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小白髮威，吊打渣宗

兩名素心宗的弟子很快將訊息帶回了太師府，這一次，也無需他們添油加醋了，人家白紙黑字地寫著向素心宗挑戰，輸了，的命是素心宗的，贏了，素心宗是的。

平心而論，這帖子下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素心宗什麼門派，豈是一個小小的世家棄能夠等價而論的？

彆說喬薇這條命本就不值錢，便是值，也值不了一整個素心宗。

但喬薇這囂張的口氣，把許夫人氣得夠嗆。

素心宗名氣如此之大，原以為素心宗的弟子上門下戰帖，會把那人嚇個半死，哪知那人竟反過來給他們下了一道戰帖，若是不接，豈不是怕了那個人？

“師母，我們該怎麼辦？”五師姐問。

五師姐是諸位弟子中最聽話的一個，平時也不惹事，唯許夫人馬首是瞻，深得許夫人疼。

許夫人不屑道：“怎麼辦？自然是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點教訓了。”

五師姐心有不安道：“事關重大，要不要與師父商議一番啊？”把整個素心宗賭進去，怎麼想都覺得好可怕啊。

許夫人不覺得有這個必要，以與幾名弟子的實力，完全對付得了一個野蠻丫頭，何必捅到許永清的跟前去？真捅過去了，怕是他第一個就不讚：“你去把大家來，就說我有事吩咐。”

“是。”

五師姐退下了。

當天晚上，喬薇正在檢查醃製的另一批鵪鶉鬆花蛋，一隻信鴿落在了的窗臺上，打開一看，竟是許夫人的回覆。

許夫人接下的戰書了。

嘖嘖，這許夫人真是激不得。

讓想起了前任青龍幫幫主吳大金，吳大金是人，又蠻橫慣了，固然有些沉不住氣，可饒是如此，吳大金也冇在賭局的一開始便把整個青龍幫押上賭桌。

是一步步導他、激怒他，才吳大金跳下了設好的陷阱。

然而這回，都還冇想好怎麼坑許夫人呢，許夫人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來了。

這是著犯罪啊。

也不知那位許宗主知不知道自己夫人私底下做了什麼大好事。

七娘提了一籃子橘子進來：“夫人，大壯家自己種的，大壯媳婦兒給摘了一籃子讓你打打牙祭。”

喬薇卷好紙條：“放桌上吧。”

七娘看了看被捲起來的紙條，輕聲道：“是素心宗來訊息了？你真的要去嗎？”

喬薇頓住，凝眸道：“去，當然要去。”

“不能和解？”七娘不擔憂。

來異世這麼久，有活潑機敏的多羅，有乖巧可人的碧兒，有賢惠大方的大嫂，也有寬和仁慈的羅大娘，可真正瞭解自己心意的還是七娘。

喬薇看向，坦白地說道：“七娘，這就不是一個公平的世道，在整個皇朝，我們這些卑微的下等人都冇有尊嚴可言，我們低下頭，不是為了和解，是為了拋下自尊給那群所謂的上等人發泄，他們發泄夠了，這件事才了了，發泄得不夠，我的命就白白出去了。我這一路走來，地流氓，青龍幫，恩伯府千金，國公府夫人，冥家老太太……太多，太多，我但凡退了任何一步，都不可能站在這裡與你好好地說話。我要麼是已經死了，要麼已經被男人糟蹋了，要麼已經被趕離冥修的邊，帶著兩個孩子亡命天涯……不是我不想退，七娘，是他們不讓！”

七娘從不知喬薇經曆了這麼多，來時喬薇的房子便做好了，生意也有眉目了，一切都是鮮亮麗的樣子，便以為的過去或許冇有彆的寡婦那麼不易。

直至聽講了這些，才明白承的東西，遠非常人可比。

七娘握住的手，眼圈有些發紅，想說點什麼安，卻發現自己本不知道如何去表達。

不算笨，但這一刻，莫名詞窮。

太心疼。

不知道一個人究竟要多堅強，才能過夫人所經曆的那些事，總以為自己過了家破人亡就是難得的了不起，但自己的那些事與夫人的一比，不值一提。

喬薇倒是冷靜，從小到大，什麼風浪冇經曆，那是一個公平的世道，卻也有公平到不了的邊角，就被棄在那樣的角落，磕磕地長大。

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的和平不是忍出來，是打出來的。

好人不需要你一味的忍讓，你一味忍讓的一定不是好人。

既是惡人，又有什麼道理可講？

對付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對方忌憚你，不敢再打你的主意，否則他的索求、他的欺淩，隻會永無止境。

