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劍山位於東海中心,是一座相當特別的存在,所以即便是近海的水也很深,在夜之下黑漆漆的一片,本看不到海水之中有什麽。
秦風走到海邊,海水激,沾了他的鞋底。
即便隔著鞋子,秦風也能覺到海水的冰冷刺骨。
據說在靠近試劍山的海水中,沉眠著不深海猛,它們原本就生活在深海之中,到試劍山的影響之後變異,了致命的危險。
所以在結界關閉之後,最好不要進海裏,這也是試劍山的危機之一。
夜晚的風很涼爽,遠有公孫邈等人的喧嘩聲,但隔著一段距離,都被淹沒在了海水流的聲音之中。
這是到達試劍山的第一天,就好像給他們這群剛剛上岸的人一點準備的時間,等著迎接接下來的考驗。
但就目前來看,試劍山的危險暫且沒有現出來。
別說天雷了,就連那些滯留在試劍山之上額“瘋子”也沒一個冒出來的。
秦風安靜了許久,轉頭的時候還看到老黃靠在礁石上睡覺,有些無奈。
夜晚的海水會漲,他要是就在這裏睡過去了,搞不好明早起來都被海水帶到深海中心了。
秦風走過去了他兩聲,想讓他去篝火旁邊睡。
可老黃像是真的醉倒了,怎麽喊都沒有反應,要不是看到他的口還在起伏,甚至還有呼嚕聲,秦風都以為他醉死過去了。
無奈之下,秦風幹脆把抱起來,準備送到篝火邊去。
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就能嗅到老黃上有一刺鼻的臭味,等現在靠近之後,這味道更加明顯。
那味道就好像老黃這幾十年來從沒洗過澡一樣,相當上頭。
混雜著醉酒後的酒氣,就連秦風這樣的定力都覺得有些辣眼睛。
不過他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還是把老人家抱到了篝火邊上。
不遠正聊得歡的葉宏遠看到這一幕,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哎呀小秦道友,你這是幹什麽呀?這老黃頭上的味道可不一般,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澡了,可別把你的服給弄髒了呀!”
他本來是想把老黃頭接過來,順便給秦風獻殷勤的。
可是剛靠近老黃,他就被那味道給頂得後退了兩三步,急忙捂住了鼻子,就連眼淚都下來了。
倒不是他誇張,而是這老黃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
“娘的,這老黃怎麽回事啊,怎麽到了晚上他上這味兒更衝了?是不是給吐上了?”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秦風,將老黃放在篝火邊之後,秦風特意看了一眼。
不過老黃上並沒有什麽嘔吐,服雖然髒兮兮的,也就是常年不洗造的,秦風自己上也並未沾染什麽汙穢之。
但老黃上的氣味確實太衝了,就連和他們隔著一段距離的公孫邈都聞到了,其他人更是敬而遠之。
秦風看他單薄,又是一凡骨,相當於就是個普通老人。
夜間的海邊風大又寒,即便在篝火邊也有些寒意,還是將自己的服外袍了下來蓋在了老人上。
見狀葉宏遠心疼壞了:“哎呀小秦道友,你這是幹什麽呀!”
他急忙跑過來阻止:“你上這件服可是價格不菲啊,若是弄髒了,在這地方可沒法清洗!”
他有些嫌棄地瞥了老黃一眼:“最主要是這老頭上的味道實在太大了,就怕他用完之後這味兒去不掉啊……”
秦風已經給老黃把服蓋好了,沒有多看便走到了一旁坐下打坐調息:“不過是一件服而已。”
服就是給人穿的,這件外袍對於他來說無足輕重。
看秦風沒有拿回來的意思,葉宏遠也不想在秦風麵前顯得自己太刻薄,所以隻是心疼地看了一眼那件服,還是乖乖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了。
當晚,也不知道公孫邈等人聊到了什麽時間,秦風原本隻是打坐調息而已,卻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不知道天是什麽時候亮的,但迷迷糊糊之間,秦風竟然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
他緩緩睜眼,竟然對上了一雙渾濁且迷茫的眼睛。
等到視線徹底清晰,他隻愣了一瞬間便立刻從遠彈開,和麵前的人拉開了距離!
隻見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前麵,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赤著上半的“人”。
那人下半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子,也就勉強把重點部位遮擋住,上半在外,但皮上全是大大小小新舊錯的疤痕,看起來都像是某種灼傷。
頭發淩,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而且有不都有被火灼燒過的痕跡。
那張臉就更不必說了,幾乎被臉上的胡須給淹沒了,發茂盛到本看不清其原來的相貌。
對方的子佝僂著,還保持著之前彎腰看秦風的姿態。
秦風彈開之後,他才緩緩地直起子,眼神渾濁地看向秦風。
秦風微微皺眉盯著眼前人,他想麵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野人”,應該就是杜懷江說過的“本地人”了。
他們被自己的執念留在了試劍山之上,要麽瘋了要麽魔,癡迷於修煉,早就沒了正常人的心智,說白了就是一群瘋子。
而且他們一旦變了這幅模樣,就再也不會離開試劍山了,變了徹頭徹尾的“本地人”。
這些“本地人”心智癡狂,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來,所以也算是試劍山的危機之一。
昨天到這裏之後走了一路,他們都沒有到一個“本地人”,沒想到今天剛睜眼就遇到了一個。
秦風警惕地看著麵前的“本地人”,一下子把他竟然直接睡過去的事暫時拋之腦後了。
他這邊有了靜,其他人也陸續清醒過來。
就連公孫邈都不知何時睡了過去,聽到靜才著眼睛爬起來。
剛看到那個突然出現的“野人”他便大了一聲:“這是什麽東西!”
其他人更加驚呼一聲,趕忙連滾帶爬跑到了秦風的後。
隻有老黃,撓了撓自己的後背,連眼睛都沒睜一下,翻了個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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