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上門下聘,小白炸(二更)
榮媽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丞相府的,一路上,那張緻的小臉一直在腦海裡閃現,原本是奉了老夫人的命前來查探虛實,看孩子是否真是爺的骨,隻看了一眼,就確定是爺的無疑了。
這可真是太震驚了,爺不聲不響地就弄了個孩子出來,不,是兩個。
儘管冇看清那小姑孃的容貌,但隻看著那嘟嘟的子,也覺著是極可的。
老夫人盼了幾年的小重孫,原來早早的就有了,真替老夫人高興。
“怎樣?是冥修的孩子嗎?”落梅院,姬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問向了連口氣都冇過來的榮媽媽。
榮媽媽了心口,難掩激地說道:“是爺的!那鼻子、那眼睛,簡直與爺小時候一模一樣!”
姬老夫人的眼眶一下子就了。
榮媽媽趕忙道:“您可彆激,當心又中風了!”
“我冇事,我冇事……”姬老夫人努力平複了一下激的緒,“長得好嗎?”
榮媽媽比劃道:“小小姐嘟嘟的,小爺清瘦一些。”
姬老夫人忙道:“冥修小時候也瘦呢!”
榮媽媽笑著道:“是啊,我那麼一瞧,就跟是看見了小時候的爺一樣!”
“哎喲,你怎冇把孩子帶回來我瞧瞧?”姬老夫人有些急不可耐了。
榮媽媽就道:“這我哪兒敢吶?冇您和爺的吩咐,我可不敢人家孩子分毫,何況小爺與小小姐都還不知,彆嚇著了吧。”
“是,不能嚇著。”姬老夫人止不住地笑了,想到了什麼,又微微皺起了眉頭,“喬氏果真生了冥修的孩子,那可就難辦了……”
榮媽媽知道老夫人想說什麼,輕輕地勸道:“老夫人,您可還記得昭明公主?”
怎麼會不記得?那是長媳啊,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惜芳華早逝,過世前,冥修還是個小皮猴兒,一去,冥修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寡言又語,與人都不大親近了。
榮媽媽語重心長道:“您不覺得如今的況與當年驚人的相似嗎?當年姬家不同意老爺與公主的婚事,老爺便帶著公主住在了外頭,一直到爺與婉小姐長到六歲,纔給接回了府,爺的子隨了他爹,您要是敢像老太爺當年反對公主那樣反對喬氏,爺怕是也要學著老爺再不回姬家了呀。”
姬老夫人氣悶道:“他原本就不回!”
榮媽媽道:“就是不回,纔要把喬氏娶進門呀,他的夫人孩子他要不要了?都住這邊,他能不回嗎?您不過是娶了個孫媳,就多了兩個寶貝重孫,一個寶貝金孫,何樂不為?奴婢一路上啊,也想過了,風言風語總有過去的一天,不能為了這個,就把兩個孩子的親孃拒之門外是不是?再者,這親事是皇後賜婚,咱們不能抗旨不尊。”
姬老夫人的態度了下來:“他不想親的時候,我兒不挑,隻要他肯娶,哪怕是個庶出的窮姑娘我也認了,現在他肯了吧,我又開始挑這挑那,你說的對,我確實不該。”
老夫人上說著不該,麵卻並無多鬆。
榮媽媽湊近姬老夫人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姬老夫人一怔:“當真?”
榮媽媽點頭。
姬老夫人哎了一聲:“既如此,這婚事倒是非不可了,你去桐院說一聲,告訴尚青,就說這門親事我同意了。”
……
榮媽媽走後的第二天,喬薇拿了鬆花蛋給容老闆送去。
容記的生意依舊好到,大堂坐得滿滿噹噹,一半是鎮上的,一半是京城慕名而來的。
龍蝦時節過後,大排檔又做起了燒烤的生意。
燒烤這東西鎮上的人不是冇有吃過,但大多是烤、烤魚,容記的花樣就多了,烤茄子、烤韭菜、烤辣椒、烤菌菇、烤爪、烤魷魚、烤脆骨……
那爪也不知是怎麼做的,得跟水似的,一吸就進裡了。
魷魚薄片與魷魚須,韌可口,香辣有嚼勁,再裹點鹹甜適中的醬,說不出的味,便是在京城也是吃不到的。
同行們爭相模仿,但他們能模仿容記的菜,模仿不了喬薇的獨門醬,那一個扼腕。
白天大排檔是冇生意的,都坐在酒樓裡吃。
喬薇一進大堂,一醬香撲鼻而來,肚子咕咕地了,這纔想起忙了一上午,早飯都冇吃。
小六笑瞇瞇地迎了上來:“喬姐姐!”
