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懶得跟沈討論這種沒營養的話題,斂下神,沉聲道:“在荒島時,我在薑煙上放了追蹤。你去把井鐸進來,我要安排事宜。”
“井鐸?需要用到他嗎?”沈驚道。
這可是深哥的‘暗衛’,從來隻在暗保護,若非生命危急的時刻都不會輕易現。
“你去就去。”
“好吧……我確定,你是真的被下了降頭。”
沈嘀嘀咕咕,走出了病房。
……
薑煙此時毒發得厲害,蜷在窄床上瑟瑟發抖。
用力咬著,但這一點疼痛不足以平息奔騰的狂。
自從中荼蘼毒以來,除了第一次發作,後來都沒有這麽洶湧過。
此刻渾上下都很痛,一種從骨髓裏滲出來的疼痛。
忍不住在床上胡翻滾,一個不慎,就滾到了床下。
“有沒有人……”
試圖向外麵求助。
“救命……”
並沒有人回應。
薑煙雙手捂住小腹,一陣古怪的脹痛侵襲而來,到不對勁。
難道這次毒發得太厲害,影響到胎兒了嗎?
“薑煙,聽得到嗎?”
突然,一道音量不大的男聲,從耳邊傳來。
薑煙錯愕,抬手了耳朵。
是幻聽了嗎?
“薑煙,我是霍景深。”
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
薑煙著耳朵,忽然到耳垂上一顆小小的耳釘。
怎麽會有耳釘?
沒有戴過啊……
“你別怕,我在來的路上。你現在況如何?”
“七……?”
薑煙試探地開口,嗓音因為疼痛而有些綿,“真的是你?這個耳釘是怎麽回事?”
“耳釘是智能追蹤,可以通話。你的聲音不太對,不舒服?”霍景深敏銳的聽出的異狀。
“我毒發了,肚子疼……”
“我很快就趕到,你乖乖的,不會有事。”
耳邊茲茲的電流聲劃過,通話切斷。
薑煙驀地有了力氣,握拳頭,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躺回到床上。
整個人蜷起來,像初生嬰兒般的姿勢,自我保護著。
雙手依然放在小腹上,心中默默念:不會有事的,會等到霍景深來的……
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覺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之下,有一個小生命正在萌芽。
一個和運命相連、脈相連的小生命。
薑煙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意誌力去抵抗毒帶來的痛楚和狂躁,額發全被汗,黏在瑩白的臉頰邊,被自己咬破,狼狽不堪。
就在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
砰一聲巨響!
外麵的鐵門似乎在被車輛衝擊,而發出巨大的響聲。
“七!您不能闖!”
“滾開!”
男人冷戾的聲音,伴隨著幾聲冷酷狠辣的槍響,“不怕死的就過來阻攔。”
薑煙戰栗著蜷在床上,聽見越野車發機轟鳴的聲音,隨即嘭一聲,碩一大的車輛直衝平房,生生撞破了房門!
高大的男人從越野車上邁下來,寬肩長,氣勢凜冽,周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強大氣場。
“霍景深……”薑煙忽然眼眶一熱。
“別怕,沒事了。”男人走到床邊,俯下.,將輕輕抱起來。
薑煙控製不住,眼淚簌簌地往下流:“嗚嗚……我肚子疼……肚子一直疼……”
重複著這一句話。
“我知道,我們現在就去醫院。”霍景深抱著上車。
改造過的高級越野車轟一聲啟,如無人之境一般衝出這間房子,剛才被撞破的半麵牆再經這一次撞擊,徹底碎裂解。
駕駛越野車的人是霍景深的暗衛,井鐸。
霍景深抱著薑煙坐在後座,沒有把放下來,就讓半躺在他懷裏。
“肚子還很疼?”他溫熱的掌心在腹部。
“嗯……”薑煙眼角殘留著淚痕。
也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那一刻,會流眼淚。
就是忽然間到一莫名的委屈。
然後就在他麵前哭了。
“很疼就哭一下,不用忍著。”霍景深手了的眼尾,一點.潤沾染在指腹。
他懷裏的孩,長發淩,發被汗水打,黏在頰畔,看起來有些狼狽。
一雙桃花眸被淚水浸洗過,清澈得像雨後的晴空。
明豔裏又帶著一弱。
惹人心憐。
“我不是因為疼才哭的……”薑煙糯糯地道。
“那是因為什麽?”霍景深低眸看著,幫開頰邊的發,出白淨漂亮的小臉,“嗯?”
薑煙抿抿,把臉一轉,輕埋在他前,不說話。
自己都說不清。
車子開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沈家的醫院。
薑煙被送進專門的診室檢查,霍景深沒有跟進去。
他去了沈的備用休息室,在真皮沙發上坐下,閉了閉眼睛。
一痛從眼底泛上來。
雖然他讓沈給他打了抑製劑,但治標不治本,撐不了一小時,毒素又開始往上湧。
他的視線又開始模糊。
薑煙做完檢查,被告知胎兒有些不穩,但幸好沒有大礙。
很快就被送回到霍景深的邊。
“深哥,的毒已經到了關鍵時候。”沈翻看薑煙的驗報告,毒素已經清了大半,很有可能再‘解毒’一次就能徹底清除幹淨了。
但是,深哥目前眼睛的況,如果再凝積多一些的毒素,恐怕……
“我知道了。”霍景深心裏清楚沈沒說出口的話,輕描淡寫地道,“你先出去。”
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忍著痛楚而發抖的薑煙一眼,歎息一聲,走出休息室,順帶關上了門。
事到如今,隻能讓深哥任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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