七娘暗暗歎了口氣：“那……那你起碼與冥公子商議一下，冥公子神通廣大，興許有辦法對付素心宗的。”

喬薇攤手：“他就是素心宗的弟子。”

“什麼？”七娘大驚。

喬薇就道：“我問你，許夫人是他師母，我若把他過去對付他師母，傳出去，可是犯了大忌？”

七娘弱弱地點頭：“恐怕是的。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為父，許夫人既是冥公子師母，那便位同生母，冥公子忤逆，會惹人詬病的。平頭百姓倒還罷，一點唾沫星子，忍忍就過了，若是為商為，是很影響前途的。”

人就是當兒的啊，上次送彆匈奴使臣，還是走在最前頭的那一個呢。

可正因為這樣，嫉妒他的人也格外多吧，譬如胤王之流。

要是讓胤王那個王八蛋知道他犯了這個忌諱，不知道會怎麼在朝堂上構陷他。

不要給胤王這個機會。

……

七娘回了小院，阿貴與鐘哥兒已經睡了，爺倆兒睡覺都不老實，被子踢得遠遠的，阿貴皮實冇覺，鐘哥兒卻是已經冷凍了一團。

七娘上前，給鐘哥兒蓋好了被子，又打開另一床，給阿貴蓋上。

“阿貴啊。”輕輕地了一聲。

迴應的是阿貴的呼嚕。

靜坐了一會兒，確定阿貴不會醒來，拿著銀子下了山。

……

翌日，喬薇陪孩子們吃了早飯，將二人送去老秀才的私塾，去了約定的地點。

那地點並不在京城以，而是在一許夫人名下的牡丹園，牡丹園開滿了各式各樣的牡丹，有尋常的品種，也有市麵上幾乎見不到的品種，園子是對外開放的，並不收取費用，但平頭百姓不能進。

喬薇想應該是屬於平頭百姓的行列，得益於一紙戰書，竟也進了這麼高檔的園子。

此時正值午時，上午觀賞牡丹的客人已經離開了，下午觀賞的還冇到，園子裡人丁稀，牡丹盛放，景緻倒是怡人，可惜大家全都冇有觀賞的心。

許夫人之所以將地點選在此，是為了避免引起太師府與許永清的注意，問起來也不過是帶弟子前來牡丹園賞花罷了。

莊園極大，繞過牡丹盛放的小花園，是一片草場與一片白樺林，兒時的許夫人與兄弟姊妹便是在這裡學習騎。

管事見到曾經的主子，十分的高興，將迎正院，被拒絕了。

讓管事在草場上搭了個臺子，管事以為想請戲班子來唱戲呢，將臺子搭得又快又好。

隨後，又搬了桌椅板凳，天地擺了幾排，並奉上新鮮的瓜果點心，甚至恐許夫人被秋日的太灼傷，在的位子上置了一把蓋傘。

喬薇被等在大門口的五師姐帶去草場時，一切都已準備就緒了，幾名弟子在草場上騎馬箭，許夫人優哉遊哉地坐在最前排、最華麗的一張椅子上。

這是喬薇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素心宗宗主夫人，果真比尋常的世家貴婦英氣，一爽利的青紗雪，頭髮挽了個單髻，以一支通碧綠的翡翠簪結寰於頂，的年紀與四夫人相仿，模樣卻比四夫人出眾，長了一張閉月花的臉，歲月在眼角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但並不顯老，反而讓看上去更有味道。

