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都督，東廠和我錦衛各派人手出去，將道周邊百里都給探查一遍，

但我們的人各自探查各自的，最后消息互通，相互查補缺，您看如何？”

李若漣說完后，曹化淳沉思了片刻，低聲道：“我們要不要奏請皇爺，讓勇士營回來，

或者調騰驤四衛中的一衛，據我們得到的消息，犁庭掃一次？”

“不用，這種事陛下不是沒有想到，既然沒有說，那我們還是不要善做主張的好，做好我們分的事就好。”

“行，我們速度要快，此事在陛下沒有公布之前，必須嚴格保，派出去的人也不能！”

“好！”

李若漣回應后，兩人快步離去。

東暖閣，崇禎站在大明地圖前，目在地圖上來回的移著，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王承恩低聲道：“皇爺，錦衛指揮使李若漣李大人求見！”

“李若漣？”

崇禎有些錯愕，他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了，難道自己剛剛站著睡著了，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了？

“大伴，朕沉思了多久？”

“皇爺，約莫兩刻鐘左右！”

“兩刻鐘嘛！”

崇禎自語了一聲：“讓他進來！”

片刻后，李若漣就進來了，臉顯得有些凝重，行禮后掃了東暖閣的幾名宦和宮，

王承恩見狀手一揮，眾人退出了東暖閣。

東暖閣只有崇禎、李若漣和王承恩三人。

“陛下，建奴那邊剛剛有消息傳回來。”

崇禎神一震，李若漣立刻道：“陛下，深建奴的錦衛發現盛京與前線兵力頻繁換防，大批資運送到前線，

但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雖然每次撤回來的人數都不一定比進去的多，但總的算下來撤回來的比進去的多，

而且前軍主帥阿敏從前線撤回了，向不明，

其次，我們監視到盛京有幾支商隊攜帶了大批的資進草原，帶隊的人像是范文程，

因為距離太遠了，沒有看清楚。”

聽著消息崇禎眉頭一皺，搞不清楚什麼況，但能敏銳的察覺到建奴似乎要搞事。

難道要再次攻擊寧遠？

但也不應該呀，剛攻擊失敗，士氣大減，這會兒應該重聚士氣才對呀。

思索了片刻后，崇禎看向王承恩：“大伴，傳方正化、曹文昭、孫傳庭，速速進宮！”

王承恩立刻去安排了，東暖閣只剩下了崇禎和李若漣兩人。

李若漣低聲道：“陛下，臣還有消息。”

“遵化城錦衛也傳回信，據他們暗查，遵化城知府賈維鑰與僉事馬思恭有私通建奴的嫌疑，

但陛下有代，臣等不敢大作徹查，臣已經令錦衛靜默了。”

崇禎聽完，眼中滿是殺氣，遵化城果然有人私通了建奴。

歷史上崇禎二年，皇太極從喜峰口關后，在十月二十七日直接近遵化，

但詭異的是沒有攻城，等了四天之后埋伏三屯營外將趙率教的援軍給弄死了。

隨后一個時辰攻破了駐有重兵的三屯營，然后遵化就被應打開了城門，遵化失守。

如果按記載看，應可能就是賈維鑰與僉事馬思恭，以及三屯營的總兵了。

僉事是按察使的副手，分領提學、驛傳、清戎、分巡、兵備等道，

按職責算，打開城門還真是其職責范圍的事。

“陛下，據臣調查，遵化城知府賈維鑰乃是朝廷追贈的兵部尚書賈應元之子，

賈應元是嘉靖四十一年得中進士，先后做過山西副史、右僉都史、兵部右侍郎、左協理戎政，

辦事干練果斷，克已奉公，頗有名，最后因讒言被捕后歸故里，死后被追贈。

沒想到他兒子竟然私通建奴，真是造化弄人。”

“至于馬思恭則是從基層慢慢爬上來的，能力還是有的，但為人阿諛奉承，貪財好，風評不是太好。”

崇禎沉思了一會兒，看了看地圖：“李若漣，從喜峰口到遵化、薊門是不是只有一條道？”

“回陛下……”

不待李若漣回答，王承恩就進了東暖閣，說是方正化、曹文詔、孫傳庭在外等候了。

崇禎只得暫停詢問，傳三人進來。

三人進了東暖閣，在崇禎的示意下，李若漣將事重新講了一遍。

三人面思索之，片刻后孫傳庭低聲道：“減兵增灶？”

“對，就是減兵增灶。”

曹文昭也立刻給了回應。

見崇禎面疑之，孫傳庭道：“陛下，所謂減兵增灶出自《出自史記·孫子吳起列傳》，用來迷敵人的，

雖然有大批資進前線，造了一種前線將要攻擊大明的錯覺，

實際上，換防的時候，兵力撤回來了一些，例如換防三萬人，實際上，撤回了四萬人。”

“結合商隊進蒙古諸部，臣可以斷定，或許建奴真的要收服蒙古諸部，借道蒙古，繞過錦寧防線，攻擊大明其他地方。”

崇禎心中一震，歷史果然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在走了。

歷史記載，皇太極是在崇禎元年二月中旬率銳在敖木倫突襲察哈爾所屬的多羅特部落。

或許，建奴已經開始攻擊草原各部了，只不過錦衛和東廠的人未深建奴后方，不清虛實，造了信息傳遞的不及時。

看來，皇太極是鐵了心的要借道蒙古，繞過錦寧防線攻擊大明了。

也好，算是正中自己下懷了。

崇禎掃了眾人一眼后：“李若漣留下，其他人先在門外等候。”

待眾人退出東暖閣后，崇禎低聲道：“李若漣，回答朕剛剛的問題！”

“回陛下，的確只有一條道，雖然還有一些小道，但也只能走些樵夫村民，馬、馬車都無法走。”

崇禎點了點頭：“你接下來要做四件事，

第一，派人再去將從喜峰口到薊州這一路上的道和小道都給打探一下，備注清楚況，速度要快。

第二，看看能不能安排人混馬思恭親近的人，

第三，再派人去查查三屯營的總兵和將領，看看有沒有問題，依舊以不打草驚蛇為準！”

“第四，立刻核實建奴是否在攻擊察哈爾部或者好蒙古諸部，查探一下建奴前線靜，有消息立刻來報！”

“臣遵旨！”

看著李若漣離去后，崇禎再次盯著地圖看了好一會兒：“大伴，讓方正化和曹文詔、孫傳庭進來，順便傳忠貞侯來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