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從秦的表中猜出今日這場戲並沒有獨孤瑾的戲份,還好給加了。
「雪瑤!」獨孤瑾衝進長亭時看到雪瑤正在冰湖裡掙扎,臉青紫,當即就要跳下去。
秦卻先一步擋在他面前,「指揮使這麼擔心二小姐,是真的與有什麼?」
「滾開!」獨孤瑾心疼雪瑤,哪還有心思跟秦掰扯這事兒,猛一把將推開。
秦踉蹌著後退,原本應該可以站穩的卻在獨孤瑾跳下去救雪瑤的同時,掉了下去!
『嘩啦—』
冰湖是被砸出兩個大,湖水開了花似的朝上涌!
長亭里,閨秀們驚恐大卻沒有一個跳下去救人,這廂獨孤瑾已經把雪瑤從水裡裹抱出來,那廂如意隨自家主子跳下去。
可悲的是,秦主僕二人,竟然不會水……
天歌原不想參與其中,但見無人下水便起解開雪大氅,縱步跳碧湖!
在水裡掙扎一番后,天歌將秦跟如意相繼推上長亭,那些閨秀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將外披的狐裘蓋過去。
「小姐,快披上!」整個長亭里的人,只有月牙擔心天歌。
戲已落幕,天歌承不住嚴寒與月牙先行離開,不想走到碧園口時,分明看到一群人呼啦湧。
不得不承認,有種人天生自帶環,就算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仍擋不住一風華。
天歌低頭,表示沒看見。
「那不是獨孤瑾嗎?他懷裡抱的是不是雪瑤?」有人嚷道。
於是被一眾世子圍簇在中間的衛子軒朝長亭方向看過去,頓時怒火中燒。
所有人都朝亭子方向沖,唯獨容祁扭頭跟上剛剛從邊經過的天歌。
「你怎麼也掉進湖裡啦?」容祁見天歌渾漉,立時把大氅解下來蓋在上。
「不要。」如果可以選擇,天歌寧願凍死,反倒是月牙心疼主子,接過容祁手裡大氅搭在自家主子背上。
且說他們離開碧園時容祁又一次功蹭上某人馬車,園裡,已然作一團。
車廂,月牙覺到氣氛古怪,識相退出去,選擇跟車夫坐在一起。
「你是故意把衛子軒來的?」天歌抬頭,肅聲問道。
「本世子可沒他,是他知道雪瑤在碧園賞雪自己非要來的。」容祁攤手,一臉無辜。
天歌若有所思,「那是誰告訴他雪瑤在碧園賞雪的?」
「我。」容祁音落時,天歌額頭豎起一排黑線……
一場戲加了又加,終於鬧得滿城風雨。
據說天歌跟容祁離開后,衛子軒以男授不親非要獨孤瑾把雪瑤放下來,獨孤瑾暴推開他致雙方大打出手。
那些閨秀們樂得看個熱鬧,最可憐莫過雪瑤,差點兒沒給凍死。
這件事當晚傳到武安侯耳朵里,氣的武安侯大發雷霆。
獨孤瑾把自己孫推進湖裡已經罪大惡極,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跟一個質子為雪瑤爭風吃醋!
次日早朝,武安侯當著眾朝臣的面肯請北冥淵解除婚約,他的孫攀不起殿前司指揮使的高枝兒,又將矛頭對準炎,大抵說他教無方。
不過兩三日,皇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便有了新的容,多半是替秦不值,順便詛咒狗男早點兒升天,也有人提到天歌救秦的橋段,隨隨便便贊了幾句。
鎮南侯府,鍾綺院。
老夫人邊替雪瑤眼淚,邊抬頭看向周嬤嬤,「那死丫頭還沒過來?」
「回老夫人,已經派人去了。」周嬤嬤恭敬道。
不多時外面傳來腳步聲,雪瑤知道是誰,哭的越發傷心,「祖母……嗚嗚嗚……」
「天歌拜見祖母。」
「跪下!」老夫人在看天歌時,眼中那份慈眉善目頓時變嫌棄跟厭惡。
原本兩看兩相厭,天歌打算與侯府里這位老夫人井水不犯河水,倒是簡單了。
「天歌做錯什麼了?」天歌直背脊,白紗之下面如冰。
老夫人顯然還沒適應天歌的改變,指著的手指抖織布機,「你還敢頂?我問你,前日碧園賞雪你去沒去!」
「去了。」
「那你有沒有看到姓秦的那個小潑貨推雪瑤?」老夫人措辭魯,面相亦猙獰的不忍直視。
「看到了。」天歌冷漠應聲。
「你看到了為什麼不攔著?不攔也就算了還跳進湖裡去救秦,怎麼不見你去救自己妹妹!」老夫人怒目橫對,彷彿把雪瑤推進碧湖裡的人是。
旁側,雪瑤亦梨花帶雨的看過來,凄凄慘慘,「大姐為什麼不救我?我們是一家人啊……」
天歌無語,又是一個厚臉皮的。
「我不救你是讓你長點兒記,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早晚是要還的……」
天歌似有深意提醒雪瑤,轉爾看向老夫人,「至於秦,若真有個三條兩短,武安侯未必會拿父親怎樣,卻一定會想辦法弄死二叔,畢竟總該有人給他孫償命。」
兩句話,堵的雪瑤跟老夫人啞口無言。
「那你也不能……把你妹妹一個人扔在那兒!」老夫人憤恨說道。
「當時妹妹是一個人嗎?我不知道,我從湖裡出來凍的要死,就先回府了。」天歌的話異常諷刺,當時在場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天歌毫髮無損從鍾綺院出來后便離府去了天閣,府上的事都是小事,心裡的事,才是大事……
武安侯府,水月軒。
秦那日掉進湖裡嗆了幾口水,被救上來沒多久便不省人事,回府當晚染了風寒,昏昏沉沉睡了兩三天。
「小姐,你醒啦?」房門開啟,如意端著薑湯走進屋子。
秦心疼如意,之前跳碧湖是想一不作二不休,豁出這條命不要也不能嫁給獨孤瑾,卻未料如意跟著跳下去救,明明不會水。
「你這傻丫頭,下次別犯渾知道麼!我掉進湖裡那些人總不能看著我死!倒是你……」秦素來沒把如意當作丫鬟,但在世人眼裡,尊卑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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