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溫董沒有跟他的原因。
溫尚傑掌控溫家和溫鹿二十幾年,除掉他不難,難的是把他的關係網拔除幹淨。
“放心,溫鹿的總裁現在還是你。”溫董麵不改。
“我也理解,阿稚不是你的兒,你會有些膈應,但小隻和小夢是你的兒吧,我們溫家對你不薄了。阿稚我會親自教導,等到能當大任的那一天,你就能好好養老了。以阿稚的聰明程度,相信這一天也不會很久。”
“……”
溫尚傑幾乎維持不住表麵的慈善。
溫隻和溫詩夢是他跟溫沁的兒的事,雖然不是,但大家都沒有放到明麵上說,他現在直接公開,就是在敲打他,也是在告訴所有人,他這個因為贅才能進溫家的贅婿,也早就不是溫家人!
溫尚傑也不敢跟他,除了不知道溫董有什麽底牌以外,還因為溫董本就是溫家人的神支柱。他一出現,溫家人都傾向他,他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局麵,已經在搖,他不能再火上澆油。
也罷。
回來就回來,他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麽本事!
“阿稚願意回來,我當然很歡迎。”溫尚傑提起了笑臉,看著時歡,“阿稚,爸爸也很想你,爸爸一定會好、好、教、你。”
時歡怎麽會聽不出來,他是在故意惡心?
但從決定進溫家起,就構建好了心理防線,不會再因為溫尚傑幾句話就嚇到。
跟他對視,看到的不止一個溫尚傑,還有站在他背後的,媽媽的債。
以及江知祈的債。
“尚先生錯了,我跟你沒有緣關係,也不必有名義上的關係,在溫家,我隻有一個爺爺。”時歡才懶得跟他逢場作戲!
溫董笑了笑,拍拍時歡的手:“阿稚,推我回主屋休息,從今天起,我回來住了。你住在我隔壁。”
“好。”
時歡推他的椅,徑直從溫尚傑麵前經過。
溫尚傑角抖了抖,顯然是他們接二連三不給麵子,讓他氣得不輕。
而過的時候,時歡忽然停下來,低聲道。
“自殺式襲擊,一個人就能做,沒必要往車上裝那麽多人,一死死一車,太作孽了,多給他們的家人一點恤金吧,要不然,他們晚上,可是會去‘找’你的。”
溫尚傑猛地看向!
時歡推著溫董直接進了溫家。
溫理本來還想再看一會兒熱鬧,手機卻突然響了,他一看,是局裏的電話,一秒收起表。
“溫理,馬上回來,警那邊說,昨晚高速公路的車禍不是意外,可能是人為,即刻出警!”
……
當然是人為。
……
昨晚的禹鹿高速上,暴雨傾盆,電閃雷鳴,後追不舍的兩束車燈就好似野的兩隻眼睛,地盯著獵,隨時準備撲上來將他們撞碎碾!
時歡疾聲喊:“司機小心!”
周自珩卻一點都不張:“別擔心,沒事的。”他甚至沒有回頭看,打開餐桌上一個蓋子,“剛才說睡醒吃東西,我做了番茄醬意麵,還是熱的,試試看?”
時歡現在哪有心吃東西!
打開車窗想看外麵的況,萬萬沒想到,這一打開就剛好聽到藏在暴雨聲中的兩聲槍響!
“砰——”
“砰——”
接著就是刺耳的剎車聲,後麵追著他們的那輛車左右搖擺了一下,閃著車燈,一個急剎,停在原地!
房車安然無恙地過了彎道口,將那輛車遠遠甩在背後,繼續平穩行駛。
周自珩手將車窗關上:“一場秋雨一場寒,小心淋到雨著涼。”
時歡睜著眼看著他。
周自珩知道想問什麽,淡笑解釋:“這兩聲不是真槍,是擊俱樂部裏那些用來玩兒擊的槍,算是給他們警告。”
時歡沒想出來:“從哪裏開槍的?”
周自珩手指往上指了一下:“山坡上。”
山坡上?
這個意思是,他早就猜到路上不太平,所以提前安排了人,沿路護送?
難怪提議越早離開禹城越好,最好是馬上啟程的時候,他沒有意見。
那麽這場追殺的幕後主使是誰?江父?他沒能在法庭上判死刑,索就自己用私刑?
時歡還沒有想明白,就又從後車窗看見那輛車追上來!
周自珩語氣溫淡:“冥頑不靈。”
對方猛踩油門,不斷加速,暴雨的高速公路上,兩車一前一後,你追我跑,眼看前麵又是一個彎道!
周自珩卻依然不在意外麵的況,問時歡:“意麵,要不要加芝士?”
“……一點點。”時歡心想對方應該是發現不是真槍,所以才敢追上來,現在再開假槍怕是震懾不到他們……念頭才轉到這裏,外麵就又響起“砰砰”的連續兩聲!
這次的聲音明顯跟剛才不一樣!
周自珩:“這兩聲是真槍。”
那輛車被打中兩個前胎,車輛剎那間失控,橫衝直撞,先是撞向山,然後右轉直直撞開防護欄,衝出公路,連車帶人,摔下山坡!
很快,山坡下“砰!”的一聲炸,時歡的眼睛裏也映出強烈的火。
周自珩往的意麵裏撒了點兒芝士,拿不準“一點點”到底是多,抬起眼:“這樣可以嗎?”
時歡看回他,總算明白他為什麽能這麽氣定神閑。
先禮後兵,前麵兩次假槍是警告,既然不聽警告,那就別怪他真格。
房車也停了下來,熊熊烈火映在車上。
如果不是周自珩早有安排,現在被烈火包裹的,就是他們。
時歡還沒進鹿城,就被上了這麽生的一課,也真是——好、極、了。
鬆開咬的牙齒:“可以,就下這麽多。”
“好像還差點什麽?”周自珩思索了下,找了一瓶調料,往麵上撒了撒,點綴了一點青,比較滿意,“加點芹菜碎,賣相看起來是不是好多了?”
這場雨夜追車,在他看來,還不如把這盤麵做到盡善盡更重要。
時歡終於認真地去看這盤意麵。
這是他做的,每一意大利麵都裹滿了番茄醬,還有十分味的沫,酸甜口,隻是聞著味道就知道好吃。
時歡神經也慢慢鬆開,彎:“那應該再撒點白芝麻。”
周自珩挑眉:“我下次會記得準備的。”
時歡聳了聳肩,行。
確實也了,拿起餐叉,吃了起來。
商書撐起一把黑的大雨傘,下車查看況。
在時歡快吃完麵的時候,他才回來:“車毀人亡,車上有三個人,都已經沒有氣了。”
三個人,時歡細嚼慢咽下裏的東西後,才淡淡道:“下了本了。”
商書道:“阿四認出來其中一個人,在溫家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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