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久到底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便道:“那我就說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紀云蘅好奇地問,“是什麼?”
“從你家前去西城區的路,腳程快也要走上一個時辰,但是你總是走得很慢,有時候還會停下來在路邊玩,所以大多時間你要花費兩個時辰走在路上。”薛久隨手將彎刀別在后,勾起一抹笑,“西城區是泠州最為混雜的地帶,多的是地流氓,你現在已經是個出落得相當漂亮的姑娘,你都未曾疑過那麼長時間以來,從未在路上遇見攔路的地是為何嗎?”
紀云蘅聽后微微一怔,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難道不是我走的那條路僻靜安全?”
“越偏的路,危險就越多,上個無賴找你麻煩,你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薛久道:“我不僅是當初在你后跟了一個月,是自從我找到你之后,就一直在你后跟著,要不然你以為你能在泠州滿大街地跑?”
紀云蘅驚訝道:“可是后來我沒再看見你。”
“你知道什麼暗衛嗎?”薛久看著的表,這時候有了一得意,道:“不僅是你發現不了,還要讓別人也發現不了。另一方面我也想暗中觀察著,看看會不會有當年的人找上你。”
紀云蘅聽著聽著,恍然大悟,“難怪豬鋪開張的時候,薛叔總是比我遲一步,原來你是一直都在我后面!”為此,紀云蘅總是能從薛久的手里贏得十文錢。
薛久哼笑一聲,隨后走到六的邊上,一把將人提起來道:“先不聊了,我帶你出去,你這婢就藏在這,不會被人找到的。”
紀云蘅追了兩步,又道:“我蘇姨母……”
“暫時死不了,先確保你的安全,我再去救。”薛久將六藏在屋中的夾之中,又撿了干草將蓋住,隨后帶紀云蘅往外走。
只走了百余步,紀云蘅就看見了地上橫七豎八的尸,月下灑了滿地的,那些殘肢四散落,令人心驚不已。
紀云蘅害怕,別過頭不敢看,跟薛久的腳步。薛久在那些人的上撿了一把弓和箭簍背在上,再次向前時,紀云蘅就主說話分散注意力,“薛叔,你認識這些人嗎?他們都是誰派來的?”
“說認識吧,也不算。”薛久道:“不過他們的老大與我倒是舊相識。”
紀云蘅:“那他們是什麼人?”
“唔……”薛久猶豫片刻,才道:“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總之是壞人。”
紀云蘅覺得這是一句廢話,但不敢提出異議。
薛久帶著黑暗,仿佛不需要照明,他就能在夜下來去自如。沒走多久就能看見一片火在側前方聚集,大門以及正堂著了火,燒得正旺,往天上飄黑煙,喧嘩的聲音傳來,紀云蘅本能地將腰貓下去,著脖子。
“側墻的守衛最薄弱,從這里帶你翻出去是最佳的逃跑路線,但是翻出去之后你要往山林跑,很容易迷失在里面,我先帶你找地方藏起來,再回來救你的蘇姨母……”
薛久一邊觀察著那群人的向,一邊低聲朝紀云蘅代著,話還沒說完,就被紀云蘅拽住了手臂。
薛久詫異地轉頭,就見紀云蘅半蹲在高石后,眼睛地盯著一地方,他循著方向去,忽而了然想說什麼。
然后就聽紀云蘅道:“薛叔,我現在還不能走。”
薛久搖搖頭,似是嘆息,“你救不了。”
紀云蘅沒有應聲。此刻明白薛久方才為何說蘇漪暫時死不了,是因為被抓起來了。此刻被反捆著雙手,押在幾人之中,側站著幾個拿火把的男子,還有一把刀架在的脖子上。蘇漪的確是暫時死不了,但一旦紀云蘅從這里逃走,立刻就會被殺。
那些人要殺的就是紀云蘅,他們將蘇漪當作引紀云蘅出現的籌碼,此刻還在紀宅搜人,一旦搜不到就會開始押著蘇漪到喊話。
紀云蘅趴在石頭上,心臟怦怦跳個不停,被炙烤著,不知所措。
“我不能走。”喃喃道。
蘇漪在極為懼怕的狀態,雙發站不穩,被兩個男子一左一右地架著,也被綢布塞住,發不出半點聲音。那把刀就在的脖頸旁邊,只要稍稍一就會被割出一條細細的線。周圍是明亮的火把,這些莫名出現的人在宅中大開殺戒,所有尸被他們堆疊起來,一個一個對著畫像比對。
看見畫像上的人,有著與紀云蘅極為相似的眉眼。
遏制不住渾的抖,心中明白,那些人終究還是找上門了。
此刻只希紀云蘅從這里逃走,逃得越遠越好,別出現。
銀月如霜,影皎皎,厄運悄然而至。
薛久靠近紀云蘅,肅聲道:“你若出去,必死無疑,若是逃走,你會活著,你姨母也許有一線生機。”
“也許?”紀云蘅著聲音道:“我不能賭一個也許,是我最后的親人。”
“佑佑,必要時你必須學會選擇,你活著,或者大家一起死。”薛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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