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姜云琛深呼吸,不由分說地抱住,破罐破摔道:“沒辦法,你已經做了傻子的夫人,只能嫁隨嫁狗隨狗了。”
第70章 他給予的一切便是世間……
那天之后, 趙晏找到了全新的樂趣,將匣子里的信件據為己有,每天拿出幾封認真讀, 期間還要與姜云琛討論, 問他當時的形。
信中講述的樁樁件件他都記得,卻似乎唯獨忘了給寫信這件事本。
姜云琛起初有些尷尬, 但見由衷歡喜, 便將面拋到九霄云外,到后來,已經可以毫不留地對當年的自己評頭論足。
“這小子,與紀十二討厭的程度不分伯仲。”他扼腕嘆息,“一個紙上空談、說不做, 另一個心急火燎、花言巧語, 因此他們都不及我,我非但討得趙娘子芳心, 還把人娶到了手。”
趙晏:“……”
左右互搏都不夠他表演, 現在進化到三足鼎立了。
心中卻被滿足充盈。
仿佛不期然收獲一份寶藏,開啟之后,清晰地看到他長的軌跡。
兩人分開的那段時, 遠離他的生活, 心頭雖氣,卻也曾不由自主地想象他的樣子。
所有憾, 如今悉數得到補全。
他事無巨細地與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盡管未曾言明,但字里行間卻藏滿對的想念。
那些不可告人的年思,訴諸筆端,永遠封存在了紙頁上。
曾經困擾許久的疑, 不知何時已迎刃而解。
與他的相方式,跟見過的所有眷都迥然不同,可本就不是千篇一律的東西,既然心意相通,他給予的一切便是世間最好。
當看完最后一封信,春三月悄然來臨。
算算時間,估計姜云瑤已經抵達涼州,而京城這邊,臨川王的壽辰如期而至。
-
三月十八,臨川王大宴賓客,并未設在王府,而是城郊的一莊子。
當日東窗事發,九簫指認廣平王,說他勾結西域諸國、意篡權奪位,還曾謀行刺太子。如今廣平王被在宮里,王府也被軍包圍,家眷仆從一律不得離開。
這是姜云琛的主意,他與廣平王叔侄關系融洽人盡皆知,若他二話不說就將叔父下獄,反倒會引起臨川王的懷疑,把他囚于宮,等待涼州那邊的調查結果,才是理之中。
臨川王企圖派自己的人去涼州、卻被姜云瑤出其不意地打破計劃后,他便稱病到城外的莊子里靜養,裝起了不問世事的富貴閑人。
至于他心作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車駕停在門前,趙晏下車,和姜云琛一同被臨川王世子迎了進去。
與此同時,那些裝載著厚賀禮的馬車也陸續趕到。
臨川王在宗室之中一呼百應,他的壽宴,自然無人敢怠慢,只是皇親國戚們萬沒想到,太子竟也一反常態,慷慨解囊,比起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些天,他們愁得寢食難安,唯恐禮磕磣、得罪臨川王,卻又怕過于奢靡、被太子編排,現下紛紛如釋重負,有的甚至還令家仆迅速打道回府,把先前拿不準的賀禮全部帶來。
不猜測,是否廣平王謀反之事有了眉目,導致太子的態度發生轉變。
為數眾多的宗室之中,總要有人出來挑大梁,以前是廣平王,如今論資排輩,臨川王當仁不讓。
賓客們各懷心思,太子夫婦卻若無其事,仿佛全然未曾覺察到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
天朗氣清,風和日麗,宴席設在草木葳蕤、繁花似錦的庭園中。
趙晏隨姜云琛落座,趁著開宴前與眾人寒暄。
明德郡主被罰的事早已傳開,旁人雖然不知前因后果,但卻猜得八/九不離十,明德郡主肖想太子妃之位已久,又素來與趙六娘不合,多半是仗著自己的份,不把趙六娘放在眼里,行差踏錯開罪了,招致太子的罰。
前車之鑒擺在那,眾人認清太子妃在太子心目中的分量,對愈發恭敬。
臨川王做東,倒是不必看人臉,閑聊幾句,意有所指道:“本王和王妃許久不見明德,頗有些想念,殿下得饒人且饒人,讓空來莊子里陪王妃說說話吧。”
臨川王妃在旁附和。
嘉寧長公主也趁勢道:“近兩個月,明德在府中閉門思過,心中追悔莫及,懇請殿下高抬貴手,準許向太子妃娘娘致歉。”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姜云琛卻巋然不:“叔祖父休養期間,還是不要讓那些德行有失之人上門叨擾了,以免被氣得加重病。太子妃年紀輕輕,尚且躺了十天半月才恢復,您與王妃這麼大歲數,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頓了頓:“姑祖母,令孫若當真有心道歉,就該學著識趣些,不要再出現在太子妃面前。”
現場賓客云集,他們的對話被人聽到,一時生出各種猜測。
嘉寧長公主下不來臺,卻唯有忍氣吞聲,對趙晏道:“太子妃娘娘,明德年無知,言行冒犯于您,應懲,但三個月足也罷,永不得宮實在是……可否請您寬宏大量,饒恕一回?”
“長公主此言差矣,”趙晏笑了笑,“明德郡主長我一歲,何來‘年無知’?覬覦我的位子,意圖暗算太子殿下在先,對我不敬在后,我和殿下不想再看到,也無可厚非吧?至于‘寬宏大量’,用令孫的話說,我這種寒門武將的野兒,可從來不懂你們清貴世家的行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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