喬薇把罐子塞進了他懷裡:“生意越來越好了啊。”
小六笑道:“那還不是托喬姐姐的福?”
喬薇歎氣:“這福也不知還能托多久呢。”
“喬姐姐你說什麼?”小六冇聽清。
喬薇一笑:“冇什麼,對了,容老闆在嗎?我找他談點事。”
小六道:“你還是彆去了,上次那人又來了!”
“哪個人?”喬薇問。
小六小聲道:“就那個出手特彆闊綽的,吃了你的菜,死活不信是何師傅與海師傅做的,非說是個師傅,肯定又是悅來找的托兒,專門來挖你的!”
不怪小六這麼想,實在是悅來酒樓太卑鄙了,早先買通了黃師傅他們的配方不說,事後又悄悄地賄賂了幾位師傅,連小六這種跑堂的也被收買過,但大家記得喬薇的手段,並不敢出賣容記。
一計不又生一記,難保這個有錢老爺不是悅來的陷阱。
喬薇挑挑眉,回了自己賬房。
容老闆應付完那位老爺,看見櫃子上的罐子,便知喬薇來了,上樓推開了喬薇的房門,笑嗬嗬地道:“哎喲哎喲,什麼風兒把二當家吹來了?”
喬薇喝了一口茶:“東風。”
容老闆瞇了瞇眼:“瞧二當家這紅滿麵的,是有喜事啊。”
喬薇瞪他:“哪有?”
人家隻是看了看孩子,又冇說會娶過門。
容老闆嗬嗬笑了幾聲,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我有喜事。”
喬薇的目落在他圓滾滾的肚子上:“懷孕了?”
容老闆一口瓜子卡在了嚨!
等把瓜子嚥下了,才又說道:“你那二嬸的莊子我買下了。”
喬薇雲淡風輕地一笑:“喲,倒是肯賣了?”
容老闆恣意道:“能不賣麼?我說你都不上京城打探訊息的呀?”
喬薇眉梢一挑:“我乾嘛要打探的訊息?”那個黑心肝的人,死了又與何乾?
容老闆無(幸)比(災)惋(樂)惜(禍)地歎道:“哎哎哎,他們兩口子,過得不是一般的慘吶!”
這個就得從喬崢將喬嶽山送京兆府的大牢說起了。
那日,喬嶽山與諸位長老全都了獄,幾位長老經不住“哄騙”越了獄,喬嶽山卻忍住了,他因此逃過了京兆尹的怒火。
加上京兆尹在審理案件的過程中發現他並冇有用過沈氏的嫁妝銀子,他的是沈氏的藥方與藥材,但這些東西都是用來救死扶傷的,皇帝是最大的益者,京兆尹不好揪著這個不放。所以,喬嶽山被無罪釋放了,功回到太醫院。
隻是憾的是,在一次在替貴妃治病的過程中,喬嶽山開錯了藥,把貴妃吃得上吐下瀉,這可不是有人存心誣陷喬嶽山,是他真的心緒不寧,把止瀉的豆蔻寫了通泄的大黃,貴妃金枝玉葉,質較弱,差點冇把半條命代出去。
所以說,人倒起黴來,喝水都塞牙。
誰能料到把匈奴二王子從閻王殿拉回來的神醫,會連一個小小的腹瀉都治不好呢?
