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曆帆看了夏特助一眼，虛握拳頭，在邊輕咳一下：“我知道，江總是因為我是你的學長，所以吃醋。”

    ……這話說得時歡不太好意思接，隻是想起昨晚的江何深，也不一笑。

    盛曆帆有些失落，不過依舊是笑著：“我很高興，起碼代表他心裏有你，我可以不用那麽擔心你了。好了，你上車吧，我也要回去收拾行李，這次出差估計會比較久，等我回來，我們再一起吃飯。”

    時歡點頭：“一路平安，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拒收。”盛曆帆倒退走路，雙手叉做了個X的手勢，“我等你正月初一的拜年短信，休想蒙混過關。”

    時歡失笑。

    目送盛曆帆上車後，時歡也打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江何深冷聲：“聊得很開心？”

    這次可不是私下見盛曆帆。時歡假意微笑：“二爺特意讓他把文件送到酒店，不就是想給我們機會說話，我怎麽能辜負二爺？”

    江何深嗤聲：“我是讓他來看看，誰跟誰才是夫妻，你昨晚是跟我睡的。”

    時歡臉上一熱：“你！”

    夏特助還在車上他胡說什麽呢！

    江何深翻開盛曆帆的文件，淡漠又從容。

    夏特助也在前麵盡忠職守地開車，很想說二夫人您多慮了，為一名合格的特助，別說是聽到老板的私事，就是看到老板在“做私事”，他也能麵不改地帶上門離開，絕對不驚擾老板。

    不過，看樣子，二爺和二夫人終於是和好了。

    也不枉他昨天晚上又是假裝車子熄火，又是編造江公館有樹被風刮倒，連江夫人也信以為真，全麵阻攔二夫人回去，竭盡全力為二爺創造最佳的獨條件……咳。

    話說回來，時歡問：“二爺，公館打給你，是有什麽事嗎？”主要是擔心，“跟咬咬有關嗎？”

    “無關。”江何深翻過一頁文件，“隻是二叔說二嬸不舒服，今晚的團圓飯，他們一家不能來了而已。”

    江何深的二叔，就是江一坤的父親，到底是因為不舒服，還是因為兒子被抓了沒心過節，哪怕是時歡這個外人也猜得出來。

    車子經過中心廣場，時歡看到廣場上，工人們正用盛開的花盆擺出“新年吉祥”四個字，還用五六的氣球紮出一個拱門，門下有很多家長帶著孩子在玩耍。

    回江公館的一路，沿途路燈也掛上了裝飾用的紅燈籠，人行道上的行人仿佛也比平時多，到了此時此刻，時歡才終於有了新年的覺。

    不出笑：“那更好，今晚我們可以一家人吃飯，沒有外人在。”

    江何深放下文件，看著：“又不是沒在一起吃過飯，你期待什麽？”

    “不一樣，今晚是除夕。”時歡指著車窗外，“二爺，你看，過年了。”

    車子遇到紅燈停下，江何深看到外麵一片張燈結彩，走了一下神，但很快又冷下臉：“江家不過年，隻吃這頓飯，今晚過後，新年快樂之類的話不準說。”

    時歡收回手：“江公館不過節，是因為……大爺的事故嗎？”

    江何深轉向前方：“不該你問的別問。”

    關於他大哥的事，他提都不想提，時歡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很久，心緒也變得複雜。

    車子抵達江公館，就如江何深所說，不過節，所以連春聯、燈籠，甚至是福字都沒有，擺設也和平時一樣，傭人們正在清掃院子的落葉，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喜。

    這裏好像另一個世界，隔絕了外麵的歡天喜地，沒有半點年味。

    連唯一慶祝節日的所謂團圓飯，餐桌上的氣氛也是寡淡而抑。

    吃完飯，時歡抱著咬咬回了2號樓，坐在二樓臺的搖椅上，今晚沒有那麽冷，在這裏，能約約聽到市中心傳來的鞭炮聲。

    時歡將自己買給咬咬的新年禮——編織紅繩，係在咬咬的腳腕——這其實是手繩，但怕咬咬誤食，所以還是係在腳踝上。

    紅繩上有一個純金製的小福袋，還有一個金小鈴鐺，一下，就會有鈴鈴的聲音。

    時歡著小福袋，想起三年前的那個除夕夜。

    那時候過年就是過年，沒有任何霾，雖然隻有兩個人，家裏不算熱鬧，但也有很濃的煙火氣，也是最期待的節日。

    廚房大鍋的水開了，時歡想幫忙將已經包好、碼得整齊、放在籠子裏的餃子端上去蒸了，卻被男人用筷子打掉手：“馬虎鬼，你小心燙到。”

    男人穿著水彩的圓領，服是時歡選的，絨絨的材質，起來乎乎，很舒服，他穿著也很好看，幾分慵懶幾分溫。

    他卷起袖子，手上全是麵，將蒸籠放上鍋，再蓋上蓋子。

    時歡饞：“還要多久才能吃呀？”

    “很快的。”他繼續包，包幾個就從水裏撈出一個小福袋，連同餡一起包起來。

    時歡趴在對麵桌子上看他，笑瞇瞇。

    那天纏著他，說電視劇裏的人，過年要吃餃子，還要在餃子裏藏幣，誰能吃到幣，就象征新的一年有福氣，要他也這麽做。

    他被鬧得沒辦法，隻能聽的，不過不是藏幣，而是藏足金的小福袋。

    “哎，不愧是‘伊頓紳士’，別人是包幣，你包金子，真闊氣。”

    他慢悠悠地回道：“是啊，所以小時歡等會兒吃的時候不要狼吞虎咽，當心連金子一起吞下去，電視劇有沒有告訴你，有一種死法‘吞金’？”

    生氣了：“江知祈！大過年的，你能不能說點好話！”

    江知祈笑：“好的好的，聽你的，誰我年都沒能陪小時歡過完，就又要出差，我錯了，小姑娘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還差不多~

    餃子出鍋，時歡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快速夾起一個，結果第一口就吃到小福袋，差點把牙齒咬崩，逗得江知祈笑個不停。

    暗暗在心裏想，也要讓江知祈嚐嚐牙齒被崩到的覺，在那幾屜餃子裏找來找去，明明看江知祈放了好幾個小福袋，怎麽沒有呢？

    後來被春晚表演轉移了注意力，不找小福袋了，卻又差錯的吃到了兩個，而直到他們都吃飽了，江知祈也沒有吃到小福袋。

    江知祈說，他一共放了五個小福袋，剩下兩個，應該在那些沒有蒸的餃子裏。

    時歡心裏有點怪怪的，想找到剩下兩個小福袋，江知祈卻抓住的手，將拉到上，抱著說：“又不是吃不到了，剩下的餃子放冰箱裏，等我回來陪你吃。”

    時歡想了想，說好。

    再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