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之門
“我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他這麽說,安心也沒多說什麽,抱著服進浴室簡單衝洗一下,出來的時候男人給點了香。
是很喜歡的安神香,味道淡淡的,聞著非常舒服。
“不?”陸應淮見出來,立刻湊過去拿了電吹風給吹頭發。
他不說還好,一說安心還真覺得有點。
明明之前都沒什麽胃口的,但是這會兒就突然想吃點東西。
乖乖點頭,“我想吃你煮的海鮮麵。”
“你現在冒,還是不要吃海鮮比較好,我給你做碗蛋蔬菜麵吧?”
“也行。”
陸應淮幫把頭發吹幹以後,就下樓給煮了碗麵,上麵還鋪了一個漂亮的荷包蛋,又熱了一杯牛。
牛能助眠。
端上來的時候,安心拿手機百無聊奈的在刷視頻。
見他就端了一碗,安心抿著看他,“你怎麽不給自己也煮一碗?回頭不是還要去理公事嗎?大半夜的,不吃點東西,腦子本轉不。”
他看著淡淡的笑,“我待會兒在路上隨便買點吃的就好。”
他都這麽說了,安心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拾起筷子,跟著又放下了,“你等會兒。”
起去了帽間,拿了一套男士的服折回來,“你還是先洗漱一下再去上班吧,要不然臭烘烘的去安工人,再把人熏著。”
“我臭嗎?”陸應淮象征的抬起胳膊聞了一下。
“臭!”安心篤定的點頭。
實際上男人本就不臭,他上總有一種木質香,淡淡的,很舒服的味道,跟他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安心現在都聞不慣其他的香水味道了。
陸應淮看著手上的服。
那種深夜回家,屋子裏會亮著一盞燈等你回來的溫暖,讓他一瞬間有些失語。
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大概這輩子都不會陷婚姻,因為婚姻沒什麽好值得他期待的。
但是他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期待著婚姻,婚姻中有那麽多幸福的店,讓他無比憧憬。
男人接過服,起去了浴室。
安心看著他的背影,拾起筷子低頭吃麵。
剛吃了幾口,就發現長發總是垂落下來,發尾浸進湯裏,搞得剛洗好的頭發都黏在一起。
想找發圈把頭發綁起來,但是找來找去,不管是手腕上還是手邊都空空,才想起來剛才洗澡的時候順手放在盥洗臺上了,於是立即站起朝浴室快步走去。
邊推門邊道,“陸應淮,你在洗澡了嗎?還沒洗的話等我拿個東西……”
他才進去不到一分鍾,應該連服都還沒完,而且他們之間早就已經坦誠相待過很多次了,有一些避諱也就沒那麽必要。
所以安心事先連門都沒敲。
然而門剛推開,就看見浴室裏男人將了一半的襯衫猛地一抬手重新穿在上,並且背對著開始瘋狂扣扣子。
他作很快,或者說……太快了!
著一蓋彌彰的味道。
像是怕看到什麽,或者說,是怕看到他上的什麽。
安心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雖然很快就舒展開了。
陸應淮見站在門口,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點太過激了,於是走過去拉開門,低頭朝聲道,“你想拿什麽?告訴我,我幫你拿。”
安心的手指蜷了蜷,聲音不自覺的有些幹,“我吃飯頭發總掉下來,所以想拿皮筋綁一下……”
他看了眼海藻般的頭發,轉過拿起洗手臺上的黑發圈,末了連著旁邊的士腕表也一並拿了起來遞給。
沒有接,看著他的作。
他一隻手給遞東西,另一隻手狀似無意的搭在腰上,攏著沒來得及扣上的幾顆扣子。
看上去是很隨意的作,但就是著一說不出的詭異。
其實如果不是安心看到他服都了一半了又突然穿回去,甚至都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畢竟如果換做平時,他不得看他著子,甚至迫不及待的調戲,如果可能的話再拉著糾纏個夠。
就算是冒了,不住折騰,他心疼,不做到最後一步,該占的便宜肯定也是要占個夠才罷休的。
安心看著他,半天都沒手去接。
“心心?”陸應淮瞳眸略微加深,“你怎麽了?”
“陸應淮。”
“嗯?”
安心深吸一口氣,還是問了出來,“劉萌上的……那些痕跡,是怎麽弄的?”
男人擰了下眉,很快的回答,“大概是自己弄的。”
大概?
他們在一起待了好幾個小時,他不知道做了什麽嗎?
還有……他上有什麽,是不能讓看到的?
有那麽幾個瞬間,安心都想直接開他的襯衫,確認他的上究竟有什麽東西,值得他這樣費盡心機的掩飾。
可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看到什麽,就有些退。
也有點不想繼續追問了。
甚至想,如果一開始他就直接告訴,他被藥控製神誌不清跟劉萌發生點什麽不該發生的,或許……
安心低頭,接過發圈和手表,往後退了兩步,的握著手裏的這兩樣東西。
折回吃麵的地方坐下,重新拾起筷子,慢慢的吃著。
浴室裏,陸應淮將門關上,然後反鎖,又等了一會兒,確認外麵沒有靜了,這才慢慢把穿上的襯衫又了下來。
明亮的線下,鏡子裏清晰的倒映著男人線條清晰的標準倒三角男模材。
隻是,淺的皮上,遍布著深淺不一的痕跡。
那些痕跡,曖昧,甚至淒厲。
陸應淮過鏡子看著,瞳眸漸漸加深,臉也逐漸的冰冷下來。
他覺得,自己當時就不應該那麽輕易的放過劉家人,至……他不打人的,在那一刻都對劉萌起了殺心。
劉家人如果隻是算計他,對他做點什麽,他可能都沒不會如現在這樣,不毀了他們決不罷休。
但他們錯就錯在,不該對安心手,更不該把送到許航煜的床上。
他們以為,這是給自己買一重雙保險。
卻不知道,他們是推開了一扇地獄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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