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一飯兩菜，這次的米飯里添了量黃小米。

一滴菜也沒剩。

剛走出飯廳遇上從外面回來的安行舟，見他面有難堪，舒映桐便知道他又去找商戶籌糧去了。

景韞言預估五日後賑災糧和賑災銀才送到縣衙。

安行舟不夠狠心，還是打算繼續施粥。

「舒姑娘？」

「安大人。」舒映桐頷首。

「幾位這是？」

又是縣衙周圍的民，一天見了這婦人兩次，安行舟更加疑。

「想跟安大人借車一用。」

舒映桐不打算解釋這種無關要的小事。都說走馬上任，但看這後院連頭驢都沒有，只能借車來推。

方鵬的是拖垮的，即使一頓飯吃飽了也不能讓他活蹦跳。

路程不遠不近，讓聶開誠背著一個年男子趕路費時費力。

「啊？有有有，我這就去取。」

安行舟也不糾結，沒過一會推來一輛獨車，「舒姑娘這是要迴環山村？」

「正是。」

示意聶開誠把方鵬放上去之後，舒映桐頷首道謝，帶著幾人離開。

戚氏去飯廳收拾碗筷，後面跟著哭紅了眼睛的小尾。

「娘親，米缸沒有白米了，哇～」安淑月越想越委屈，蹲下子嚎啕大哭。

「月兒乖，娘親不是教過你待客之道麼。沒有白米咱們可以吃別的呀。」

五歲的孩子哪管那些大道理，滿腦子都是再也吃不上白米飯了。

戚氏哄了許久也不管用，轉頭看到聞聲尋來的安行舟，臉微微有些幽怨。

「家裡本來就艱難，你還讓做白米飯。唉…月兒的白粥要斷了，得跟著咱們吃糧了。」

「怨我怨我，夫人別惱。今日雜事太多，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好消息。」

安行舟一拍額頭，笑著蹲下子把兒抱起來，額頭抵額頭聲輕哄：「乖月兒不哭，過幾日讓娘親給你蒸白米飯吃可好？」

「當真？」安淑月眼淚汪汪抬起頭，「爹爹說話算話？」

「爹爹什麼時候騙過我的小月兒？」安行舟抬手仔細幫抹眼淚，轉頭朝立在一邊的戚氏溫聲道：「今日得遇貴人，那些白米值得，再等幾日便有米糧送來。」

戚氏一掃憂愁，看他這副小意溫的模樣，即使有再多抱怨也吞回肚子里。

見兩父蹲在一邊說悄悄話，笑著搖搖頭開始收拾碗筷。

「呀！」

一聲驚呼把父兩的注意力引到戚氏臉上，戚氏極失態，這可是個稀奇事。

「怎麼？」

「夫君，你看！這…」戚氏指指桌上的東西。

安行舟抱著兒起，打眼一看，也是滿臉驚訝。

四塊長條紅糖，一個小銀錠子，安靜地待在陶盆底下。

由於放在背面，進門時誰也沒看到。

夫妻倆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往門外走，待走出側門，哪還有那個一傲骨姑娘的影子。

「夫人吶，以誠待人者，人亦誠而應。不可錙銖必較，但求問心無愧。這世間之事，不乏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是，妾謹記。」戚氏萬分慶幸自己先前沒在人前給夫君丟人。

車滾過青石板，轆轆前行。

最後一亮即將被黑暗吞沒。

「姑娘。」聶開誠沉聲住前面的背影。

「知道，等出了地界。」舒映桐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臉上的平靜始終沒搖過。

聶開誠下意識的按了一下右，眼神堅定，握著獨車把的手掌了幾分。

彎月升起。

舒映桐把睡著的狗娃遞給渾哆嗦的桂花，「你在這別。」

說完眼神一厲，回走了幾步，冷冷地看著前方跟了一路的一伙人。

此不是道，特地挑的山腳小路，旁邊是一個大斜坡。

一個矮個子中年漢子上前幾步怪笑一聲，指著舒映桐回頭和同夥嬉笑：「嘿，這小娘們膽還大！」

「嗐，我看見男人一個人騎馬走了，肯定是這小娘們臉太臭，人家不要了，哈哈～」

「你還別說，長得標緻的，一會搜完讓兄弟們都樂呵樂呵～」一個駝背漢子著下湊上去笑嘿嘿的看著舒映桐。

矮個子拎著手裡的棒子猛的掄在他背上，厲聲怒罵：「老子看上的，要樂也是讓老子先樂，滾後面去！最多把那邊那個抱孩子的讓給你們！」

聶開誠握拳頭，擋在舒映桐面前，「這趟鏢，老子接了，想劫鏢，先問問老子的拳頭應不應！」

「嘁，還鏢呢。也就趙小六那幫丟人現眼的給你臉了。哥幾個，給老子上！老子倒要看看他拳頭還是骨頭！」

一聲令下，六七個漢子舉起木棒嗷嗷著往前沖。

「那就試試！」聶開誠吼一聲，提拳迎上去。

嘭！

駝背漢子頭上挨了一拳被一腳踹翻在地，抱著肚子弓蝦子滾來滾去喊疼。

更多的木棒砸在聶開誠頭上上，他彷彿沒有痛覺一般，只管揮拳迎戰。

兩個舉著木棒的漢子從兩側朝舒映桐奔來，裡還說著不乾不淨的話。

呼的一聲，一條鞭子從舒映桐的袖口飛出，帶著破空聲啪的一下甩在左邊漢子的臉上。

接著，舒映桐的鞭子纏上右邊漢子的脖子，拽著他，一腳踹上左邊漢子的肚子。

「嗷！臭娘們，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一木棒兜頭掄過來，舒映桐拽著鞭子腳步一旋，上的子轉出一朵花，木棒過耳朵撲了個空。

被鞭子纏住脖子的漢子被拽得踉踉蹌蹌，一手拉著鞭子，一手舉著木棒往舒映桐上撲。

舒映桐退後幾步向後彎弓形，木棒在眼睛上方梗著揮過去。左向前一蹭乾脆利落劈一字地面，右手使勁一拽，被纏住脖子的漢子嘭的一倒在地上。

劈手奪過他的木棒，左右用力一揮，左邊漢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膝蓋嗷嗷喊痛。

舒映桐翻而起，木棒哐的一聲砸在他頭上，呼痛喊聲戛然而止。

一腳踩在右邊被一棒子打懵的漢子口上，手上鞭子再繞一圈用力一，漢子抓著脖子上鞭子的手垂落在地。

「好功夫！」

聶開誠一拳砸上對面漢子的太，朝提鞭而來的舒映桐高聲讚揚。

「那個矮子讓給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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