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柏安想起莫北能打架，滿懷希的道：“莫北，咱們堂能不能得分，就靠你了。”

顧慶來嘲諷道：“喂，土狍子，會用箭嗎？”

他昨晚虛驚一場，莫北并沒有擰斷他的胳膊。

莫北站了起來，走過去把弓箭取了下來。

他取了三支箭，三箭齊發，直直的中靶心，直接驚呆了三堂的監生。

本以為廣業班全是廢，沒想到還真出了個人。

有人喊了一聲：“蒙的吧。”

莫北又取了三箭，再次出。

又一次擊中靶心。

再沒人說話了。

他放下弓箭，坐了下來，由他們繼續練習箭。

姬柏安激起來：“莫北，你怎麼這麼厲害？”

莫北面無表：“好好練習，你也可以。”

衛子湊了過來，悄聲道：“阿北，找個機會，把衛君歡頭上的帽子給扯了。”

“為什麼？”

衛子附耳：“他頭發被剃啦。”

莫北有些意外，瞧他一臉得意的小表，這一瞬間，他就像得逞的孩子，眼睛里都是嘚瑟。

莫北忽然就明白了什麼，一定是桐桐出手了。

“好。”他答應了。

所以，在散場后，正走著的衛君歡腦袋上的帽子忽然就被人摘了下來，就聽一聲：“戴著帽子不熱嗎？”

哇……

各種驚呼聲從監生們的口里發了出來。

“君歡，你怎麼剃了頭？”

“這是要出家嗎？”

衛君歡想當場死亡，不過，他很快跳起來大罵開了，“哪個狗娘養的。”

他一眼看見自己的帽子在誰手里了，立刻像被激怒的狼狗一樣撲了過去。

莫北退了一步，下一刻，衛君歡踩著了個石頭后，撲倒在地上，就給跪了。

“倒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帽子還你。”

莫北好心的給他了。

衛君卿上前一步把自家弟弟扶了起來。

衛君歡目眥裂的質問，“是不是你剪了我的頭發？”

莫北：“不是我。”

“不是你，你為什麼要摘我的帽子？”誰又敢沒事摘他帽子。

“你忽然戴個帽子，我以為你頭上生瘡了。”

“你才頭上生瘡。”衛君歡沖過去就要打他，莫北退。

“干什麼？”

一聲冷厲的喝聲傳來，就見衛君臨走了過來。

他自然是注意了好一會兒。

衛君歡委屈極了：“我頭發沒了，一定是他給我剃了。”

衛君臨早起上朝了，并不知道他頭發被剃的事，只道：“不是他，休要無理取鬧。”

“不是他是誰？”衛君歡急于找到那個罪魁禍首，報仇雪恨。

衛君臨：“再鬧事，就給你調到別的書院去讀書。”

言盡，他轉走了。

衛君歡想哭。

他沒頭發的事，很快會傳遍整個國子監。

他不想讀書了。

衛君卿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大聲道：“頭怎麼了？青侯還頭呢。要不大家把頭發全剃了？”

嚇得一眾人趕走了。

他們可不要剃頭。

廣業堂的一眾監生也回去了，一回到自己堂，大家都撒歡了的笑開了。

姬云舟好奇的問：“阿北，你怎麼忽然想起來去摘他的帽子了？”

莫北一本正：“他忽然戴了個帽子就很奇怪，單純的以為他頭上長瘡。”

姬柏安幸災樂禍：“活該他頭發沒了。”

衛子：“阿北，他會不會把這記帳在你上？”

莫北：“我又不怕他。”

沒人去追究衛君歡的頭發是被誰剃了，解氣就對了。

*

且說霍桐在醫館用過飯后，回村里了。

回去的時候靖安侯夫人已經不在村里了，家里的王氏和徐央也去荒地幫忙干活了。

莫文歌在家里帶任臣，順便也要看著家里的那位癡傻貴夫人，閑來無事，把筆墨拿來，照著之前幾位哥哥教的，寫自己的名字。

貴夫人瞧寫得歪歪扭扭，幾個字都被寫分了家后，實在不能忍，拿過的筆道：“你寫錯了。”

一筆一畫的把莫文歌三個字寫出來。

莫文歌驚喜：“夫人，你會寫字啊？你寫任臣，寫他的名字。”

夫人不但會寫字，還寫了一手相當漂亮的字。

霍桐一聲不吭的進來后，站在旁看了看。

任臣：“姐，夫人會寫字呢。”

霍桐：“干娘，從現在起，再給你一個任務，你每天教他們兩個寫字。”

貴夫人：“別。”

莫文歌：“嫂嫂是阿九的娘子，你要是阿九的娘，嫂嫂就該你娘。”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呢，竟然讓無反駁。

霍桐：“你們繼續。”

去了自己屋，進了空間。

在實驗室又待一會后，帶著配好的藥走了出來。

夫人又找到一樣新的樂趣，教莫文歌和任臣寫自己的名字。

霍桐把水倒上，走過來道：“干娘，來把藥吃了。”

“我為什麼要吃藥？”

“你現在生病了，藥吃下去，你就會想起關于阿九的一切了，你自己想想看，你是不是已經病得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被這麼一說，貴夫人才發現，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你想想看，你是不是也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家在哪兒？不知道你的家人了？”

“乖，把藥吃了，你會康復的。”

被說得都要心慌了，貴夫人：“我吃。”

接了的三片藥和水，吞咽下去。

霍桐囑咐道：“我去荒地看看，你們在家待著寫字。”

“嫂子你放心吧，我會看好的。”

任臣：“姐，我也會看好的。”

霍桐點頭，轉出去了。

里正這邊正想著晚上去家呢，這就來了。

遠遠看見，里正放下手里的活，大聲招呼：“霍娘子。”

他拔跑了過去。

霍桐踩著被開墾的荒地走了過來，瞧村民這進度，要不幾天，這片荒地就會被開墾出來。

里正跑過來道：“霍娘子，我和你談些事。”

霍桐讓他說。

里正：“霍娘子，咱們現在住在帝都，這里什麼都貴，讀書也貴，咱們村里這麼多的孩子，也上不起這個學，孩子們不上學，以后就沒有出路。”

霍桐明白他的意思，想送孩子們去讀書，有這思想覺悟是好的，也贊。

“等明年吧，大家手里頭都有些銀子了，就在咱們村辦個私塾，可以請夫子到村里來教學，到時候不論男孩子孩子，都可以去讀書。”

就算不求功名，有能讀認字也是好的。

“這樣好，這樣好。”里正完全相信，馬上就能帶領大家再賺一大筆錢。

現在辦學這事也得著霍桐的支持了，里正就很高興，回去就和村民把這事說了。

全村都知道霍桐家里有四個人在帝都讀書，讀的還都是不錯的學校。

如今聽里正說起明年也辦學，讓村里人也讀書的事，全村的人無不同意。

看霍桐就知道了，就是因為讀過書，認過字，才這麼聰明的。

他們家的孩子若也能讀書認字，以后肯定也聰明。

聽著村民們的議論聲，趙老太太一雙貪婪的眼睛瞇了瞇。

霍桐有個當秀才的爹，確實跟著讀過書認過字，但這不代表，此霍桐就是彼霍桐。

這個孫著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