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沒個發燒冒？我隻是有點頭疼，晚點就好了。”薑煙對著他笑了笑，“總之我不想去醫院。”

    霍景深無奈一笑，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好，不去就不去，但如果有下次，你要答應我去醫院，我會陪你。”

    薑煙眼底掠過一抹晦的暗，麵上卻沒表現出來：“好。”

    晚上，薑煙再一次被噩夢驚醒，猛然坐起來，四麵八方的牆壁仿佛都朝傾軋過來，視線模糊了片刻，整個人被抑得幾乎不過氣來。

    “煙兒，”霍景深立刻跟著起，“又做噩夢了？”

    薑煙虛弱的瞥了他一眼，異常艱的吐出一個字：“……嗯。”

    霍景深眉頭微蹙，原以為這隻是偶然現象，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你睡吧，我下去走走，順便喝點水。”薑煙起就要下床，看出心煩意，霍景深沒跟上去，蹙的眉宇間著一揮之不去的擔憂。

    樓下，薑煙接了杯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著無邊的夜，的手又不自覺的上了小腹。

    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後，就經常不自覺的做這個作。

    懷孕……

    原先沒有將懷孕和噩夢聯係在一起，但如今卻不由多想起來。

    或許噩夢是給的啟示，或許它已經約察覺到了自己不歡迎，不被母親喜歡，所以在用這種方法抗議？

    薑煙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不角抿，心頭生出一抹濃濃的愧疚。

    不知不覺坐了許久，以至於霍景深都下來尋人，薑煙跟他回了臥室，但自從被噩夢驚醒後便睡意全無，睜眼熬到了天亮。

    薑煙看似什麽事都沒發生，有條不紊的做了原本該做的事，任誰都看不出正苦惱什麽。

    擔心快遞隨時會到，被許婆婆看出端倪，薑煙一直留意著門口，突然，的角被人扯了扯，薑煙低頭一看，子墨正扯著的角，滿臉殷切：“媽媽！”

    “怎麽啦？”薑煙彎下腰聲問他，子墨指了指庭院的方向，神十分興：“鳥！”

    他語無倫次的說著什麽，似乎是想讓薑煙跟他去，薑煙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牽起他的手跟著來到庭院，就見許婆婆抱著子曜站在一個樹前正嘀咕著什麽。

    聽見腳步聲子曜敏銳的回過頭來，朝薑煙出了燦爛的笑容：“媽媽快來看！”

    薑煙被子墨拉著跑，角出了一抹忍俊不的笑容：“到底是什麽？”

    子墨領到樹前，迎向征詢的目，他連忙示意往樹裏看。

    薑煙疑的看去，頓時愣住了。

    樹裏不知什麽時候築了個巢，不見大鳥，隻見巢裏有幾個已經開了一條的蛋，蛋時不時的晃幾下，似乎裏麵的生正掙紮著要掙出來。

    薑煙神愕然，許婆婆在旁笑道：“這是子墨他們發現的，正巧趕上小鳥出生。”

    “是嗎？”薑煙若有所思的朝巢裏去，不自覺的被這看似脆弱卻頑強的生命給吸引了。

    原本的一條極小的細很快就變大了，裏麵的生又掙紮了好一會，終於著線能看到一團的，上麵一絨都沒有，還在不停的掙紮。

    “媽媽……”子墨一臉不忍，出小小的手似乎是想幫忙。

    “哎，不能幫。”許婆婆對這方麵還是比較了解的，連忙阻止了他的作，“這殼上還有小鳥要吸收的營養，咱們要是幫了忙，回頭它肚臍沒收好，出了，可就活不了了。”

    子墨睜大了雙眼，被這番話嚇到，他連忙收回手，唯恐自己害了小鳥。

    “，它什麽時候才會出來啊？”子曜好奇的看向許婆婆。

    “說不準。”許婆婆回道，“不過應該快了，這不大半個子都出來了嘛？”

    薑煙恍若未聞，雙眼的盯著小鳥，這會還看不出小鳥日後的模樣，隻能看到的團，過薄薄的一層甚至還能約看到管，脆弱得令人忍不住替它把汗，然而小鳥時不時的掙紮又向他們證明了它的頑強。

    過了好一會，小鳥腳連蹬了許多下蛋殼，終於將蛋殼蹬到了一邊，隻頭上還頂著半個小小的蛋殼。

    其他蛋也差不多都孵出了小鳥，許婆婆由衷的歎道：“真是生命的奇跡。”

    薑煙瞳孔微，再也控製不住，轉就快步走開了。

    許婆婆疑的著的背影：“煙煙這是怎麽了？”

    薑煙腳步倉促慌忙，仿佛後有惡鬼追趕，直到離開了庭院許久才停下來，扶著亭柱直氣。

    覺臉上有些潤，手一，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早已淚流滿麵。

    薑煙眼睫微，心緒遲遲平靜不下來。

    一直刻意忽略自己肚子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的事實，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反正他還小，還隻是個胚胎，不會記得這一切，打掉就打掉了。

    再說已經有一對雙胞胎兒子和霍景深了，就算還沒有恢複記憶，但對來說這一切已經足夠了。

    然而看到小鳥破殼而出的畫麵和許婆婆那句不經心的話卻提醒了，肚子裏的是一條生命，上流淌著和霍景深的。

    這讓本就糾結的心更加猶豫起來。

    這時不遠傳來一道男聲：“那位小姐！”

    薑煙愣了愣，抬頭了四周，又看了看來人，見他直勾勾的盯著，才意識到這人就是衝來的。

    對方一副快遞員打扮，手上還拿著個小包裹，薑煙心髒頓時“咯噔”了一下，連忙快步上前：“你是來送快遞的？”

    “是啊。”他說著念出了包裹上寫的收件人，果然就是昨天買的藥。

    薑煙連忙簽收，趕忙回了臥室，拆開包裹將裏麵的藥拿了出來。

    攥了藥，神極其猶豫。

    不願做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劊子手，但隻想就這樣和他們平安的生活下去，不想再有和危險。

    下定決心，找來一杯水，果斷的將藥含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