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老黃不知道什麽時候靠了過來，就坐在篝火邊烤火，上還裹著秦風那件外袍。

    之前三個人忙著逃跑躲避，再加上大雨傾盆，本沒顧上別的。

    當時老黃上那刺鼻的氣味也被秦風外袍的氣味遮蓋掉了一些，雨水也起到了一點作用，所以都沒察覺。

    但是現在老黃人坐在火堆邊上就這麽穿著服烘烤，服一幹了之後，那尿味隨著烘烤開始變得越來越濃鬱，直衝腦仁。

    特別是在山這種狹小的空間裏，這味道蔓延出來之後就揮之不去，不多時整個山裏都是那嗆人的臭味。

    仲嘉木修行尚淺，雖然知道不禮貌，但是這味道鑽進鼻子裏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幹嘔了一下。

    “抱、抱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當，仲嘉木急忙道了個歉。

    秦風沒有責怪他，倒是皺著眉看向老黃：“老黃，趁著這會兒沒人，你要不把你上那件服下來洗洗再烘幹吧，不然這味道都蓋不住了。”

    秦風輕易不會歧視任何人，包括之前聞到老黃上的味道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反應，考慮到人人都有不由己的時候。

    可是這會兒外麵還下著大雨，反正山裏有篝火，不會照亮，老黃還是不肯下他那都被醃味的服，讓他不得不多說了一句。

    然而老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山石壁之上，翹著一條幽幽地瞥了秦風一眼，繼續把自己的酒葫蘆掏出來喝酒。

    “嗬嗬，你們倆懂個屁！我這服可是我的傳家寶，輕易不能清洗。別說洗了，要不是你小子扛著我到跑，我是不會讓我這服沾水的。現在好了，淋雨了我都心疼壞了，你居然還想讓我下來洗？沒門兒！”

    看老黃那傲的樣子，秦風有些無語：“你那件服是傳家寶？”

    要是老黃不說，秦風覺得那件服和傳家寶唯一的共就是都包漿了。

    灰黑的布料早就看不出原本的了，特別是那氣味，熏得人眼睛都疼。

    “切，不識貨！”老黃把腦袋別到一旁，不想再搭理他。

    見老黃不肯下自己的那服，秦風也不能強求。

    沉默了片刻，仲嘉木實在是坐不住了，主站起來了鼻子：“那什麽，我看外麵雨快停了，我出去看看外麵還有沒有人。”

    知道他是不了老黃上的氣味但又不好意思說，所以找了個借口出去避一避。

    秦風看著旁邊油鹽不進的老黃，嗅著空氣裏揮之不去的氣味，默然了片刻之後也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見他們倆人都要躲出去，老黃還不高興了：“兩個不懂行的頭小子……對了，既然要出去，就給老頭子我弄點吃的回來，這都一天沒吃飯了，跑了一天死我了……”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秦風扛著老黃在跑，但是老黃如今畢竟七老八十了，又沒有靈力辟穀，一天一夜沒吃飯確實扛不住。

    “嗯。”

    秦風應了一聲，便和仲嘉木先出去了。

    外麵還有點小雨，但暴雨的天氣已經過去了。

    秦風隨手把烤幹的裏套上，背上劍匣子。

    出來之後，仲嘉木就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一點兒也不嫌棄外麵還在下雨。

    看他的樣子像是憋壞了，但又不好直接說，秦風笑了笑：“罪了吧？”

    仲嘉木反應過來，連連擺手：“沒、沒有！就是覺得外麵剛下過雨，空氣比較新鮮……”

    看仲嘉木解釋的樣子，秦風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解釋，我都明白。這老爺子脾氣比較古怪，你多擔待吧。”

    仲嘉木聞言愣了一下：“秦兄，你不是和那位老人家一起的？”

    “人是一起的，但在來這裏之前我並不認識他。”

    秦風應了一句，就掃視了一圈周邊：“走吧，先去找點吃的。”

    可是一旁聽到他剛才那話的仲嘉木卻愣住了：“不認識你居然還帶著他？”

    說完怕秦風誤會什麽，他急忙解釋道：“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看秦兄你剛來試劍山，可能還不了解這裏的況。在這地方，別說修煉了，想要活下去都得小心翼翼的。人人自危，能夠保住自己就不錯了，更別說顧及他人了……”

    仲嘉木的話雖然沒說話，但秦風明白他的意思。

    越是到這種危險的地方，就越不能心太善，以自保為上。

    剛才仲嘉木也看出來了，老黃幾乎沒有自保能力，完全依靠秦風帶著他逃跑，而且就連逃跑老黃都不太樂意，脾氣還不怎麽好。

    在這種地方帶著一個這種人，無異於加大了秦風的風險。

    可秦風神淡淡，仿佛理所當然一般道：“他也是個人，和我一樣的普通人。”

    正因為都是普通人，所以秦風之前才會折返。

    不僅僅是為了一個老黃。

    仲嘉木怔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秦風也不管他，打算找食的同時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

    他道試劍山的目的是為了曆練，但是他並不是為了天雷而來，他的目的……

    秦風抬頭，看向山頂那尊石像：那才是他的目的。

    當下考慮到了老黃的力，秦風暫時不打算上山，準備等和公孫邈他們會和之後將其給葉宏遠他們在說。

    他千機囊裏還存放著一些事，但都是些糕點，基本都被椒夏包攬了，所以還是要找一些充的食才行，打算在山裏找點野味。

    仲嘉木也沒說什麽，聽秦風要去幫老黃找食，他也主跟上來幫忙。

    不過秦風看出來他應該是不想再回山立了。

    但看他跟上來，秦風挑了挑眉：“你還打算和我們待在一起？”

    仲嘉木之前問的話不難看出來，他更追求自保，否則他在山裏五年不會一直孤一人。

    現在跟上自己，也不怕多了老黃這麽一個拖累。

    仲嘉木聞言了鼻子，說道：“畢竟秦兄剛救過我，我也想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