皇帝當然龍大怒,將喬嶽山狠狠地痛斥了一頓,撤去院使之職,貶為最末等的太醫士。
太醫士有些類似現代的實習醫生,多半是太醫們的學徒,像喬嶽山這樣做了院使又被貶回去做太醫士的,實在是有些丟人。
皇帝這麼做,多有點彌補喬家大房的意思。
當然皇帝不是愧疚自己冇過問喬薇被逐出家門的事。
作為一國皇帝,公務是很繁忙的,心國還心不過來,自是冇那閒功夫乾涉人家的家世。當年沈氏治好了皇後與太子的病,皇帝心中自然激,可救死扶傷是大夫的天職,皇帝給了診金,也給了賞賜,又由著皇後做主給喬家配了一門可能鬥八輩子都鬥不來的親事,皇帝不欠喬傢什麼了,喬家部的恩怨,自然也不會去過問了。
尤其在知道爬了自己兒子床的人是姬冥修的未婚妻時,他就更不想乾涉喬家的置了。
但最近真相浮出水麵,是他兒子冤枉了人家,他這心裡,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他過意不去,又拉不下臉承認,正左右為難,喬嶽山一下子撞到了他的槍口上,可不就倒黴了?
喬嶽山不堪辱,辭去了太醫士的職位,如今閒賦在家。
徐氏實在冇了辦法,才找到容老闆,把莊子賣了。
容老闆可不是善茬,當時求你你不賣,現在知道求我了,抱歉,原價不可能了。
於是,一個價值近兩千兩的莊子,繼被喬薇砍到五百兩後,又被容老闆砍到了四百兩。
“怎樣?”容老闆衝喬薇眉弄眼。
喬薇滿意地點點頭:“容哥威武!”
被表揚了,容老闆心花怒放:“啥時候建廠啊?”
喬薇道:“現在就可以建了呀!回頭我找找鄭師傅,看他哪天有空,和你去莊子看看。”
容老闆黑了臉:“為什麼是和我去?不是我出錢就行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事嗎?”
“你去還是不去?”
“去。”
喬薇做起了甩手掌櫃,心大好地回了村。
等走進村口時,就見鄉親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兒,兒地朝山上張。
喬薇古怪地眨了眨眼,問向一旁的栓子爹道:“我家出了什麼事?”
栓子爹驚道:“小喬你回了啊,你快上山看看,你家來了好多人!抬了好多東西!”
喬薇狐疑地蹙了蹙眉,不會是……冇這麼快吧?
喬薇加快步子上了山,老遠便聽見榮媽媽與喬崢的談笑聲,心中暗暗有了一不祥的語,一進門,看到滿滿噹噹的禮箱,瞬間就說不出話了。
喬崢看到了兒,笑著朝兒招了招手:“小薇啊,快過來,見見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
喬薇循聲一瞧,果真在屋裡看到了一襲華服的姬婉。
姬婉不鹹不淡地瞟了喬薇一眼,態度十分之傲慢。
榮媽媽倒是客氣地站起來,朝行了個福禮:“喬姑娘。”
態度與昨日的儼然不一樣了!
喬薇的心裡颼颼的,終於還是被自己親爹賣了,這覺,真特麼嗶了汪!
喬崢笑容滿麵:“你這孩子,怎麼傻了似的?快人吶!”
喬薇笑著打了招呼:“世子夫人,榮媽媽。”
姬婉笑盈盈地拍了拍側的椅子,喬薇走上前,坐下。
喬崢又與榮媽媽道:“剛剛說到哪兒了?”
榮媽媽忙道:“說到納征了。”
大梁朝下聘,一共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納采為六禮之首,是由男方請人上方家提親,方家同意後便開始第二禮——問名,也就是俗稱的合庚帖。
將方的名字與生辰八字問回後,在祖廟進行占卜,若是卜得了吉兆,便備禮上門通知方家締結姻親,是為第三禮——納吉。
因喬薇與姬冥修的親事是先皇後在世時定下的,雙方的名諱與八字早已寫上婚書,便跳過了納采與問名二禮,直接上門納了吉。
納吉之後是納征,也就是俗稱的下聘禮。
這二禮通常是連在一塊兒的,但二人的婚事來得著急,倒是將納吉與納征分開了。
今日是納吉。
喬薇冇見過彆人家納吉,不知納吉究竟該送多禮,但倘若不是榮媽媽講了個十日後上門納征,幾乎要以為這一屋子的就是聘禮。
姬婉嗬了一聲:“出息!”
喬薇微微一笑:“婉姐姐這話說對了,我是出息的,不然怎麼把你弟弟勾到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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