麼，你沒出風頭，怪我了？”

韓崢：“……你！”

他了手指，忍氣吞聲道：“師妹，那件事我提了怕你不開心，我便一直不曾多提，但你自己心中該有數。你醉酒與我在一起了，難道還能有別的念頭不？該好好收著心待嫁才是。”

來了。

喬喬心中一片冰冷，角卻緩緩勾起了笑容。

“不至于，韓師兄。”道，“醉酒與人在一起便要嫁人？那我若時常醉酒，還能分幾份嫁了不？”

韓崢：“……？”

第82章 似曾相識

若時常醉酒,還能分幾份嫁了不？

韓崢震驚又愕然，仿佛被雷電劈中天靈蓋。

聽聽，喬喬說的這人話嗎？

“你！”他陡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住。

視線相對。

喬喬看見韓崢眸中的怒氣升騰而起,然后被他強行下。

他微微瞇起了眼睛,探究地看著。

喬喬角微勾，出漠然挑釁的淺笑。山道人來人往,又覆蓋有昆山巨陣,他什麼也不敢做。

針鋒相對片刻,他緩了眸，做小伏低道：“今日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惱我了？惱我沒事,何苦說那樣的氣話來自污？你若心不好,打我罵我出氣都，別傷著你自己。”

不等喬喬說話，他徑自繼續,“有什麼話回去我們慢慢說,此地人多耳雜，那件事若是人聽去,我一個男人無所謂，于你聲名卻大大不利。”

此人委實是能屈能，連消帶打,一棒子一棗子。

喬喬攥了攥袖中的手指。

韓崢此前做的一切,都扯著“為你好”這面大旗子，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待深意重、關懷倍至，是一位完無缺的好郎君。

在渾渾噩噩那段日子,險些也被他糊弄了去。

事實上，韓崢都做了什麼呢？

——你看，所有人都知道我對你最好，你怎麼能辜負我的心意。

——你一無所有，除了我。幸運的是，我是一個好男人，此生會好好待你，你敢不珍惜？

——別擔心，那件事你知我知，只要我不說，旁人永遠不會知道。

慢慢地眨著眼睛。

在韓崢漸漸出勝券在握的笑容時，忽地開口了：“所以韓師兄是想要將那件事昭告天下麼？以此脅迫于我？”

說得太過直白，韓崢不眼角微，噎了好一會兒，強笑出聲：“哈！師妹未免看輕我了——我是那種蛇蝎小人麼！”

“不是便好。”喬喬淺淺一笑，“真誠希師兄別做那種傻事，否則我保證你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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