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細問之下才得知原來是皇太孫下的令,邀泠州百姓同樂,于是杜家發的邀帖一律作廢。
蘇漪一看,就知道今日是沒機會上大船了,別看這里排著的長隊似乎有盡頭,實則能上去多人還另說,船就那麼大,吃水到一定深度,就不能再上人了。
正想著,忽而有一子來到紀云蘅的面前,遞出一朵潔白的花,“姑娘,要花嗎?”
紀云蘅見大家都有,于是也接過來,問:“多錢一朵?”
“不要錢。”那子說。
“這花不是一兩銀子一朵嗎?”蘇漪在旁邊問道。
紀云蘅聽后便震驚,將手里的花看了又看,也沒看到什麼地方長出金邊,不知這一朵花為何會賣到一兩銀子。
院里的梔子花跟這一樣白,比這花還要香,也才一文錢十朵呢!
那子許是看出紀云蘅的疑,便解釋說:“這花是從番邦引的種子心培育幾年而,晏國境僅這里有,所以價格高了些,原先被杜員外定做上船的船票,只是太孫殿下租賃此船后,便下令將這些花隨意送給年輕男,不收錢了。”
“原來如此,我道怎麼這麼早船上就滿人了呢。”蘇漪恍然大悟。
一兩銀子實在不是什麼小錢,尋常百姓哪里會用來買一朵花呢?能夠買花上船的只有部分人,眼下時辰還早,不至于這會兒大船人就滿了。
皇太孫改了規矩,任何人都能隨意上船,可不就便宜了那些來得早的人嗎?
蘇漪也別無他法,地瞅著河上飄著的船,說了些安的話,“無妨,上不了船的大有人在,咱們到逛逛,總能有瞧上眼的男子,更何況來都來了,自然要好好玩一玩的。”
紀云蘅捻著花笑,知道這是蘇姨母在安自己呢,于是應道:“對呀,蘇姨母所言極是!”
兩人沿著河岸走,紀云蘅一轉頭,就看見那船上來回行走的人影,心里忽而冒出個想法來。
這里人那麼多,若是皇太孫自個來晚了不上船,該怎麼辦呢?
許君赫若是在邊,一定會解答的疑。
因為他今日的確來得很晚。
他想到過花船節這日的人會很多,但沒想到會那麼多,更是由于上船不設限制,導致許君赫去的時候,大船已經不能再上人了。
他其實已經提早一個時辰來了,但顯然不夠。
他并未從擁的人群中行過,而是直接在二公里之外坐了船,走水路過去。
這次的宴會他有意大辦,不僅請了泠州的宦子弟,連帶著京城來的那些世家子也一并請上,于是今日著盛裝出席。
他頭戴金冠,穿著赤紅的長袍,襟和肩頸繡著尊貴威武的四爪蟒,腳踩一雙墨織金長靴。
由于天氣太熱,就算是殷瑯努力給他搖扇扇風也無濟于事。他將長長的搭在對面的座椅上,靠著船壁假寐,俊的臉上盡是煩躁之。
大船上還在清人,因上的人太多了船吃水太深,加上皇太孫尊駕來臨,船上要清下去不人,鬧出了一番大靜。
就在許君赫耐心到達極限時,終于有人來報,將他迎上了大船。
由于船造得足夠大,加之人很多,走上去便十分穩當,幾乎覺不到船的搖晃。
宴會的地點設在船二層,每一層的樓梯都不是獨立的,他不需在百姓面前臉,上了船就直接進二層的樓梯。
此時周峙已經帶著人在口等候,但是站在前面位置的還不到他,另有當朝左相之孫齊錚,大理寺卿嫡孫樊文湛,刑部尚書子鄭淮。此三人年歲相差無幾,與周峙談笑風生相互打趣,毫無半點世家子弟的架子。
實則每一個都是背景顯赫的人,在京城里也是站在山巔上的那一批人。
再往后的那些公子哥,則都是些門第不高,攀龍附的人,他們在此便是諂吹捧,隨聲附和,讓場子熱鬧起來之用。
而紀遠就站在其中。
上回在漣漪樓,他心打扮卻連皇太孫的面都沒看見,郁結節日又重整旗鼓,聽聞皇太孫要在船上設宴,于是厚著臉皮去求了李家的公子許久,還送了不好東西,這才磨著李公子帶他一同過來。
他拳掌,已然做好萬全的準備,勢必要在此宴上攀附一兩個厲害人。
眾人正低語著,就聽得外面傳來聲音,“殿下,仔細這里有個門檻。”
站在前面的幾人立即聽出這是許君赫邊常帶著的那個太監的聲音,當即停了說笑,紛紛面向口候著。
下一刻,就見竹簾被掀開,許君赫探進來,瞧見門口站了那麼多人,還險些給嚇了一跳。
“都在門口作何?”他似笑非笑道。
“恭迎太孫殿下。”由左相之孫帶頭,眾人向他行了個禮。
許君赫做了個免禮的手勢,往里面走去,“今日都是出來玩,盡興即可,不必多禮。”
那一赤紅蟒袍實在尊貴威風,即便是上說著不必多禮,也沒人敢真的放松造次。常年于上位者的人氣場龐大,便是隨意的舉手投足都讓人覺有迫力,更何況船上的走廊本就比尋常的屋舍空間小。
許君赫并未營造出平易近人的假象,他往中間一站,兩邊的人就盡力著墻壁,低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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