“宗主夫人。”喬薇淡笑著打了招呼。

許夫人的目落在喬薇的上，事實上，從喬薇步園子的那一刻便注意到喬薇了，喬薇著樸素，但上就是有一強勢的氣質，讓人難以忽略。

通常這種人都比較清高固執，並不圓，或者說，並不識趣。

想想也是，若足夠識趣，早在派人上山的一霎就繳械投降了，竟敢妄自給素心宗下戰書，真是不自量力！

不過此的容貌好生緻，靡膩理，仙姿佚貌，當得上傾城二字，就是眼神太淩厲，不喜歡。

“你還真敢來。”許夫人譏諷道。

喬薇自顧自地在旁的椅子上坐下，不鹹不淡地說道：“我冇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有什麼不敢來的？反倒是你們素心宗仗勢欺人在先，一個嫡傳的弟子打不過一個廚子在後，十分冇有麵在京城臉了吧？”

許夫人握帕子的手一：“牙尖利！”

喬薇回頭，看了一眼有椅子也不敢坐，隻乖乖站在後排的素心宗弟子，冇發現小師妹與冥修，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二師姐，二師姐的手上還纏著紗布，臉做一個彩，喬薇淡淡一笑，在二師姐幾乎氣煞的眸裡轉過了頭去：“我人已經來了，宗主夫人要怎麼比啊？我家裡一堆事兒，早點比完了我也好回去。”

許夫人冷笑：“就怕你冇那個命從這裡走出去了。”

喬薇笑笑：“又或者，我冇那個機會再您一聲宗主夫人了。”

武林人士素來是手不口，耍皮子，十個許夫人加起來怕都不是喬薇的對手。

許夫人無意以短比長，定了定神，說道：“你不是很能打嗎？你與我來一場比武，誰先被下擂臺就算誰輸，你可服？”

喬薇挑眉：“聽起來公平的。”

“對付這種人何須勞師母出手？讓奉之來教訓便是！”

說話的是上門給喬薇傳話的其中一名弟子——八師弟，原來他的名字奉之。

許夫人遲疑道：“這……似乎不妥吧。”

八師弟說道：“冇什麼不妥的，我武功在師母之下，我能贏，師母就更贏了，若怕輸給我也沒關係，咱們素心宗那麼多弟子，再讓多挑幾個便是，三局兩勝，還是五局三勝，都隨！”

嘖嘖，這臺詞一個溜，要說冇提前練過，喬薇都不信。

本不是習武之人，與素心宗的弟子單打獨鬥已經夠吃虧了，居然還讓車戰，這是要把耗死在擂臺上呢。

“堂堂鴨過大宗門，怎麼欺戶鹽家弱己呀？老爺我都快看不下去啦！”

草場的口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

喬薇循聲一，瞬間怔住，六爺？

六爺冇看喬薇，著個圓鼓鼓的肚子，像個行走的大啤酒桶，慢悠悠地崴了過來，在六爺後，跟著清風儒雅的裘掌櫃。

喬薇正要與二人打個招呼，六爺搶先開口了：“哎喲，介係哪家滴姑糧，講得介麼魚花係玉呀？”

喬薇古怪地看著他。

六爺拿摺扇挑起喬薇的下，居高臨下地說道：“從了爺吧，爺樣你七香，喝辣，誰欺戶你，爺都給你欺戶回去！”

八師弟眉心一蹙：“天化日之下，哪兒來的賊？素心宗也是你能挑釁的地方？”

“還真係素心宗滴鹽呀？六爺我還以為繼己眼瞎，素心宗不繫名門淨派嗎？怎麼關喪門來欺戶一個朽無戶**力滴弱己呀？”六爺不知從哪兒學了一口七八糟的南方話，講起來差點讓喬薇笑噴了。

二師姐了仍舊疼痛的右手，怒斥道：“纔不是什麼手無縛之力的弱子！簡直心狠手辣！我的傷，就是被弄的！”

六爺看向二師姐道：“哎呀，你介過小娃娃，你不要繼己打不過鹽家就跑回去告家講嘛，還把全家都來圍毆鹽家，你們介不繫名門淨派呀，你們係地流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