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初初隻當是自嘲,歎著氣握住搭在桌沿的手,“蘇律師,我始終相信,我們沒做過的事哪怕別人再怎麽詆毀都不會真,所以,一切都會很快好起來的。”
蘇知意一點點掰開的手指,歪頭看著,淺淺一笑:“淩小姐這麽相信我?”
淩初初總覺蘇知意笑裏藏刀,還有言辭間的暗藏的嘲諷甚至是犀利,都讓很不舒服。
淩初初故作姿態地盯著,反問,“難道不是嗎?”
“誰知道呢?”蘇知意莞爾而笑。
淩初初立馬眉心蹙起,盯著眉目如畫的蘇知意,有警鈴在耳邊響起。
蘇知意毫沒有一點被人人喊打後的狼狽,甚至大大方方挑了個窗邊的位置,就差一句“你們盡管放馬過來”的挑釁的話。
誰給的底氣?
答案隻有一個,顧西洲。
淩初初往後退,靠著椅背,臉控製不住地垮了垮。
“蘇律師整天都像過街老鼠一樣,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裏?”
看淩初初沉不住氣,蘇知意笑得更明了,聳聳肩:“為什麽要走?我現在過得很好啊。”
淩初初臉難看,桌下的手握了又握,“你真的跟西洲……”
嫉妒到咬牙切齒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完,最後隻能狠狠地謾罵:“你就是個賤人!”
看蘇知意不為所,淩初初拍案而起,上過桌子湊到麵前,眼神狠毒。
“你以為有了西洲的護佑就真的高枕無憂了?敢挑釁我了?我能讓你這段時間見不了,同樣可以讓你一輩子暗無天日!”
蘇知意嗤笑,“影後本事真大。”
淩初初下一抬,高高在上地藐視著:“你別以為這件事能下去,就算我大發慈悲,千千萬萬網友都不會放過你,不想再嚐的滋味,就趕帶著孩子滾出安城。”
蘇知意氣定神閑,小抿一口水,紅潤潤的,泛著異樣的蠱的芒:“其實你很明白,就算我不存在,你和顧西洲也沒有任何可能。”
“所以你想讓我全你們?”淩初初笑得兇惡猙獰:“你做夢!”
蘇知意一臉無辜:“你要真的喜歡顧西洲,忍心看著他一輩子不幸福?”
淩初初氣得臉都青了,氣話搶在理智之前口而出:“既然五年前都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所有人好端端的生活都你攪的一片混!”
“這個世界上,除了可憐的你,沒有任何人歡迎你的孩子,偏偏你還把兒子送到顧西洲麵前,除了勾引他麻雀變凰,你更想報複吧!”
蘇知意皺起眉頭,覺好像是迷霧中,有虛無縹緲的東西在眼前一晃而過,快得抓不住。
沉默片刻,蘇知意探究地盯著:“我為什麽要報複你?”
淩初初張張合合,臉僵不自然,“我還想問你,為什麽來搶我的男人?我與你無冤無仇!”
蘇知意卻不信,總覺得淩初初迫不及待趕走自己和孩子,不僅僅是因為當下他們母子的存在打破了和顧西洲的貌合神離的現狀。
並察覺出淩初初的做法和陸婉言有異曲同工之妙,可為什麽會這樣,蘇知意卻想不出所以然。
淩初初自以為偽裝得很好,蘇知意卻一眼看出的忐忑不安。
蘇知意挑挑眉,出其不意地故意示弱:“我答應你。”
“什麽?”淩初初蒙了,下意識反問。
蘇知意好笑的看著他:“我說,我答應你,會盡快帶著孩子離開這裏。”
淩初初沒想到事會這麽順利,驚喜之餘又有一懷疑:“真的?”
蘇知意歎口氣,“淩小姐,你也知道,我一個單母親帶著孩子不容易,有時候真的很想走捷徑讓日子過得好一點……”
淩初初看像戰敗的公,狼狽又低下,忍不住揚起角:“俗話說得好,人何必為難人,隻要你們走,我可以承諾此前的一切一筆勾銷。”
蘇知意笑而不語,又任淩初初洋洋得意了一會兒,胡扯了借口就起要走。
淩初初忍不住喊住,“等等。”
蘇知意回頭。
“我會盡快給你們安排機票離開,別想跟我耍詐。”
蘇知意歪頭一笑,“那就先謝謝淩小姐好心報車費了。”
淩初初哼一聲,扭回子,舒舒服服地品起咖啡。
蘇知意深深看背影一眼,快步離開咖啡店。
要打車,麵前就停下了一輛跑車。
副駕駛的窗慢慢降下,蘇知意看清男人冷峻的眉眼,便皺起了眉頭。
“你跟蹤我。”用的是肯定的陳述句。
顧西洲不應,解開安全帶,俯過來打開車門,不容抗拒地道:“上車。”
看腳步要,顧西洲又說,“要我下去扛你上來?想讓事變得更熱鬧一點你就盡管鬧。”
“……”蘇知意在心裏把他罵了千萬遍,但也隻能乖乖上車。
顧西洲看磨磨蹭蹭半天係不好安全帶,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湊上去,略微魯地扯開的手。
看他突然湊過來,蘇知意嚇了一跳,手不輕不重地打在他額角上要推開,惹來他凜冽的眼神,“別!”
蘇知意忍住抱住他的頭再狠狠抬膝一撞的衝,頭使勁往後仰,勁量拉開和他的距離,任由他“伺候”自己。
車開了,蘇知意沒忘記正事,追問:“你憑什麽跟蹤我?”
“想聽實話?”
“廢話。”
“我從不講廢話。”
“……”無趣的男人偶爾玩起冷幽默,一點都不好笑,而是讓人無語且抓狂。
蘇知意橫他一眼,“你趕的!”
顧西洲專注開著車,施舍一般應一聲:“我有功夫來跟蹤你?路過看到你而已。”
蘇知意一噎,狐疑地盯他幾秒,看不出什麽破綻,索放棄。
把蘇知意送回別墅,顧西洲未做停留就離開了,回公司半路上又見了一個人,正是咖啡館裏淩初初多瞟了一眼的大塊頭腹男。
接過錄音筆,顧西洲一個眼神,保鏢就自覺下車了。
顧西洲沒急著開車,打開錄音筆認認真真聽了起來,時而皺眉時而輕笑,連自己都沒有意識。
仔細聽完,知道蘇知意沒有委屈半分,顧西洲沒有放輕鬆,反而變得更沉重了。
因為他和蘇知意一樣,約察覺到了淩初初藏的。
沉思良久,顧西洲給私家偵探打去電話,讓對方盯住陸婉言和淩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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