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慕猝不及防，差點沒被鬆餅噎死。

    “你這孩子，吃個東西還能把自己嗆著。”許婆婆無奈一笑，給遞來一杯水。

    慕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一臉詫異的睜大雙眼向薑煙：“為什麽是我？”

    薑煙不明所以的反問道：“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不是麽？”

    “我……”慕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反駁的話。

    突然目向薑煙旁邊的霍景深，支支吾吾道：“那……二哥不是有沈電話嗎？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拿不就行了？”

    “不行。”薑煙說著拿起一盒鬆餅走到麵前，語氣淡然而不容置喙，“你不能待在這什麽也不幹，就由你送過去，不然你就回公寓去吧。”

    慕不滿的噘了噘，見薑煙似乎是真格的，隻好了手，不甘心的站了起來：“隻要拿到醫院就行了吧？”

    薑煙仿佛沒聽出話裏的深意，角微勾的點頭：“嗯。”

    “那好。”慕下定決心，大步流星的離開，反正也不用親自送到沈手上，隻要給醫院隨便哪個醫生護士就行了。

    眼見上了車，薑煙含笑向霍景深：“我們也走吧。”

    醫院，慕站在沈辦公室門口恍然回過神來，明明是打算進醫院後隨便看到一名護士就將東西給的，怎麽就鬼使神差的走到這裏來了？

    擔心被人發現，鬼鬼祟祟的四下張了一下，將東西放在地上轉就要走，卻對上了護士有些錯愕的視線：“慕小姐？”

    慕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轉拿起鬆餅遞給護士：“你把這個給沈，別跟他說我來過，也別跟他說是我拿的。”

    護士麵上出了為難的神：“這個，慕小姐，不是我不想幫你，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親自給院長比較好。”

    似乎是擔心慕生氣，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之前有人利用這種手段想接近院長，從那以後他就不會要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了。”

    慕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心頭不知怎的生出一小小的雀躍，下忍不住翹起的角，故作淡然的問：“嗯……那他現在在哪？”

    “我這就帶你過去。”護士殷勤的說道。

    慕跟在護士後離開院長辦公室，七拐八繞間護士將帶到一扇門前，慕眉頭微蹙，覺得哪裏不對勁：“沈在這裏麵？”

    “是的。”護士拉開門側站到一邊，示意進去。

    慕半信半疑的走了進去，後門竟是關上了！

    詫異的微微睜大了雙眼，正疑心這是不是個惡作劇，忽然看見不遠一麵長方形的玻璃，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走到玻璃前，不經意的往下看了一眼，視線頓時就挪不開了。

    即便沈全裹得嚴嚴實實，戴著帽子和口罩，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站在手床旁邊的那個人就是他。

    沈聚會神的進行著手，一副全神貫注的姿態，完全沒察覺到的存在。

    “鑷子。”

    慕嚇了一跳，條件反的朝聲源去，隻見聲音是從牆上的播放裏傳出來的。

    轉頭向沈，雖然他看上去遊刃有餘、從容不迫，但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卻令人無法忽視，這樣極度需要集中注意力的事顯然就算是對沈來說也沒那麽輕鬆。

    “吸引。”

    “手刀。”

    “組織剪。”

    耳邊不斷傳來沈簡明清晰的指令，言簡意賅卻極富力量，他旁的護士有條不紊的配合著他的工作，所有人此時此刻上下一心，都在與死神搶時間。

    “汗。”

    話一出口，護士立刻拿巾給他了汗，自始至終沈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病人，他神專注，眼中沒有一雜念。

    慕本來隻是旁觀者，不知不覺也被這張的氣氛染，回過神時已經握雙手，暗暗祈禱手能夠功。

    時間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沈拿手剪剪斷了線，立刻有其他醫生上來做善後工作，很快病人便被換到另一張床上推出了手室，雖然慕是外行看不懂，但見手室裏歡欣一片的氛圍也察覺到是手功了。

    “呼。”鬆了口氣，後背竟已被冷汗浸。

    “哢嚓。”後傳來開門的聲音，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道影走到了邊：“看完以後有什麽嗎？”

    “……”慕微微一愣，心頭湧著不可名狀的緒，隻覺得思緒萬千，心緒複雜，一時間還真說不上自己的。

    薑煙也想到了這點，話鋒一轉道：“你知道為什麽平時沈跟你見麵時總冷著張臉話也不多嗎？”

    “為什麽？”慕不解的看著。

    “因為他剛做完手，你找他時他正好很累。”

    慕眼睫微，神恍惚了剎那。

    “還有你之前冒，他的確是出於醫生的角度判斷那並不嚴重，不需要用藥所以才沒去給你買藥。”薑煙聲道，“我想，他可能是還沒完全分清病人和朋友這兩個角，才會讓你誤以為他對你很冷淡。”

    慕一言不發的陷了沉默，薑煙又道：“但是，我不是鼓勵你為此做出什麽犧牲，我是想讓你看清楚，沈做的到底是怎樣一份工作，如果你不能接，就像我之前說的，趁你們都還沒陷得太深的時候分開，對你們都好。”

    知道以前慕想追求沈時，為了跟他有共同話題，特意看了些關於醫學方麵的書，但那些終究隻是紙上談兵，隻有讓親眼看到，才能稍微會到一點。

    當然希慕能和沈長遠的走下去，但如果慕沒有那份覺悟，他們是斷然無法長久的。

    “你想好了嗎？”過了許久，薑煙主打破了沉默，認真凝視著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