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行。
霍景深眉頭蹙,手低了些,薑煙立刻搶過手機,坐在沙發上著了迷的看著手機裏子墨的照片視頻,發直的雙眼看上去有些偏執。
翌日一早,房間裏拉著厚厚的窗簾,一線都不進來,隻有屏幕散發出的微照亮了薑煙蒼白的臉。
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睡了,熬得雙眼通紅,神極為憔悴,但還是不肯放下,仿佛隻要能看到子墨,子墨就像在邊一樣。
這時敲門聲響起,薑煙恍若未聞,門外的霍景深對此並不意外,他推開門,看到房間這麽暗,治療師不出了擔憂的神。
來這之前已經從霍景深那了解了大致的況,但看到這個況,本能的覺得況或許有些嚴峻。
霍景深上前將窗簾拉開,房間一下就明亮了,薑煙下意識抬手擋住到刺激的雙眼,不適的瞇起眼睛,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薑煙,”治療師走到麵前,角泛起一抹溫和的微笑,直接名字一下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你還記得我嗎?我們曾經見過麵的。”
薑煙茫然的盯著看了好一會,隨即緩緩點了點頭。
看到這個樣子,即便隻跟見過幾麵的治療時也不免有些心痛,坐到薑煙邊,沒有直接表明來意,而是目落在薑煙手機的屏幕上,眼前一亮道:“好可,他就是子墨吧?”
薑煙沒發覺不對勁,誰不喜歡別人稱讚自己的兒子呢?聽治療師這麽說,角止不住的上揚,點點頭道:“是啊,一歲多了,可吧?還很聰明……”
薑煙一下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起了子墨的好,治療師就這麽耐心的傾聽著,角始終噙著一抹微笑,偶爾還會附和的點點頭。
見到一談到子墨整個人就容煥發的薑煙,霍景深眼角眉梢都溫下來,他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將這裏給們,順手帶上了門。
薑煙一口氣說完,頓覺口幹舌燥,然而某個瞬間突然意識到子墨已經被擄走了,霎那薑煙笑容凝固,低垂的眼簾下眼神灰暗,麵如死水。
“都怪我……”語氣哽咽,攥著手機的指節泛白,深深的悔恨與痛苦展無,“要不是我走開,孩子也不會丟,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我對不起阿深,對不起爸,我是個罪人……”
薑煙越說越難,死死抓著頭,十指發間,渾都在抖。
治療師麵憐憫的了的背,聲安道:“那不是你的錯,你隻是被利用了。”
“是我錯了!”薑煙啞聲說,“一開始我就不該加孟遠的微信,一開始我就不該跟他有任何聯係,我就不該信他的鬼話……”
睡不著的時候所有記憶都翻湧而出,甚至懷疑當初在商場裏被劫匪劫持是不是孟遠,不,是薑淵柏在背後安排,他們編造出了一個專門針對的陷阱,而卻毫不自知的一腳踩了進去。
在這些以淚洗麵的日子裏,薑煙無數次的到後悔,如果當初在知道孟遠和所謂的孩子的存在後,沒有選擇向霍景深瞞,而是第一時間告訴他,那霍景深是不是馬上就能查出孟遠的底細,查出這是薑淵柏的謀,那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事,子墨也不會被擄走?
明知道凡事沒有如果,但薑煙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想,越是去想就越是痛徹心扉,輾轉反側,難以自拔。
治療師聽著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薑煙明顯邏輯有些混,說話斷斷續續,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一直耐心的聽著,沒有打斷薑煙半句。
“薑煙,”語氣雖輕卻不容置喙,直視著薑煙的雙眼著堅定,“錯不在你,就算這次你識破了他們的謀,下次他們還會想別的辦法搶走你的孩子,敵人在明你在暗,總會防不勝防的,你明白嗎?”
“你總不可能無時無刻的盯著孩子,你已經做到了一個母親該做的,而且我聽霍先生說,還是有希奪回孩子的,所以別太責怪自己,好嗎?”
薑煙一言不發,隻是搖頭。
薑淵柏一心想讓孩子繼承爵位,他怎麽可能讓他們搶回孩子?直到現在井鐸他們都沒消息,也許薑淵柏早就不在帝都了也說不定。
一旦他回到自己的國家,他們的行就限了。
一想到將來他會迫孩子做不想做的事,一想到子墨明明父母雙全還有同胞兄弟,卻不能跟他們相見,甚至他可能都不會知道自己的世,一想到是自己害他落到這個境地,就悔不當初。
想知道子墨現在在哪裏,他有沒有吃好有沒有喝好,有沒有穿暖,沒有母親在邊他會不會害怕,薑淵柏會像那樣耐心的對孩子嗎?還是索將子墨丟給下麵的傭人?可傭人終究是外人,他們真的會對子墨好嗎?會不會暗中對他做什麽?
想到這些,薑煙就快被自己折磨瘋了。
與此同時,另一頭的霍景深正來回踱步,麵上出沉思的神。
“七。”一旁的井鐸看不下去了,小爺失蹤之後,霍景深就一直在派人追查薑淵柏等人的下落,一直沒休息,就算他是個鐵人也不了,“您還是睡會吧,有任何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霍景深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怎麽樣了?”
“還沒有消息。七,或許……”井鐸言又止,神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霍景深冷眸微瞇,眼神銳利:“你想說,薑淵柏早就離開帝都了。”
井鐸麵一凜,他低下頭來:“正是。”
否則要怎麽解釋他們幾乎都要把整個帝都翻遍了,卻還是沒有薑淵柏和小爺的消息?
為了擄走小爺,薑淵柏暗中不知籌劃了多久,恐怕早在他們還沒得到消息時就離開帝都了。
霍景深抬手用力掐了掐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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