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顧西洲,是四天以後,當時瀟瀟正滿臉地吃著做的點心,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顧爸爸怎麽一直不回家,很忙嗎?”
當時蘇知意正在百無聊賴地摁著遙控調臺,提不起什麽興致,隨口嗯了一聲,就轉了一臺綜藝節目,好巧不巧,播報的就是這幾天當紅影後與顧氏總裁沸沸揚揚的故事。
電視裏正在放的是淩初初最新采訪視頻,一向高貴豔麗的影後相容枯槁,猶如被經曆了一場暴風雨瀕臨掉落的白玫瑰,我見猶憐。
主持人的話題中規中矩,都是圍繞著淩初初最新電影,而主角病懨懨的,答得也是牛頭不對馬。
主持人擔憂起鬱的心,小心翼翼提起全民都在關注的的。
“初初,你和顧總……”
好奇的話隻問了一半,鏡頭裏的人立即打起神,同時紅了眼眶,故作堅強地扭頭了眼角。
“不好意思……我現在暫時不能提對方的任何事,因為會控製不住緒……”
淩初初這話一出,無疑是暗示了岌岌告危,默認了顧西洲的出軌。
影後就是影後,演技好得無可挑剔。
蘇知意輕笑一聲,視頻結束,主持人又放上網友評論,無一不在謾罵諷刺小三不要臉。
“據知人,足影後的小三帶著一孩子從海外歸來。網友們紛紛猜測,這孩子應該是小三在留學時和社會人士濫的產……”
主持人還在侃侃而談,蘇知意繃的神經猛的斷裂,頭暈眼花了一瞬,接著手忙腳地關了電視。
蘇知意心跳如擂鼓,轉頭看向兩個孩子,他們不知何時戴上耳機,兩個腦袋湊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著IPAD裏的畫片。
鬆了一口氣,幸好蒙蒙沒有聽到那些骯髒不堪的話,而自己的忍卻到達了臨界點。
見媽媽一直盯著自己,蒙蒙立即摘下耳機,“怎麽了媽媽?”
蘇知意鼻頭一酸,癟著張開雙手,示意他要抱抱。
顧西洲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委屈而脆弱的模樣,很罕見。
兩小一大聽見門口的靜,齊齊轉過頭。
“說曹曹到!”瀟瀟喜出外,趕爬起來跑過去。
顧西洲輕輕鬆鬆把人抱起,再看向蘇知意時,發現已經恢複如常,甚帶著點冷漠。
蒙蒙撓撓後腦勺,衝他笑笑,沒有像往常的親昵。
蒙蒙很敏,能清晰到媽媽和顧叔叔之間詭異的氣氛,他以為是因為網絡上的鬧劇而鬧矛盾,所以毫不猶豫站在媽媽這一邊“同仇敵愾”。
但如果讓小家夥知道,他們這別扭疏離的勁兒,是因為顧叔叔意氣用事的談婚論嫁引起的話,他一定雙手雙腳支持顧叔叔……
瀟瀟拉著顧西洲在沙發上坐下,獻寶似的把點心盒遞到他麵前,像抹了一樣。
“這是蘇阿姨滿滿的噢,爸爸你快嚐嚐,超好吃!”
“……”蘇知意角一,看著顧西洲竟然配合地拿起一塊小餅幹放裏送,默默移開眼。
“怎麽樣?好不好吃!”瀟瀟一臉期待,蒙蒙也看他。
顧西洲餘看著人白皙的側臉,很給麵子地點點頭,“還行。”
還行?還能再勉強一點?蘇知意忍不住暗自吐槽。
不過下午四點半的景,顧西洲就回來了,之後再也沒有出過門,一直陪在孩子邊,掉了蘇知意陪他們玩遊戲的位置。
蘇知意對此毫無波瀾,索窩在廚房裏專心做菜,對衝客廳傳來的歡聲笑語充耳不聞。
晚上吃飯,顧西洲強勢把蒙蒙抱在懷裏,小家夥又又惱,又不舍得發出抗議。
蘇知意假裝看不見兒子忍不住樂嗬的表,邊照顧瀟瀟邊吃自己的。
安靜的晚餐結束,蘇知意和顧西洲依舊沒有任何流,連眼神都未再對視過半秒。
兩孩子們洗漱完後立馬窩到蘇知意客房床上,蹦跳打滾,等著講睡前故事。
蘇知意在樓下熱牛,上管家,笑著點頭打招呼。
書房裏,顧西洲正在批閱文件,接到陸行舟的電話。
顧西洲沒急著接,了一煙含在裏,點燃,拿起電話走到窗邊。
“什麽事?”
陸行舟立刻如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地道:“水軍一波又一波,微博大V、微信公眾號、各種不流的小道介都在杜撰你和小師妹的史,甚至連蒙蒙出生地址、日等等都挖出來了,剛下去,效果不好。”
顧西洲和陸行舟聯手,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直在為下這場風波竭盡全力。
顧西洲不說話,愁得陸行舟狠狠了頭發,“更要命的是,淩初初那些圈中好友也開始站隊含沙影,都在煽到你們集團網下罵,艸!”
嫋嫋白霧從顧西洲中吐出,他瞇起眼,“繼續,多錢我出。”
陸行舟被他霸氣的話逗得樂嗬:“洲洲,你說你為小師妹默默做了這麽多,等哪天知道了,會不會得以相許啊?”
顧西洲耳邊響起蘇知意那晚極其堅決果斷的“你做夢”三字,自嘲地笑了笑,死鴨子地道——
“我這不是在給你屁?別忘了那天是誰的餿主意,把我和騙到一塊兒。”
“……”陸行舟悻悻地笑了笑,“我知道錯了,等結束後一定給小師妹負荊請罪。”
顧西洲不搭理他,自顧自吹著涼風吐煙圈。
但陸行舟愣是把話題聊回來了:“說真的,哪個孩兒要是知道自己被一個男人這麽保護著,一定哭著喊著要嫁給你的!”
“喂!”蘇知意走近,對著他的側影又喊了一聲。
顧西洲茫然轉頭,莫名心虛地立即掐了電話。
蘇知意這才知道他是在打電話,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打電話,這是管家讓我幫忙拿上來的咖啡。”
指了指桌上的杯子,腳尖往門口轉。
“等等。”顧西洲上前一步。
“嗯?”
顧西洲結滾了滾,安的話到邊變了又變,最後變幹幹的一句:“這幾天你要帶兩個孩子,辛苦了。”
蘇知意挑挑眉,甩下“不辛苦”三字,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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