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

崇禎心中一驚，滿是疑的問了一句。

堵胤錫走出到臺案前，盯著地上跪著的王承胤三人。

“陛下，沒有破綻才是最大的破綻。

以陛下的份，質問任何一位大臣有沒有走私這種大罪，哪怕是孫閣老和英國公這種沉浮場數十年的老臣，

不說驚慌失措了，但至會出現錯愕、不自然、眼神游離、冒冷汗等等表。

看看郭巡和馬都指揮使剛剛的表就知道了。

但陛下在問的時候，王承胤臉平穩的可怕，這就說明他要麼沒做，問心無愧，

要麼做了，但他心里一直在告誡自己沒做，以至防止事發的那一天，只要死要不認，那就定不了案，

哪怕是死了，在史書上只會記載疑似走私，屈打招冤死，他不會背罵名！

王總兵，不知道我分析的對不對？”

大堂所有人先是錯愕，隨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們剛剛只是旁聽，都被驚嚇到了，更何況當事人呢？

崇禎也是點了點，暗道還好帶了堵胤錫。

不愧是幾十年后單槍匹馬將李自侄子三十萬大軍給勸降的牛人。

原本帶他是想提前歷練，沒想到剛到宣府就立了大功。

真特麼的是個狠人，狠起來連自己都騙！

這是崇禎對王承胤的評價。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依舊將自己的謀私的大罪說為了大明，的一。

“陛下，將他給臣，帶詔獄，剝皮、舌、斷脊、墮指、刺心、琵琶等十八項酷刑用一遍，

百骨盡，潰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遍不行就兩遍三遍，不怕他不招。”

“陛下，給臣，軍中的手段雖然沒有詔獄花樣多，但論痛苦，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行的錦衛北鎮使談堯剛說完，騰驤右衛指揮使周遇吉也說話了，兩人眼中殺氣盎然。

談堯也反應過來，為什麼皇帝巡視會讓北鎮司的人跟著了。

他以為皇帝讓他跟著，讓他們理巡視路上百姓攔截輿告狀的貪污管理等，卻不曾想原來在這里等著。

“陛下，王承胤如此態度就是賭您不敢殺，也不能殺他？”

堵胤錫朝著崇禎拱手行禮后，又看向王承胤：“王總兵，下來猜猜你為什麼會如此強。

第一、你所犯的這些事不僅宣府鎮的將士參與，而且城中商紳也參與，或許還有大人參與了，牽扯太大，

陛下要他們勢必會引起，給了蒙古漠南諸部機會，遼東還有建奴，兩線作戰，大明拖不起。

第二、可能你劫持過往商隊的事你做了準備，只要你死或被抓，你安排的親信就能將消息傳出去，

就說你的一切是朝廷授意的，目的就是解決軍餉問題，

到時候朝廷面對的是蒙古的漠南諸部質問和施，搞不好就會有戰爭；

大明境的商隊的惶恐和不安，都不愿意來互市了，互市不能進行，依舊會讓蒙古諸部不滿；

大明百姓的懷疑，三人虎，因為既然這里能有殺民冒功，按其他地方也說不定。

不得不說，你打的一手好算盤。”

這一次，王承胤臉終于變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猜到了那又如何？”

韓癀、侯徇、秦良玉等人也都眉頭皺，堵胤錫分析的事很可能會發生。

任何一件理不好，都是災難的后果。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是這個道理。

堵胤錫也是眉頭皺，他能猜到但不代表能解決。

崇禎看著眾人的表，心中輕笑了一下，這個時代的人思維上還是有著很大的束縛。

這要是放在后世，本就不算啥，解決起來輕輕松松。

“談堯，看看他里有沒有什麼毒藥！”

崇禎話音剛落，談堯形瞬間到了王承胤的邊，手住了王承胤的下，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后朝著崇禎搖了搖頭。

“陛下，牙齒藏毒是一種，還有一種是將毒放在襟、袖口，自殺的時候添一下就行了！”

談堯一邊說著，一邊將王承胤的服給了下來，換了一套新的。

崇禎神一怔，看著王承胤搖了搖頭：“還以為你是個人呢，結果連必死的決心都沒有！”

眾人一陣無語，能活著，誰沒事想找死？

“王承胤，說你天真還是傻呢？拿這個來威脅朝廷、威脅朕，你真當朕會沒有破解的方法？”

“朕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崇禎站了起來：“你以為幾十年前俺答攻陷宣府，兵困北京城，被之下開了互市和賜給歲幣，朝廷就怕了俺答？”

“可惜，那是嘉靖爺，不是朕！”

“他們若是敢再來，朕也不慣著，拼個玉石俱焚又如何？大明不好過，他俺答就好過了？”

“你或許在心中不屑，想問朕拿什麼拼，那朕就告訴你一個道理，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那都不事兒！”

“你以為朕巡視一趟帶兩萬多的大軍做什麼？還讓一位閣、一位兵部尚書、一位經百戰的侯爵做什麼？”

“你那一百六十萬兩銀子估計也快到宣化城了，這宣府鎮城中的富商士紳估計也能弄出個幾百萬兩，

朕就不信了，這五百萬兩的銀子，加上朕的兩萬多大軍鎮，

還有這宣府的九萬軍士，他俺答真敢來？”

“你或許又有疑問，這宣府是你的地盤，下面的副總兵、參將、游擊、守備和這件事都有著扯不清的關系，他們不會聽朕的，

朕可以告訴你，朕已經派滿桂去聯絡各路參將了，他們若是聽，出貪墨所得，朕既往不咎，

不聽，那就全殺了，空出來的位置，正好給武科待推的武進士們，別以為朕不敢？”

崇禎每說一句，王承胤心就沉了一分。

“至于商隊還敢不敢來互市，更是無所謂了，要來，朕歡迎，

不來，朕就讓戶部自己組建商隊，原來的商隊，朕就徹底的封殺他們，

而且朕會錦衛徹查他們，朕就不信，這些商隊會那麼干凈，沒有做過什麼走私夾帶的事，

只要有違品、稅稅、欺男霸的事，朕管殺不管埋！”

“最后就是被你們殘殺的百姓，朝廷會立一座悼念塔，將他們的骸骨全部集中在塔，請僧道為他們做一場浩大的超度儀式，

再將你和哪些參與殘殺的親信凌遲在悼念塔前，讓工匠以你們的模樣雕刻石像長跪于塔前謝罪，以儆效尤。

最后則是在大明日報揭你們的罪行和意圖，讓你們的罪名傳遍大明一萬五千萬百姓耳中，

你們就是死了，朕也要讓你們臭萬年！”

崇禎說完，看著王承胤：“王承胤，你覺得朕這麼能不能解決你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